涨红: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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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属于绅士的嘴唇,现在也因为和她的争论而气到发抖了。

    “岱兰,”叶洗砚说,“这个时候说谎并不好笑。”

    “你不就喜欢我骗你吗?”千岱兰问,“你不享受大家都捧着你吗?尊贵的叶洗砚叶先生!”?

    她的声音大了,情绪彻底无法自控,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旦奔流向前,就再难回头:“我知道你很享受当皮格马利翁的感觉,也知道你很喜欢培养人才。当你自己在事业上取得巨大成功后,尝过那样的快乐滋味后,其他的成功只会让你感觉到乏味无聊——所以你想再养成我,将我培养成清华大学学生、世人眼中的优秀人物后,想必会让你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欣悦与成就感吧叶先生?”

    她从未见到叶洗砚的表情如此难看过。

    “岱兰,”他缓缓说,“我很失望。”

    “我也非常非常失望,”千岱兰硬邦邦地回答,“就像你可能没想到我对钱这么渴望一样,我也不理解你对钱的毫无欲望。为什么比尔·盖茨和斯蒂芬·乔布斯从大学中辍学就被人称赞说是主动抓住机遇,我现在仅仅是选择不以学习为重就要遭受质疑?就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成功吗?谁敢否认我不是下一个比尔·盖茨?谁能说我不是中国的斯蒂芬·乔布斯?”

    “斯蒂夫·乔布斯,”叶洗砚说,“是斯蒂夫。”

    千岱兰因为他此刻的纠正而愤怒,她伸手,用力一推,想要将叶洗砚从自己的房间中推出去——推走,让他离开自己的贫穷小屋,就让她自己在这小房间里默默地哭一阵。

    她才不要在他面前丢脸地哭出来。

    才不要。

    外面又是一辆火车经过,发出悠长而颤抖的鸣笛,“嘟————呜————”,载着满满的货物离开广州,驶向全国各地的二批市场和实体店店主的手中。火车的经过令房屋震颤,千岱兰发现自己的手臂和叶洗砚的身体都在发抖——

    他发抖地握住她。

    关闭窗子后,这狭窄的房间异常地潮热,沉闷的空气热燥地滚动地发酵,发酵出激烈又压抑的矛盾。

    叶洗砚声音低低,但语速很快,越来越快:“我会尝试理解你做出的这一决定,但我最无法容忍的是,你会愿意接受殷慎言的资助,而不是我。”

    千岱兰感觉到他的失控。

    他捏得她手腕都要碎了。

    “我无法理解,”叶洗砚说,“你和他的关系,我记得你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这样很正常,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比亲兄妹还要亲。”

    “我和他可不是什么亲兄妹,”千岱兰说,“我喜欢过他,叶洗砚。”

    她感受到叶洗砚的呼吸一滞。

    他握住千岱兰的那只手在抖,剧烈地抖。

    “如果情窦初开、第一次爱的人,才算初恋的话,叶熙京也不是我初恋,”千岱兰说,“殷慎言才是。”

    叶洗砚忽然一笑:“你又在骗我。”

    “我骗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千岱兰说,“哥哥,还记得那次你止坚我的那个晚上吗?当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走错了房间,也是哥哥喝多了;毕竟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是熙京,所以——”

    “不需要你带我回忆这些多余的细节,谢谢,”叶洗砚说,“请直接说重点。”

    “重点在于,那天晚上,哥哥问过我,有没有对其他人做过类似的梦,”千岱兰仰脸看他,“我当时说做过,那个人就是殷慎言。”

    叶洗砚闭上眼睛。

    他说:“为了让我走,你开始故意让我生气了。没关系,我可以离开,等会儿让杨全送你回酒店,这里有虫子,火车站周围也危险,不适合——”

    千岱兰用力将手腕挣脱,两只手被他失控地握到发红,她用着满是指痕的手捧住叶洗砚的脸,强迫他睁开眼看自己。

    然后她从叶洗砚眼中看到抗拒。

    还有他紧皱的眉。

    千岱兰说:“我没必要骗你,那个时候的我说的是真话,现在的也是真话。我的的确确喜欢过殷慎言,我的第一次纯梦对象也是他,梦里面,他对我做的,也远远比你那晚对我做得要多——”

    叶洗砚沉沉地说:“别说了,岱兰。”

    “为什么不说?你不是想知道吗?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更愿意去借他的钱吗?”千岱兰说,“因为我曾经喜欢过他,因为我现在借他的钱毫无心理负担!”

    ——但你不行,叶洗砚。

    千岱兰有点绝望地想。

    你不行。

    我现在借你的钱有心里负担。

    她今天突然间变得不会说软话,变得不会撒谎,变得不能再游刃有余地解决问题。

    千岱兰明明知道,只要向叶洗砚服个软,认个错,再哄哄他——她现在掌握了给这只骄傲孔雀顺毛的方法,也知道怎么样能把他哄得晕头转向、舒舒坦坦,继续维持着这种假象。

    可今天的她偏偏不愿意了。

    她、不、情、愿。

    “这就是你的答案?”叶洗砚问,“说够了吗,岱兰?”

    “不够,还不够,这些怎么能够?”千岱兰说,“还因为我不用对殷慎言说谎,不用在他面前继续扮演——”

    叶洗砚说:“别说了。”

    千岱兰感受到他的愤怒,她手下,这个人的脸正在发烫,发热,他的脖颈上缓缓爆出青筋,这个非常有涵养的绅士,一个骄傲又有礼貌的孔雀,被她激怒了。

    可她还要继续说:“——不用担心会不会一句话就惹得他不开心,不用担心他突然间又主动和我保持距离,不用担心无法回报他给我的好意——”

    “闭嘴,”叶洗砚生硬地说,他第一次对千岱兰说这样重的话,这个晚上,在这个属于她的、破败的小旅馆,这潮湿阴暗又封闭的空间中,他们有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你打算怎么回报他,我都不想听,不用告诉我,谢谢你。”

    “管你听不听,我都偏要讲!”千岱兰咬牙切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殷慎言帮我这么多,我当然要好好地回报他——唔!!!”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忍无可忍的叶洗砚按住她后脑勺,径直吻了上去。

    千岱兰突兀地睁大了眼。

    除却那晚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清醒状态下的接吻。

    它没有任何的温柔,粗暴,粗鲁,粗俗,粗糙,粗砺。

    毫无技巧和章法,压抑已久的蓬勃愤怒,痛苦纠葛,千岱兰感觉绅士化成了野兽,孔雀变做了恶龙,这个吻不像吻,更像是一种进食。

    两个人都睁着眼睛,千岱兰感受到叶洗砚看起来像是要吃掉她。

    原本捧住他脸的双手在此刻落空,千岱兰狠狠地攀住他脖颈。手指感受到他后背那坚实的、因为发怒而颤抖的肌肉,它们几乎要撑破了衬衫,彻底堕落成兽。

    她成功地将一个文明人逼成彻头彻尾、还会强吻人的野兽。

    她该为此兴奋吗?

    她要为此兴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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