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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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砚停下脚步。

    杨全顺着他的视线看,看到了一个还亮着灯的理发店。

    理发店的玻璃门口,是来回旋转的红、蓝双色灯带,灯带旁,是各种各样、打印后放大的发型照片,最终间,赫然就是染亚麻棕头发、烫漂亮卷的千岱兰。

    再抬头,叶洗砚清楚地看到,理发店门头稍下的位置,装着一个监控摄像头。

    冷风吹透衬衫,叶洗砚的汗是热的,凉风一激,寒意更重。

    他声音沉沉,对杨全说:“去车上,拿我的西装外套过来。”

    破旧小旅馆。

    前台收了小圆牌,按照小圆牌上的数字,去找对应的寄存物。

    “阿嚏!阿嚏!阿嚏!!!”

    千岱兰连续打三个喷嚏,感觉自己真的要被冻感冒了。

    这昼夜温差也太玄乎了,晚上怎么这么冷。

    只穿短袖的她用纸擦鼻涕,把鼻尖都擦红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前台慢吞吞地拿来她的东西,慢吞吞地让她登记。

    千岱兰从小旅馆前台拿走花五块钱寄存的衣服,装进双肩包里,在潮湿的夜晚离开,去公交站台,打算坐车去深圳火车站。

    前台慢悠悠地关上门,慢悠悠地坐回去,慢悠悠地看柜台上的电视。

    半小时后,这破旧小旅馆的玻璃门被大力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微微躬身进门——若不躬身,他的头十有八九会撞到门框。

    前台慢悠悠地嗑瓜子,视线从电视上移走,欣赏这个比电视上偶像剧男明星还好看的男人:“大床——”

    “我妹妹未成年,离家出走,”叶洗砚将从理发店门口完整裁下的照片递给她,“来过你们这里吗?”

    前台凑近了看,慢悠悠:“来过。”

    叶洗砚抽了一叠钱放在柜台上,绷紧脸:“她现在在哪个房间?”

    “嘟——————呜————”

    “哐且哐且哐且哐且————”

    一辆满载着货物的绿皮火车往前奔走,铁轨和碎石碾压,连带着周围的土地都在震撼。最近的一幢房子里,千岱兰关闭老式的内开玻璃窗户,费力地将生锈的插销塞进变形的卡扣中,拉紧窗帘。

    她打算掏出耳塞堵住耳朵,这样就能舒舒坦坦地睡过今晚。

    刚洗过澡,穿上衣服,千岱兰就听见床头那发黄的座机叮铃铃铃铃地响起。

    她趴在床上,接起。

    “你好,我是……”

    “520房间的千岱兰小姐对吗?”前台的妹子细声细气地叫她,“‘幸福小旅馆’的人找你,说您在她们店落下了钱,现在想给你送过来,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怎么能在那个小旅馆中丢了钱???

    千岱兰感谢,说马上就下来;她一边穿拖鞋,一边心想旅馆条件虽然差但人家拾金不昧啊多高尚的好人家……

    她在黑漆漆的楼梯往下走,闻见香喷喷、热腾腾的泡面味,还是红烧牛肉的——

    转过身,在看到前台之前,千岱兰第一眼先看到了叶洗砚。

    白衬衫、黑裤子的叶洗砚。

    他手臂上还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啊啊啊

    不好意思,有点迟到了QWQ

    Ps:其实杭州那边用“外公外婆”,但我不太喜欢这个称谓,所以里面换成了“姥姥姥爷”。

    也不单单是深圳,广州雨后的大蜗牛……也让我印象非常非常非常深刻[爆哭][爆哭][爆哭]南方虫子怎么都这么——大——啊——

    本章掉落200个小红包包~

    第 34 章 怒气的吻

    ◎翻身跨骑◎

    在叶洗砚踏入上一家“幸福小旅馆”时,对千岱兰今晚住的酒店就已经做了心理准备——

    现在看来,他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

    叶洗砚从没有住过五星级以下的酒店。

    最最最勉强的一次,还是多年前因公务去某小城镇,统一订的房间,定位是老牌的豪华型酒店。一推开门,看到被烟灰燎伤一个洞的棕红色地毯,当即提出加钱升房,还让助理付钱购置了一套新的床上用品。

    千岱兰选择住宿的标准,显然要比那个时刻险恶得多。

    前台黄色的木质柜台脱落了表面的硬壳漆,露出里面蛀粉的压制木板,有可疑的、弯弯曲曲如蚯蚓的孔洞。

    前台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一脸未脱的稚气,在看电视重播的电视剧,声音开得很大,应当是一首电视剧的片头曲。

    “把你放在心上,虔诚地焚香;剪下一段烛光……”

    泡面特有的油腥味和粗暴简单的调料味又冲又重,晚上冷,房间不透气,闷起来让人窒息,叶洗砚紧皱眉头,看了眼有着不明污渍的猩红色沙发,最终选择站着。

    杨全在车里等。

    叶洗砚认为自己需要和千岱兰好好谈谈。

    关于那个名为“红”的服装店,从她母亲口中套出来的信息——

    他意识到对方似乎并没有去学校读书。

    “嘟————呜————”

    “哐且哐且哐且哐且——”

    火车的鸣笛和声音清楚地透过薄墙,传入头脑中,聒噪得令人厌烦。叶洗砚等着前台小妹打完电话,不到五分钟,就听到啪嗒啪嗒啪嗒声。

    只穿了白色t恤的千岱兰从昏暗的楼梯口露出身影,头发看起来刚洗过,干净又清新,雪白的胳膊雪白的脸,和周围的脏乱格格不入。

    叶洗砚清楚地从她脸上看惊慌。

    包括她眼中面无表情的自己。

    “我们需要谈谈,”叶洗砚平静地说,“去你房间,还是上我车里?”

    千岱兰选择了前者。

    从见到叶洗砚的第一眼后,她就意识到露馅了。

    小心脏一直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千岱兰还有些奇特的难受和羞耻感,不仅仅是谎言被戳穿的羞耻,还有些东西,朦朦胧胧的,她分不清来源。

    什么时候出现的破绽?叶洗砚怎么能找到这里?他去借了警犬吗?一路闻着她的味找来的吗?

    千岱兰不知道。

    她喜欢看别人热闹,不代表喜欢让别人看自己热闹,直到叶洗砚进了她那破旧的小房间,关上门,装好生锈的防盗链后,她才转过身,叫了一声哥哥。

    叶洗砚没看她,正在看这个房间。

    他对这个房间的观察让千岱兰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羞耻愈发严重。

    她要不能呼吸了。

    叶洗砚的视线扫过看墙上的过时海报,银色黑底的传统热水壶,脚下还踩着什么东西,他挪开脚,低头看,发现那是一张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彩色小卡片,上面印着穿半透明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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