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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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声细语地把里面的道理掰碎了讲给她听, 心里既是愧疚, 又是欢喜。

    若不是她见到那一幕太害怕,留下了把柄, 那人也不会找上门来, 害得梁郎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们的贼船。

    剩下的一点愧疚, 就落在了兄嫂身上。

    施令窈坠崖的噩耗传来之时,谢拥熙也曾陪在老太君身边哭得肝肠寸断——她很惶恐, 不是说好, 只是给阿嫂一点教训就会收手吗?

    怎么会闹到坠崖殒命这样严重?

    这份愧疚在梁云贤日渐平坦的仕途与众人拥护的风光中渐渐消失。

    人各有命罢了。

    谢拥熙如此想着。

    但此时她身在萦绕着一片清寒死寂之气的地牢里,身边是被打得只剩小半条命的夫君,谢拥熙没有精力再去可怜他了, 她抱着膝盖,呜呜地哭出了声。

    她不明白,只是一念之差,为什么她就突然间从高高在上的谢家女沦落到了关在地牢里的囚犯。

    阿兄都被气到吐血了,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了,一定不会。

    谢拥熙恐惧的视线落在奄奄一息的梁云贤身上,蓦地尖叫一声。

    她不要!

    ……

    梁云贤和谢拥熙在整场阴谋中,只能算是一粒小小虾米,与他们打交道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上层货色。

    但梁云贤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这一条消息,护住了他没被山矾的拳头砸死。

    他说,那人说话间的腔调虽然尽量往汴京官话靠,说得也算流畅,但在个别咬字上,还是会露出微妙的不同。

    听着像是广府人士。

    若非梁云贤身边的小厮在逃难来汴京前曾在广府生活过一段时日,他也不能够很快分辨出那股口音的来源,记下这条消息之后,他不敢深思,生怕之后不小心暴露出他知道了背后之人不想让他知道的消息,遭人灭口。

    特别是他发现,之后与他对接的人,换了一个不说,言语间还设下了颇多陷阱,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梁云贤自然是装傻,只当不知。

    现在,这条证据被呈到了谢纵微面前。

    谢纵微的思绪瞬间清明起来,顺着庞大冗杂的关系网,锁定了一个人——昌王孟珩。

    他的母妃徐淑妃,便是广府人士。

    谢纵微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的繁复花纹,圣人膝下有四子,除了最小的皇子乃是近年的宠妃王贵嫔所出,今年只得八岁,其余三子均已成婚立府。

    长子吴王孟循,次子安王孟忻,三子昌王孟珩。

    圣人御极已有二十一栽,如今已到了天命之年,东宫之位却迟迟未定。这些年里,朝堂上也不是没有过三王各自派系的官员出来试探,请求圣人早日立储,却都被圣人一一驳斥,更有甚者,直接被革除官位,发配归乡。

    上谏造势这条路行不通,心思各异的三王便将心思放在了旁的法子上。

    皇太后邓氏早已驾鹤西去,圣人的发妻郑皇后也在他登基后不久便病逝,圣人未曾再册立继后。

    如今后宫正是由秦王的生母——先帝遗孀卢太妃掌管,便是其余三王的母妃已到了能够当祖母的年纪,也没能从卢太妃手里抢过去一点儿权柄。

    这里边儿除了圣人早年间曾由卢太妃照顾过一段时日外,也因秦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在圣人眼中,幼弟怕是和自己的亲儿子也差不了多少。是以卢太妃与秦王母子圣宠尤盛,在汴京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能在圣人面前说上话,且能被他听进去几句的,除了卢太妃、秦王,便是曾教导过圣人的施父还有几位三朝老臣了。

    许是僵直地在原地站立了太久,谢纵微稍稍动了动,脚吓一个踉跄,‘哒’一声脆响,腰间的佩玉撞到了桌案上,质地坚硬的紫檀木发出一声低低的嘶鸣。

    他伸手扶住桌案,忽地想笑,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过滑稽。

    背后之人真是好巧妙的心思,玩了一出假作真时真亦假。背后之人很了解他,连他知道所谓的真相后可能会有的反应,乃至向施父他们隐瞒真相的动作都猜得很准。

    动机,乃至方向,都没错,一招移花接木,由贪欲和恶意滋生的花木冲天而起,遮住了真相。

    背后之人的确想要通过制造阿窈的死亡来攻讦已然年迈,快要致仕的施父,但只是让他从官场中退下还不够,只要他仍在汴京,仍有面圣的机会,他的对手胜过他的机会就仍还在。

    施父曾在诸位皇子幼时担任过几年的太子太傅兼太学正,没有名正言顺的东宫,三位皇子、秦王乃至其他宗室子,都在施父手底下听过几年教诲。

    从秦王到他底下的几个侄子,都得恭恭敬敬地称施父一句先生。世人讲究尊师重道,先生的点评,对于三位皇子在圣人乃至世人眼中的形象至关重要。

    施父是立场坚定的忠君之臣,但谁也说不准,他会倒向谁。

    既然不确定的东西,宁愿都毁掉,都不许得到。

    仅仅有昌王一人,扫尾定然不会扫得那么干净。说不定,他的两位好皇兄,也在其中默默替他收拾了残局,拿捏住证据,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给昌王作致命一击。

    这只是谢纵微根据梁云贤给到的消息,一点点拼凑、发散,得出的真相。具体如何,还需再继续深入地查。

    但谢纵微无法控制此时思绪的发散。

    官场上的这些波诡云谲,乃至几个皇子之间再怎么斗,谢纵微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的阿窈来承受他们权欲滋生之下的恶果?

    她只是一个爱漂亮、爱躺在床上看话本子,会为双生子能够清楚地唤她一声‘阿娘’激动得半夜睡不着的年轻女郎,她本可以不用错过和他们的十年。

    谢纵微闭上眼,剧烈的酸涩之意涌上,他甚至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现在的表情,任由青筋迸出,泪意滚落。

    他想,幸亏她讨厌他。

    她讨厌得没错,他根本配不上她,更不配得到梦寐以求的一家四口,团圆美满。

    廊下那只白班黑石鵖忽然叽叽叽地引吭高歌起来。

    谢纵微看向窗外清冷的弯月,面容被笼罩在一片孤绝夜色中,显得分外萧条。

    ……

    谢纵微整个人都笼罩在凄风苦雨之中,而另一边,施令窈迎着暮春的辰光舒舒服服地伸了伸懒腰,只觉一阵神清气爽。

    肚子好饿!

    施朝瑛正好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瓷碗,带出一阵温暖的香气:“还不快过来帮忙。”

    施令窈高高兴兴地哦了一声,凑上前去,惊喜道:“是芥菜馄饨?”

    苑芳在一旁拎着醋瓶往小瓷碟里倒,闻言笑道。

    “娘子的鼻子真灵,大娘子一早便起来调馅儿和面,可辛苦了呢。”

    施令窈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感动地看向姐姐。

    施朝瑛哼了一声:“我只是年纪大了,觉少,你可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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