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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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有两道视线正好相撞。

    “替我多照顾你们阿娘,别让她太伤心。”

    喜怒过甚,都要伤身。

    说完这句话,谢纵微不再停留。

    他害怕从她嘴里听到拒绝,抗拒的话。宁愿选择逃避。

    妻姐的话说得没错,现在的他,的确不配谈什么拥有。

    十年里,夜深人静时,处理再多的案卷文宗后,纵使身心疲惫,谢纵微也鲜有能快速入眠的时候。

    孤清月色之下,被一片清冷笼罩的书房悄无声息,连那只聒噪的白班黑石鵖都埋在羽翅里兀自睡得香沉。

    谢纵微的影子被月色拉得很长,这种时刻,适合回忆一些旧往。哪怕他并不想,那些并不愉快的记忆也会强势闯入他的脑海,逼着他再度想起。

    妻子坠崖,绝非意外,而是人为。

    这是谢纵微一早便认定的,辩无可辩的一个事实。

    之后,在处理完妻子的后事之后,他依循着蛛丝马迹,将背后之人拖了出来,身败名裂,挫骨扬灰。即便如此,也难抵消他心头之痛的万分之一。

    为此,他的名声一度变得极差,言他假公济私,心狠手辣之人不知多少。但谢纵微不在乎。

    但十年过去,随着妻子重新回到汴京,回到他们身边,一些迹象隐隐揭露着一个真相——当年她出事,幕后的真凶可能仍活在世上,并且过得很好。

    谢纵微发现谢拥熙面对妻子时异样的反应,心头的猜想又往下沉了沉。

    凶手之外,还有一重被云雾缭绕的存在。当年查无可查的背后,还有着被人刻意斩断的线索。

    想起谢拥熙这些时日的异样,谢纵微翻身上马,神情冷漠。

    耳畔擦过的风明明和煦温柔,带着春日特有的明媚可爱,但谢纵微却觉得道道疾风如刀,割得他鲜血淋漓,心口都在发疼。

    谢拥熙那样的蠢货,绝无可能有那样的心智谋划。

    谢纵微扯了扯唇,他总是这样傲慢,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以他的傲慢与自以为是设为陷阱,索去了他最珍爱的东西,让他狠狠跌下深渊,

    或是阴差阳错,或是被人当作螳螂,谢拥熙或多或少都参与了当年的坠崖一事。

    他自小就知道谢拥熙这个妹妹笨、冲动、爱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

    当年他调查此事时,谢拥熙恰好生了一场病,缠绵病榻许久,直到那一年的岁暮,她才转好,重新与娘家走动。

    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十年里,她都掩盖得极好,借着兄妹俩关系并不亲近的筏子,谢纵微早出晚归,本就不得空常见她,她刻意减少与他见面的频率,露出马脚的几率自然又减少了许多。

    那她是什么时候露出端倪的?

    谢纵微垂下眼,指腹轻轻摩挲着缰绳。

    是在她与梁云贤的夫妻之情出现间隙之后。她昏招频出。

    梁云贤,一个凭着家族荫庇才能入仕为官的平庸之人,自然不能得到谢纵微的高看。

    但偏偏是这样的人,可能会抽冷给他一刀,却伤在他的妻子身上。

    “大人?”

    山矾见谢纵微神情异样,微夹马腹,驱马上前:“您没事儿吧?”

    “还死不了。”

    山矾:……他就多余问这一句呗。

    “我让你去调查之事,如何了?”

    提起这茬,山矾脸上顿时露出了嫌恶之色。

    一个与自己阿娘母家的表妹勾勾缠缠,整日满脑子都是纳妾风流的人,真的会有这种脑力心智,策划出十年前那场意外吗?哪怕他只是其中一枚棋子,能选中这种货色当棋子,山矾想,真正的凶手也不见得有多么高深莫测。

    但有时候,对付聪明人,就适合用笨办法。

    险胜也是胜利的一种,不是吗?

    谢纵微听了他的回答,没说话。

    他不愿浪费时间等他们再露出马脚,人就在府上。同样的错,他不能再犯第二次。

    “山矾,把梁云贤带来。我有些话想亲自问问他。”

    他的语气阴冷,山矾没有犹豫,应了声是。

    很快,谢府近在眼前。

    谢纵微身形如风,疾步进了寿春院。

    他派去盯着谢拥熙的人来禀,她并没有回梁府,而是回了谢家。

    那个她花了大价钱,布置得神神叨叨的灵符屋,并没能护佑她心安。相比之下,还是待在自己亲娘身边来得安全。

    老太君很疲惫,她年纪大了,只想含饴弄孙,舒舒服服地养老,时不时操心一下还没有生育的女儿,已是她平静生活中难得的波澜。

    但最近,这波澜是越翻越大,甚至隐隐有失控之势,稍有不慎,一个巨浪袭来,会打破她此时平静幸福的养老生活。

    老太君不得不警惕。

    看着女儿这明显心里有鬼的样子,老太君又气又急,恨不得揪着女儿的耳朵逼她说出实话:“你不敢告诉你阿兄,你总该把实情告诉我!”不然她怎么替她遮掩,又该怎么面对两个可能因为他们姑姑失去了母亲的乖孙孙?

    老太君这些时日真是把一辈子的气都叹尽了。

    谢拥熙不说话,只低着头,瑟瑟发抖。她连施令窈死而复生的事都不敢说,遑论是从前的事。

    母女俩正僵持着,一阵沉而稳的脚步声传来,谢拥熙瞬间抬起头,脸上神情仓惶:“阿娘,救救我,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死到临头了,你知道张嘴喊冤了?

    老太君闭了闭眼,捂住胀痛的额,不想再说话了。

    谢拥熙眼睁睁看着满面阴沉的兄长步步逼近,母亲却在这时丢下她,不管她了,不由得更加害怕,连连往罗汉床后面缩去:“阿兄!阿兄!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你害怕?”

    谢纵微慢条斯理地重复着这三个字,那双眼尾微微上翘,却又因为他平时习惯了以疏冷姿态示人,而显得格外高傲冷淡的眼睛里,带着令人心惊的血丝。

    谢拥熙从来没有见过兄长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阿窈坐在失控颠簸的马车里,被迫坠下悬崖的时候怕不怕。你不问,我得知她出事的噩讯时,怕不怕。你更不曾担忧过,当时还不满两岁的均晏和均霆失去阿娘的那些日夜里,哭到声音发哑,高烧数度不退的时候,怕不怕。”

    说到后面,谢纵微吐字愈发艰难。

    他压下眼底的晦涩与恨意,缓缓抽出腰间佩着的长剑。

    雪白剑光一闪,屋里好似落入冰窖之中,一刹间静得连众人砰砰发紧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谢拥熙吓得拼命往后蜷缩,尖叫道:“阿娘!阿娘!阿兄要杀我,你快救救我,救救我啊!”

    老太君也被吓着了:“儿啊,她是你妹妹,是你妹妹啊……你们一母同胞,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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