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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独钓》 第29章 开始钓鱼的第二十九天:(第2/3页)
在主降派不死心的运作反扑之下,曾经的大启八卫被扩充为了十二卫,实际上就是变相的卸磨杀驴,降权重组。
本来主降派能借着这股东风再重新站起来的,谁想到,蛮人再次搞事。
这一回,最重要的粮草运输线被横空斩断。而国内也确实如主降派说的,打仗打的兵困马乏,真的没有钱了。
主降派上下串联,暗中使坏,想逼寒起枭首以谢罪。却不想寒起却在突然失踪数日后,奇袭成功,于千里之外反取了蛮人大汗的首级,不仅如此,他还俘虏了汗帐内蛮人上上下下数百的王公贵族。逼得蛮人不得不彻底投降。
爽文打脸流,差不多也就是寒起这样了。
他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结束了这场大启的必败之仗,他自己也因此役而封神,成了大启百姓心中的盖世英雄。
主降派不攻自破,原地瓦解。
寒起变成了寒武侯,却也留下了日后不得不卸甲回家的重伤。
而主降派也是百虫之足死而不僵,仅剩下的一部分顽固派,借着皇权更替的大好良机,改头换面,开始以格天诗会的名义展开活动。说是以诗会友,实则就是在互相舔舐伤口,网罗党羽,以图东山再再再再再起。
当然,在无法成事的日子里,他们也很乐意先找找寒起的麻烦。
寒江雪和闻嘉泽的事,在主降派看来就是天赐良机。他们不仅能借机不让寒武侯好过,说不定还能拉拢到河王的支持。
河王自儿子战死后,就一直有点消极反战,他觉得就是因为连年的战争,才毁了他唯一的嫡子。不管这个逻辑对不对吧,至少是主降派可以利用起来的。再加上孙子闻嘉泽的昏迷,生死不知,河王的晚年基本已经走上了绝路。
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真的按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尤其是寒江雪像《帝路》书里写的那样死了的话,寒武侯与河王府势必要不死不休。
不是寒武侯会不会原谅河王的问题,而是河王会不会原谅寒家的问题。
但……
寒江雪没有死啊。他不仅没死,还活的很好。
寒武侯也不是个傻子,在儿子和无夷王遇刺后,他很快就联想到了儿子之前宴会上的落水,那很可能就不是一个意外。
进而,寒起也就想到了,闻嘉泽的昏迷更不可能是个意外。
他了解他的儿子,不到万不得已,寒江雪不会动手伤人到这个份上。如果只是寻常的意气之争、口角拌嘴,寒江雪一般只会采取气死对方的精神攻击。
所以,真相只可能是他俩都是被外人所伤,成为了别人计划的一环。
对方就是想借着这两个纨绔的争执,把寒武侯和河王两股势力拉入战局。想挑的寒武侯府和河王府不死不休。
寒武侯回京,一是为了面圣,二是为了钓鱼,三也是想找河王心平气和的谈谈。以一个爱子心切的父亲身份,和另外一个爱孙心切的祖父,进行一番家长之间的交心。他想找到幕后凶手,想必河王也会想要知道是谁真正害了他唯一的孙子,对吧?
“所以,你觉得是格天诗会?”
“不是我觉得,而是就是。”寒起把王御史做的种种都摆在了河王面前。
河王是一个干瘦抽巴的老头,两缕胡须稀薄的宛如两根,一左一右像官帽一样颤在他的老脸两旁。他此时正坐在太师椅上,眯眼看着寒起,好像恨不能用眼神把眼前几乎是两个他那么大的寒起杀死在当场。
“你知道我儿当年就是因为崇拜你,而决定上战场的吗?”
寒起诧异的睁眼,他知道河王的儿子,一个骄矜又嘴毒的贵公子,站在一群苦寒出身的士兵中,他看上去就是那么的鹤立鸡群、与众不同。一身新甲,白的耀眼,仿佛与整个黄土漫天的世界格格不入。
身为龙子,河王的儿子一上来就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寒起从军的起点也是校尉,却是九品的无名校尉。两者同有个校尉之名,待遇和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没有人指望过这个少爷兵能做出什么成绩,他们只希望他能不要作死,安安全全的上去,再安安全全的回来。
谁被分到和他一组,都会自认倒霉,心想着不仅要去对付敌人,还要看顾着身边这么一个活祖宗。
但河王之子却用自己的勇武,证明了所有人的偏见。他不是来镀金的,他就是实实在在来上阵杀敌的。
寒武侯从回忆中抽身,对河王摇了摇头:“不,我不觉得他当初上战场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爱这个国家。”
身为龙子,享受到了最好的待遇,就也做好了随时为这个国家牺牲自己的准备。
“有龙族的加入,对当时的战局真的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寒武侯一字一句的对年迈的王爷道,“他的死不是白白牺牲,我们也不会让他白白牺牲。我个人很抱歉,没能还您一个活着的儿子,但身为当时边关大将的我,是不会因为一个龙子为保护他的国家牺牲而觉得抱歉的。”
如果后悔了让河王之子上战场,那才是对那个年轻人一腔热血的侮辱。
他们当年在做的,就是为了能在多年后的今天,不让再有像闻嘉泽、寒江雪那么大的孩子跑上战场。“说句不要脸的话,我觉得我们完成的挺不错的。”
河王彻底沉默了,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他其实是知道的,寒起才是对的。
他这些年的厌战,只是对于自己无能的迁怒。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别人觉得他肯定恨死了寒起,但不是这样的。至少在嘉泽受伤昏迷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要给寒武侯下什么绊子。
“那么,在你的计划里,本王该怎么配合呢?”
寒起笑了,露出八颗洁白牙齿的那种,爽朗又大气。他就等着河王这句话了:“其实您需要做的很少,只要配合我对外说嘉泽世子已经醒了,就足够了。”
河王一愣:“你怎么知道?”
寒起也是一愣:“我知道什么?”
是的,闻嘉泽醒了,就在寒起上门前不久。这也是河王会愿意见寒起、并最终被他说服的原因。
河王已经老了,老到根本没有什么野心。虽然看上去他好像一直攥着宗正寺卿的位置不撒手,好像对权力始终野心勃勃。但那是因为他孙子不争气,他这个当祖父的不能倒下去。如果闻嘉泽有出息,河王早就退休回家,催婚催生了。哪里还用得着一把年纪了,还要和小年轻勾心斗角。
河王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他的孙子。
如果孙子死了,那他和寒家就不可能握手言和,别和他讲什么大道理,幕后黑手要死,寒家也要死。
但孙子醒了,第一件事就是问寒江雪怎么样了,这让河王还怎么硬气的起来。
寒起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个峰回路转,再顾不上什么稳重的一面,倾身向前,询问河王:“我能先与世子谈谈,再说其他吗?”
河王看着小山一样压过来的寒武侯,被这种压迫感压的非常不爽,怒瞪回去:“当然不能!”
他孙子才醒过来,寒起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允许他去打扰他自己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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