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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40-50(第13/18页)
“择日不如撞日,我已挑好了性格温顺的马儿,系在了行宫后处的西林。晏如可先换衣前去等候,师父尚在哥哥们那里,我去催促一二。”周姝迅然卸下了身上的男儿之衣,不多时,便收整好了女儿装束。
看着她轻车熟路的模样,沈晏如算是知晓她平日里是有多“时常”变装逃出府……
周姝的好意,沈晏如未推辞。
想来在这偌大的行宫里,夜里独身守着灯盏亦是无聊。她白日在马车内也歇息得够足了,如今倒是精神。
至周姝所约之地时,月仍皎皎,她一眼便见着系于林中的骏马。
那马儿极通人性,见沈晏如接近,温和地低鸣了两声,又顿首倚在枝影间,像是本就等着她到来一般。
果然如阿姝口中所说,这马性情温顺,适宜她这样的初学者。
沈晏如伸手拂着白马的鬃毛,一想到她不久后也能骑上马背,敞怀驰骋于野,她不禁心生激动。
听身后窸窣踏来的脚步声相近,沈晏如回身望向周姝为她找的师父,笑意顷刻凝住。
来人眉目凛冽,漱雪濯冰——是谢让。
林子另侧,周姝软磨硬泡,终是把二哥随身的女侍卫借来,打算让其教沈晏如骑术。可她候在马边良久,都不曾见到沈晏如的影子。
殊不知,沈晏如生来路痴,走反了道,去的东边深林。
沈晏如连抬起眼皮这个动作都无法完成了,她勉强能够感觉到,随着温凉的气息徐徐落下,自己的身体变得一轻,离开了冰冷坚硬的地面,来人把她抱了起来,箍在了怀中,把她抱得很紧,生怕抓不住她。
那胸膛温热,任由她贴靠在其怀里,熨贴着她的所有疼痛。这样的感官,似乎总是出现在她最为绝望之时,沈晏如循着从前模糊的记忆,依稀记着,在那段血尘布满的祸事之中,她也曾这样缩在谢珣的怀里,哭声幽咽。
谢珣总是喜欢将她抱得很紧。那双臂膀温暖,每每抱着她时,初时不敢稍加用力,待小心翼翼确认了她不会感到不适后,他便会不知觉地把她紧紧往其怀里靠。
只是,谢珣早已不在人世了。
听说人将死时,会与故去的人相见。沈晏如想,自己应是要死了,所以出现了谢珣抱着她的幻觉。她往来人怀里缩了缩,想要捕捉这一丝丝虚假的温存。概因知道是假的,她不再想着那些背叛的苦痛,只是本能地依偎着。
少顷,沈晏如便觉自己被放至了软榻上,耳畔汤匙碰撞着碗壁的声响叮叮当当,那尚温的羹汤一勺又一勺地喂进了她的嘴里,还带着点点药味。
恍惚间,沈晏如以为自己梦回了那时她在梅园养伤,谢珣悉心照看着她。
不多时,有了食物的弥补,她渐渐有了力气,呢喃喊道:“珣郎……”
男人压沉的声线冰冷至极,“我不是他。”
第 48 章 玉簪
未有灯的屋内,照进的月华如练,流淌在她的脸上。
谢让将羹汤搁置一边,看着锦衾之上她极为病态的容颜,宛如凋谢垂败的花,那双曾经明动的双眸也不再含着微光,陷入死寂一般的空洞。她的身形也消瘦得厉害,渐渐弱不胜衣,那素色无饰的衣裙披在她的身上,更显得憔悴。
她既不再哭闹,也不再说着放她走,只是以这种方式抗拒着,用最柔软的话语说出刺痛着他的话。
沈晏如看清了来人,抿紧了唇,无声拒绝着他的贴近。
她眼底的痛苦彰显,“我不吃了。”
谢让望着她,自是能够感觉到她发现他不是谢珣后陡然转变的态度,“你打算就这样死?”
夜风拂露,葱蔚洇润里,沈晏如尚未见此道说话的男子现身,只是听得他话中“私会”二字,她当即慌张起来。
糟糕,现下自己与谢让同骑一马,孤男寡女共处,还逢夜时这种不合宜的时段,果真惹来了闲话。这要是传出去,届时沈家……
她越想越觉窒息,前世那等结局反复闪过脑海,她不由得浑身绷紧,未留意腿处过于用力,弄疼了胯.下的野风。
野风当即狂躁不已,嘶吼着仰起马蹄,剧烈摇晃着欲把沈晏如甩下马背。
眼见沈晏如重心不稳,已直直往地上摔去,谢让忙不迭松开了缰绳,揽过沈晏如的腰身齐齐翻下了马背。
却因野风闹腾失控起来,蛮劲儿过大,谢让为护住怀里之人,只得横身在草野间滚了两遭,始才平稳住身形。
适逢季琛走至二人跟前,瞧着谢让匍匐在地的模样,强忍着笑:“你们……倒也不必行此大礼,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受不起,受不起。”
谢让:“……”
他真想提着季琛扔去野风马背上。
尚是埋头倒在谢让怀里的沈晏如听此话,心下更是恐慌。
这男子是监察御史?也就是说他有着监察百官的职权,像她这般不守闺训,败坏为官者家风的女子,他也管么?这岂不是撞了个正着?
沈晏如对官场之事了解不多,故而她把身为监察御史的季琛,理所当然地当作了前来捉奸的官员。
随着谢让站起身,她低头拽着他的衣袖,颤巍巍而立,噤若寒蝉地躲在他身后,不敢现出身来。
她已浑然顾不及腿上发疼的伤,一心想着现在这等情形,如何躲掉这位监察御史大人,保住名声才是头等大事。
可若是谢让直言出她身份,她无论如何也躲不了。
不过…这向来清心寡欲的少将军,应当会为着他的形象撇清此事,当着别人的面假装和她不熟吧?
但事与愿违,谢让只是撇了撇衣上泥尘,堂堂正正地望着来人,既没有打算离去,也没有出声解释。
沈晏如抱有的最后一丝侥幸就此磨灭。
谢让察觉身后的她发着抖,他微微侧过头朝她看去,见那脸色发白,似是极度害怕。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野风吓的?方才她不是还满脸激动地往野风脸上凑么?
季琛饶有兴致地端看着二人。他其实早就跟上谢让至此林中了,只是见到谢让竟破天荒的与一女子如此亲昵,同骑驭马,怎叫他不心生好奇?于是他藏身暗处,准备一探究竟。
但始终因林雾飘渺,他瞧不清谢让怀里的女子是谁,抓心挠腮之下,季琛终是按捺不住现出身来。
只不过他的出现好像把那女子吓得不轻,此刻她怯生生躲在谢让之后,不肯抬起脸来,季琛依旧不知这女子是谁。
故而他清了清嗓,悄然伸着脖子欲窥,“这位姑娘看起来有些面熟啊,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千金?”
话落时,谢让明显察觉沈晏如揪着他衣袖的手一僵,他这才知,沈晏如怕的非是野风,而是季琛。
季琛有何可怕?谢让不明,这满京城的人都与季琛结好,不乏佳人对他芳心暗许。除了那些死在季琛审讯里的恶魂,这世上,应当不会有人怕季琛才是。
虽是疑惑,谢让仍遂了她的意,身形稍侧,把身量尚不至他肩的沈晏如遮掩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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