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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见杳杳》 40-50(第13/17页)
两人顿住,同时回头朝她看,蓦地主仆三人皆笑了起来。
很快便到了万寿公主办赏花宴的日子。
陆乘书今晨还要入宫,不能陪陆宋远杳同去,她便带着白芨与采苓二人,晌午时坐着马车前往永嘉坊。
途径安兴坊时,马车夫忽然惊叫一声,整个马车猛地晃动起来,白芨和采苓惊慌中连忙去扶陆宋远杳,好在马车很快平稳下来,陆宋远杳并未受伤,只采苓的手臂碰到了马车壁,有些淤青。
“怎么回事?”采苓气得推开车门,问那马车夫。
“哎呀!”马车夫也是惊得满脸汗,一面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车,一面喘着粗气愤愤道,“就那辆车,方才好似故意一般,直直朝咱们这边撞,若不是我躲得及时,怕是要被他们撞翻了!”
“好生大胆!”这马车上挂着茂王府的牌子,她倒要看看是谁不长眼睛,采苓肃了神色,眯眼去看那马车上挂着的牌子,“是……是郑府的马车。”
能在长安城这般横冲直撞,且姓郑的人,只能是那郑盘,而那马车前往的方向,正是永嘉坊。
药膏里加了薄荷,清凉的肤感很快便缓解了皮肤上的灼热,陆宋远杳长出一口气,望向陆乘书。
如果说方才当着采苓的面,他主动帮她抹药是为了人前做戏,那现在屋中只剩他们二人,他没有必要再如此,更没有必要在涂抹时如此小心翼翼。
所以,他对她生了怨恨是真,他对她下意识流露出的紧张也是真。
陆宋远杳更加肯定了心中的那个猜想,陆乘书与那时的她一样,也是病在了心里。
阿翁在讲解心病时,举过这样一个事例。
有个男子科举屡屡不中,最后一次落榜,他难过至极,跳河身亡,而他的妻子,死了夫婿后,郁郁寡欢,明明从前最疼爱孩子,后来却稍有不顺意,就拿孩子撒气,待孩子哭时,她又心中后悔,觉得不该如此。
阿翁说,这两人皆是心病,这心病能治,但极为难治,可不是三言两语的劝慰,就能将人治好的。
陆宋远杳觉得,陆乘书许是同那妇人一样,得了那种会让人情绪大变的心病,所以才会待她如此反复无常。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既是因为当初救她才受了刺激,那如今在由她来医治便是。
陆宋远杳白日里还在犹豫,此刻经历这一遭,她算是彻底下了决心,对陆乘书道:“世子明日还要入宫吗?”
“嗯。”陆乘书应了一声,似是怕药膏不管用,朝她手上一直抹那药膏,恨不能将药瓶里的药,全部都抹到她手背上。
陆宋远杳现在满心都是医治心病的事,恍然想起她在烫伤之前,陆乘书好像说今日碰见了太子,便脱口而出,“那明日若还碰到太子,可以与他说一声……”
陆乘书动作忽然顿住,他抬眼看她,打断了她的话,“你寻他有事?”
陆宋远杳这才回神,怕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我记得东宫有本书,我想要借阅……”
陆乘书松开了她的手,去给两人倒茶,“是什么书?”
“《淮南子》。”陆宋远杳见他神情未变,便放下心来,“此书是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所著,我许久前读过一次,许是那时心不够静,许多内容都没有记住,所以想要重新看一遍,待这次借来,我会手抄一册。”
陆乘书倒好一碗茶汤,递到陆宋远杳手边,茶汤这会儿已经不烫,入口正好,陆宋远杳喝了一口,道:“那本书写得的确好,你若得了空闲,也可一看。”
陆乘书不由想起陆濬说得那些,每至雷雨的夜里,她会与他独在屋中,看书,喝茶。
那时她看的是什么书,可是她口中的这本《淮南子》?
不然为何她说看此书时会心中不静?
陆乘书脸色越来越冷,陆宋远杳也终于意识到不太对劲,她又连忙改口,“还是算了吧,不必那般麻烦了,我可以让采苓去外面的书肆看看。”
“你不如自己去。”陆乘书一边晃着茶汤,一边慢悠悠道,“今日太子还与我说,你们从前总一起看书,一起品茶,可是你因这茶,又念起了从前与他在一起的日子?”
陆宋远杳忙道:“不不,不是的。”
陆乘书冷笑一声,看向被她捧在手中的茶汤,“好喝么?”
陆宋远杳可不想破坏两人好不容易建立的短暂和睦,挤出一个笑容,点头道:“好喝,很好喝。”
陆乘书又问:“有多好喝?”
因为之前那碗安神的药,陆宋远杳满嘴都是苦涩,根本尝不出这汤药的味道,只当是在喝水清口,可又不想让陆乘书失望,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此茶很香,甘甜……”
到底尝不出,又不擅撒谎,只道出两句,她就说不下去了。
“甘甜?我怎觉得这般苦涩。”他将茶汤用力按在桌上。
“那……可能是我没有烹好,我、我手艺不佳,从前在东宫很少做这些的……”陆宋远杳心虚,越说声越小。
她很少做,那便是太子给她做了?陆乘书彻底沉了脸色。
陆宋远杳抿唇回忆,自己方才可是哪里说错了话,记得阿翁说过,医治心病时,医者的一言一行都需谨慎,不比那施针容易。
思来想去,许是这茶的味道她当真说错了,让陆乘书觉得她这般小的事,还要撒谎,的确不该。
陆宋远杳试探性缓缓开口:“茶的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赠茶之人。”
“是么?”陆乘书彻底笑了,“这是太子送给你的。”
模样好的人,向来招人待见,尤其是性子温善的,便更让人喜欢,赵内侍也算看着陆宋远杳从少女到嫁入为妇的,原本也是放心不下,如今看到陆乘书连他这样一个内侍,都能如此敬待,那待陆宋远杳,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昨夜疾风骤雨,陆濬亦是一晚不安,陆乘书入殿看到他神色时,都不免愣了一瞬。
他今日未曾外出,一个晌午都在殿内烹水煎茶,面前茶汤还热着,赵内侍给陆乘书倒了一盏。
“此茶如何?”陆濬问。午膳后,采苓端来冒着苦涩热气的汤药走进屋,陆宋远杳刚喝两口,陆乘书便回来了。
他一进屋,就闻到了药味,“在喝什么?”
陆宋远杳捧着碗,一口气将所有汤药喝完,才拭着唇角道:“许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所以身子有些发虚,便抓了些补气血的药来喝。”
看到她红肿的眼睛,还有那苍白的脸色,陆濬方才在殿中的话似又在他耳旁响起,他有些沉闷地走上前,将袖中的茶盒搁在她面前。
陆宋远杳看看茶盒,又看看陆乘书,“这是……给我的吗?”
陆乘书闷闷地嗯了一声。
陆宋远杳却是一喜,唤采苓去备茶具,她刚才喝过药,嘴里正是苦涩,觉不出味道,喝点茶汤倒是能清清口。
采苓也笑着应声,端着药碗退了下去,待门外脚步远去,陆乘书才问道:“你很喜欢?”
陆宋远杳点头道:“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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