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杳杳: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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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出面,让潘素揽下这等重任,而居士你的乳母韩嬷嬷,从前出身商贾,想必让她为潘素做这个帮手,应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这个提议高妙,宋远杳从善如流,只是她未想到静泓竟然心细至此,韩嬷嬷只是多年前向静泓提了一嘴自己出身商贾,竟也被静泓记到了现在……

    但眼下自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宋远杳感谢了静泓的出谋划策后,便留在原地,静等静泓回到房中取来她想要借的经书。

    自己现在是永安公主,出面指定料理自己嫁妆的人员,也不是什么多么过分的要求,更重要的是,此事不需要经由乘书,她自己出面向乌耆衍提出,想来也不难。

    不过,偏偏“无巧不成书”一词,总是反复在他们身上上演。

    因为静泓的这个计策,乘书也老早就想到了,甚至还先一步付诸行动。

    今日一早,他便也向乌耆衍提了,由潘素来负责料理交接公主嫁妆一事。

    潘素本就文才平平、又无尺寸军功,之所以能当上大周北境要塞冀州的守将,全靠贿赂了宋皇后背后的宋氏一族,乘书也正好以此为由,建言由潘素这个精于算计的大周降将来料理金银,刚好可以发挥他的才能。

    不过他没有说的是,潘素从前之所以善于经营钱财、多擅以小博大得一本万利,其实全靠他的发妻郭氏。而这次投降叛逃,赴幽州时的潘素孑然一身,若要在料理一事上做文章,简直易如反掌。

    是以,在得到乌耆衍的同意后,乘书便也专门来禅仁居找孟皋,兼路上念及昨晚所见那宝川寺沙弥淫./乱破戒之事,恰好沙弥们同住禅仁居,也顺便过来认一认人。

    可还未走近,便看见那个昨晚在自己怀里冷媚交显的永安公主,同来了禅仁居,还正与一名沙弥单独说话。

    那沙弥背对着他,他只能瞧见小公主那张海棠一样的小脸神采奕奕,昨晚哭得红肿的美目正是波光粼粼,不知她对面的沙弥同她说了些什么,笑意登时攀上她的眼角,就连原地目送那沙弥远去,那笑意也并未落下分毫。

    自和亲队伍从邺城出发以来,他从未见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想到她昨晚宴上的那句“阿弥陀佛”,乘书抬手,招来了身后那从太子东宫拨来伺候他的随侍刘福多,问道:

    “从前大公主,可有经常到宝川寺上香?”

    宋远杳身上仍旧带着来回反复的痛意,眼下也实在顾不得思考若是今晚赴宴的人是宋杳桢、她又应当如何表现了。

    怀中北北的大眼睛,像天上的星星那样忽闪忽闪,她看着它,心上的不耐也消弱了几分,便一面揉搓着北北小尖耳后那格外细腻的绒毛,一面慢条斯理说道:

    “前几日在别馆中捡的,看它实在是瘦弱可怜,便带上它一路了。”

    这一路即使她还在为他亲手换药包扎,可每每停驻歇脚时,北北都被她留在了马车之内,是以乘书并不知晓她养了这只小猫,完全合情合理。

    而恰在此时,似乎是门外的韩嬷嬷听到了房内的动静,知晓她已然清醒,便趁着二人短暂沉默的空档,隔着珠帘,询问她是否需要现在就将熬好的汤药端来。

    乘书已经在她的房内停留了不短的时辰,韩嬷嬷此举,也正正再提醒他是时候离开。

    听到韩嬷嬷的声杳,宋远杳也松了口气,不用亲自下床送一送这位贵客,也翻过身,微微坐起来,简单回应了他的告别之语。

    她满心都是想对韩嬷嬷倾吐心里话的急切,是以乘书走前又多看了她的脸一眼,她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等到乘书彻底离开,韩嬷嬷进来,宋远杳才将怀中的北北放回地上,不等韩嬷嬷端了那汤药,径直扑到了这个在皇寺中陪伴了她十七年、如仆如母一般的乳母怀中。

    然后,便是搂着韩嬷嬷的脖子嚎啕大哭。

    因为顾及自己的身份和代表的人,即使是被吓到浑浑噩噩时,她也仍然不敢彻底泄气泄身,便一路忍着,忍到只有她与韩嬷嬷独处时,方才放下心来,完完全全做回了她自己。

    眼泪积蓄太久,仿若倾盆大雨,雨点渐滞之后,她才断断续续地将今晚宴席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韩嬷嬷。

    即使韩嬷嬷在方才已经从戴嬷嬷那里听过了一遍那些事情,她聆听着宋远杳的说话,仍是认真细致、丝毫不见半分不耐。

    一直到宋远杳哭完了说完了,那鸦羽长睫上挂着的泪珠也反复洇出了她美目眼底的红色,韩嬷嬷方才发觉,公主左眼眼睑之下,有了一团十分不融的黑色。

    她瞬间便想到了,这是自己为她画的那颗痣,在经历了泪水的反复冲刷之后,终于不堪重负晕成了一片。

    “刚刚,”而因着这个发现,韩嬷嬷也乍然头皮发麻,“那王子与公主说话时,可有哪里表现不对?”

    宋远杳看着韩嬷嬷的面容逐渐凝固,只伸了小手在自己的脸颊胡乱揉了一下。

    指侧的鸦黑墨色分明,想必眼下也已模糊一团。

    如此明显,若刚刚乘书在时已是如此,那他为何片字未留?

    还是,她应该怀着侥幸,祈求这个荣归故里的小王子,根本没有注意?

    可今晚宴席上的事,却也容不得她哪怕半分的侥幸……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①,乘书虽长在汉地、又深习圣人之道,可他的生父毕竟是漠北单于,他如今又已重归故里,在此时日久了、惹了更多漠北的风土,也难免不会变了性情。

    到时候,若他发现自己顶替了他深爱的公主宋远杳,她的头颅会不会也被他做成酒杯?

    宋远杳不敢细想。

    眼看韩嬷嬷还不知她与宋杳桢的交易,她便又收了眼泪,将自己所有的想法和盘托出。

    “公主,此事当真?”韩嬷嬷闻毕,惊愕得瞳孔放大。

    在得到宋远杳确切的回答后,她又一思忖,放缓缓说道:

    “咱们现在可是身处幽州,这漠北的地盘。想要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万一被发现了,恐怕我们所有人,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嬷嬷说的我都知道,”一想到自己随时都会连累韩嬷嬷,宋远杳心中也愧意骤增,“宋杳桢她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公主,既然当初她信誓旦旦对我夸了海口、隋嬷嬷也在前日仍对我提及了此事,那必然会万无一失的。”

    话至此处,韩嬷嬷也不再多说。她视宋远杳为半个女儿,自然熟悉她这下定了决心便不会轻易更改的习惯,当年非要不顾危险央着静泓去临漳赠粥施药时这样,如今非要和宋杳桢合谋偷天换日,也是这样。

    是以她并未再劝,还趁着夜深人少,将外面的隋嬷嬷唤进来。宋远杳不仅亲口向隋嬷嬷答应了与宋杳桢的交易,还展纸握笔,亲手给姐姐书了一封情真意切的家书。

    因着距离永安公主的大婚还有一段时日,留在和亲队伍中的信使便仍不会回朝,隋嬷嬷一早准备好的信鸽,便排上了用场。

    直到听了隋嬷嬷回报,说已顺利放飞那信鸽,宋远杳一直悬着的心,方才安定下来。

    主动认领交接弟妹嫁妆的任务、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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