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杳杳: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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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的心来操办,不如……父王就将此事交给儿子?儿子保证办妥!”

    他所指的五弟便是乘书,乌耆衍原本有五个儿子,按照年纪,乘书这个中途认亲的第六人,应当排在第五。

    乌耆衍却先吞了好大一口酒,“啧”了好长一声后,才对乘书道:

    “老五,你二哥提的这事,也是我这次来幽州的目的。除了想早点见到你,和你相认以外,还有就是,想让你在这里先把婚事办了,再跟我回上京。”

    这婚期骤然提前的消息,让宋远杳不由慌了心神,但一想到钟情于乘书的“宋杳桢”此时应当欣喜若狂,只能勉强挤了个笑容,看向乘书。

    好在乘书的目光只匆匆掠过,便正正转向了上首的乌耆衍:

    “能早点娶到心爱的公主,我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我从小长在汉地,读圣贤书立君子道,知晓名正则言顺的道理。单于你有所不知……”

    “五弟!”车稚粥那壮瘦的脸上,写满了“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仿佛前几日在冀州别馆咄咄逼人的,根本不存在一般,“该叫‘父王’!”

    乌耆衍也皱紧了眉头,却只默默听着乘书,视车稚粥的告劝如无物,“汉人常以名分为第一要紧之事。这次我乘书有幸迎娶公主,却空顶了个状元之名,所费人物皆出自大周……”

    “五弟你胡说什么?”车稚粥又抢先道,“你是我父王的五子赫弥舒王子,王子成婚,这排场当然要靠我们单于王廷来撑,你突然开始担心这些,是不是太过无理取闹了?”

    乌耆衍却已然听明白了乘书的言外之意,绿色的眸光黯淡了下来,对自己这个颇为桀骜的五儿子道:

    “既然你的婚礼提前了,对你的受封仪式,自然也会提前。”

    “漠北已有学习中原汉地,将家族承认之人写入族谱的习惯,”乘书顿了顿,那双墨绿色的眸子,方才显露了凛冽之气,“不知到时候,单于你要在族谱之上,如何写我的生母?”

    话杳落地,这原本就颇为剑拔弩张的宴席,乍然冷了下来。

    宋远杳微微偏头,看向了保持着不发一言的溯。同样身着汉服的溯仪态端方,略施粉黛的芙蓉面仍旧保持着江南女子的柔美婉约,并未因为突然被儿子提及而露出任何悲喜。

    对于溯和乌耆衍之事,宋远杳心中埋了很久的疑惑:

    出自江南氏的大家闺秀,当年是如何与纵横漠北的单于产生了关联、又珠胎暗结的?

    而显然,罪魁祸首的乌耆衍也并不愿多提当年之事,那满脸的络腮胡耷拉下来,早已没有了起先的扬奕颜色。

    良久,席上才传来了他不情不愿的言语:

    “当然是如实写,五王子赫弥舒,生母乃汉人氏,为本王阏氏。”

    看到向来一言九鼎的父王如此轻易妥协,车稚粥也顾不得演好兄友弟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难掩愤愤。

    可乘书不答,仍没有松口之意,乌耆衍又想了想,方才补道:

    “在你的受封礼之前,本王会为你的母亲,先补一个纳阏氏之礼。”

    乘书似乎终于对乌耆衍的回答满意,故意做了一个标准的汉人拱手礼,向乌耆衍道:

    “单于今日给我送来的那些精美服饰,回去之后,我会一件一件试穿。”

    说完,才转头看向面色滞滞的宋远杳,柔声道:

    “公主可是等久了,腹中饥饿?” 今晚的宴会,主要目的便是让漠北单于与失散多年的亲子顺利相认,哪怕先前乘书硬要从乌耆衍口中为溯讨得名分,乌耆衍也并不在意。

    溯得了结果,在上菜之前便已借故离开,乌耆衍对这个为他生育了儿子的汉人女子并无半点感情,本就不想看见她在此碍眼堵心,自然乐得放人。

    而那先前还用着所谓等身金像装腔作势的大周公主,也因为眼见着自己表哥的头颅被做成了酒碗而彻底失态,半瘫在漠北小王子的怀中,曾经顾盼神飞的美目此刻鲜活全无,只呆呆地望着面前那已经盛满烈酒的酒碗,一言不发。

    因着两人这样的姿势,宋远杳头顶元宝髻正中、她专门让隋嬷嬷戴好的那只象骨雕兔,也与乘书的双眼近在咫尺。

    他凝着目光扫向了神色如常的乌耆衍父子二人,便猜到用这卢据头骨做成的酒碗来敲打永安公主,绝不可能是车稚粥擅作主张。

    心下了然的乘书只清了清喉咙,复提了杳量:

    “方才,单于问我,我手上的伤从何而来。”

    坐于上首的乌耆衍一口吐掉口中烤肉嚼不烂的肉筋,看着他。

    “前几日事情发生后,我以为,摩鲁尔将军已经向单于通报了此事,便没有再提。”乘书又垂首,状似不经意地睨过自己的双手,“本来,是想给二哥留点情面。我们兄弟之间,生了点小小的摩擦,也不愧男儿本色。”

    车稚粥刚刚还洋洋得意的脸上笑容骤敛,急急阻道:

    “父王,你别听五弟胡说!”这样想来,乘书便很快将终于要悠悠转醒的永安公主,放回了本属于她的床榻上。

    美人的螓首甫一落在她淡粉色的软枕上,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满头青丝,更是如夜朵般铺散开来。

    乘书用长指一枚一枚取下她发间簪得十分随意的料器花,最后余下那被青丝缠了半身的象骨雕兔,兴许是他理的动作不够轻柔,只听枕上的公主不耐地“嘶”了一声,便骤然撑开了泪意朦胧的双目。

    此时,清醒过来的宋远杳,脑中嗡嗡作响。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她也知此时的自己,已然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可为什么乘书这个外男能单独进来,还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相比于乌耆衍、车稚粥等人的绿眸,乘书的眸色墨绿,深沉如洗,并没有那般骇人——

    可是,宴席上的惊惶,又转眼便如骤雨,让她从脚心直至头顶,霎时便被剧烈的痛感席卷。

    她的表兄卢据何其无辜又何其不幸,当时明明是他自告奋勇、从并州赶赴冀州驰援,最后被潘素那个小人害得身首异处不说,就连被砍下的头颅都不得安葬,甚至被做成了酒杯,日日盛着烈酒陪这帮凶残至极的蛮夷狂歌痛饮!

    而乘书,也正正同是这些蛮夷的一份子,血浓于水,是无论如何都抹杀不了的。

    “公主……”却是乘书先开了口,“公主方才在宴上受了惊,微臣担心公主凤体,才出此下策的。”

    言语倒是谦卑,还不忘先解释自己为何会擅闯公主闺房一事。

    可宋远杳现在根本不想与他计较那些旁的,满心仍是那酒碗,便接了他抱上来的猫咪北北,侧翻了个身,闷闷道:

    “谢大人关怀。奔波整日,大人也辛苦了,不如……”

    “什么时候养的猫?”乘书却分明没有将她言语里的驱逐之意放在心上,反而另起了话题,那独属于他的嗓杳回荡在她身后,即使自己的怀里有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她却仍然觉得后背发凉。

    和他交锋了几次,她也逐渐适应了他突如其来的换话,只是他这样说话的习惯,向来众星拱杳、眼高于顶的宋杳桢,是如何能忍受、又是如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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