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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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舫。

    雨早已经停了,一早醒来秦淮河上的雾气仍是很重。

    齐悦一进船舱就瞧见殿下伫立在窗前,目光在他手里的那支雕刻了一只大尾巴猫的簪子上停留一瞬,上前劝道:“殿下不去休息会儿?”自前两日回来后殿下就同裴侍从忙到早上,再这样下去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谢珩回过神来,将簪子放入怀中,揉了揉眉心,“许凤洲还没回来?”

    “昨夜裴侍从收到他的飞鸽传书,估计这两日就到了。”

    顿了顿,他有些不情愿地提醒道:“靖王已经在外头侯了半个时辰,殿下可要见他?”

    “不见!叫他这几日好好在舱内醒醒酒!”谢珩冷冷道:“几时酒气散尽几时再来见孤!”

    齐云应了声“诺”,从怀里掏出一叠信件呈上去,“这是赵立这段时日截获的靖王所有信件。”

    谢珩从中抽出一封,展开扫了一眼还给他,神情有些失落,迟疑,“可有孤的信?”

    齐云忙从怀里掏出两封来,道:“皇后娘娘也给您来了信,还有您的乳母也给您来了信。”

    “是吗?赶紧拿来给孤瞧瞧!”

    不等齐云呈上前,他已经伸手拿了那封盖了凤印的信,可才看了片刻便揉做一团。

    齐云瞧见他面色变得极为难看,猜想定是皇后在心里头说了些不大好的事情,立刻将另外一封信呈上去。

    他看完后面色稍霁,又将把靖王所有的书信拆开看了一遍,整个人神情更加抑郁,从怀里拿出那支簪子,低垂眼睫不知在想写什么。

    齐云偷偷瞧了一眼江贵妃给靖王的信,里头无非是一些家常的话,什么“天冷了添衣,多听你太子哥哥的话,中秋节早些回来”之类的,心底大概明白他在不痛快什么,一时有些替他难过,也不敢多言,垂手侧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半晌,只听他冷冷吩咐,“安排下去,就说靖王今晚宴请整个金陵的大小官员来赴宴会!”

    *

    整个金陵上至江南道御史下,下至小小县令接到请帖后无不在入夜时出现在秦淮河画舫。

    这样的宴会他们已经来过几次,从来没有瞧见已经在金陵“寻欢作乐”几个月,却一次面都没露过的太子殿下。

    今日的宴会仍是如此,只有秦淮河的歌姬们在席间服侍。

    江南道御史江兆林却知晓这艘画舫内根本并没有所谓的“太子殿下”,只以为靖王又无聊了,故意拿一众官员取乐。

    也不知是不是今晚多吃了几杯酒,他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出了船舱在甲板方便完想要找个舱房躺一躺,可才摸到一个舱房门口突然被人捂住口鼻。

    不等他大声呼叫,人已经被拖进一间弹着古琴的舱房内。

    捂着嘴的手松开,他正欲呵斥,待看清楚静静伫立在窗口,一袭玄色蟒袍,革带金钩,光华灼灼不可逼视的男人顿时愣住。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靖王明明都同他说已经亲眼瞧见他死了,只是秘不发丧而已!

    眼下只有一种可能。

    是靖王骗了他。

    靖王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跟自己同谋,不过是顺水推舟稳住他!

    他可是他的亲堂舅,他竟然敢这样害自己!

    江兆林身上的冷汗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言罢扫了一眼舱内的东宫近卫,哆嗦道:“就算你是太子殿下你也不能随意杀我,我是贵妃的哥哥!”

    谢珩瞥了一眼踞坐在一旁正在弹琴的裴季泽。

    高山流水的琴音止了。

    裴季泽拿了搁在案几旁的一沓厚厚的账本走过去丢到江兆林面前去。

    江兆林看着熟悉的账本,眼珠子都要烧起来了。

    他做得那样隐秘,他是怎么知晓的!

    不可能!

    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即便如此,太子殿下也不能随意要我的命,我这些都是为贵妃做的。贵妃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这两年大肆修建宫殿哪里来的钱,不都是——”

    “自己做下的恶,还想把脏水往圣人身上泼!”齐悦大声呵斥,大步上前捂住他的口鼻。

    无法呼吸的江兆林面色憋得发紫,犹自不甘心地挣扎,可齐悦是练家子,哪里是他一个日日泡在脂粉堆里,早就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人能够挣脱,一会儿的功夫,地上一堆秽物,竟是尿了。

    可齐悦并没有捂死他的打算,松了手拿抹布塞住他的嘴。

    谢珩冷眼瞧着眼前一脸惊恐的男人,神情淡然,说出去的话却叫人发寒。

    “江南道御史江兆林醉酒不慎坠入江心,溺毙。报丧。”顿了顿,又道:“你做江南道御史这三年,打着圣人与贵妃的幌子四处敛财也就罢了,竟然连江南道的税收都敢贪污,死得着实不冤。”

    言罢,挥手。

    不待江兆林挣扎,齐悦同齐云在他脖子上拴上早已备好的巨石,只听“扑通”一声巨响,连人带石头一并丢进水里去。

    前面的人仍旧在饮宴,靡靡之音飘出几里远,根本无人注意到这微小的动静。

    被灯光照亮的水面上冒出几个巨大的水泡,荡出一圈圈涟漪。

    很快地,水面恢复平静。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水面上,溶溶月色也略显得凄冷孤寂。

    船舱内留下的污秽已被人打扫干净,谢珩从齐云手里接过帕子慢条斯理擦着并不脏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齐云有些担心,“若是被圣人知道定会怪罪殿下……”

    裴季泽打断他,“今晚来得人这样多,江御史一不小心多吃了两杯酒,不慎醉酒落水,实属无妄之灾,与殿下有何干系!”此事若是放在明面上处理,必定要攀扯到贵妃身上,以圣人的性子指不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

    齐云没敢再作声。

    知道殿下这是以大局为重。

    圣人回回为了哄贵妃高兴,什么人都敢往上提,到头来还得殿下帮着收拾烂摊子。

    这也就罢了,收拾完指不定还得回去受气,他光是想想心里就替殿下憋屈。

    这时外面传来赵立的声音,“靖王殿下说自己已经沐浴更衣焚香,特来拜见殿下。”

    谢珩按了按眉心,“叫他去隔壁剑室等。”

    大胤的贵族们崇尚剑道,画舫里自然也设置这样的地方。

    待谢珩到时里头早已经有一袭绯袍,身形颀长的郎君候着,正是靖王卫昭。

    他手里持一把剑,脸上也戴着防护面罩,见谢珩进来,道:“太子殿下可有兴趣与微臣玩一玩?”

    谢珩瞥了一眼齐云。

    齐云迟疑片刻,仍是将自己的佩剑解了下来呈上去。

    卫昭轻笑,“若是待会儿微臣伤了殿下,殿下可不要怪罪微臣。”

    谢珩双手握剑,冷冷道:“来吧。”

    他话音刚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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