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妖鬼修罗场的日日夜夜: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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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白榆顿住,往后退了步。

    她又看了眼表。

    已经过子时了,锁妖楼里怎么还会有人?

    也不可能是伏雁柏或述和,来这儿以前她特地去看了眼,确定他俩都在楼外她才过来的。

    别不是有妖囚跑出来了?

    她躲在门后,警惕望着楼梯的方向。

    咚——

    咚——

    咚——

    那声响仍没停下,断断续续地传来,似乎离一楼越来越近。

    怪响闹得人心慌,她打了个寒颤,想着干脆先回去,明天晚上再来。

    可一转身,她就望见了黑洞洞的府邸。

    眼前一片昏暗,白日里清晰可见的景象,现下都被夜色揉成模糊的一团。远方仿佛有枯树摇曳,像极干瘦的人影。

    这诡宅的太阳虽是假的,可一到了晚上,阴寒的风却不作假,一阵阵地往人身上吹。

    “……”

    她望了眼黑黢黢的百步梯,刚迈出的一步就又退了回去。

    这怎么也跟在闹鬼一样。

    背后咚咚声响还在催命似的响个不停,她转身望去,又觉得就这样走了还是有些不甘心。

    麻烦要是能早些解决,自然最好。

    她的视线游移着,最终落在二号房上。

    去沈见越那儿暂时待一会儿呢?

    思索的短暂时间里,她忽瞥见一点不明显的赤影出现在楼梯上方。

    那赤影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池白榆一怔,下意识抬眸。

    却见一只和普通乌鸦差不了多少的赤鸦摇摇晃晃就地飞过楼梯口。

    概是因为受了重伤,它飞得很不平稳。每扇两下翅膀,就要摔在地上或是撞着墙壁。

    而先前那古怪声响,也正是它弄出来的。

    裴月乌?

    他怎么跑出来了?!

    池白榆垂下扶在门上的手,往前一步。

    也是这时,那赤乌看见了她。

    原本还摇晃着乱飞的赤乌,瞬间有了劲儿,翅膀两拍就跟子弹似的冲了过来。

    不过她在楼门外,它刚飞近,就撞上了设在门口的禁制,一下被弹飞出去,在地上翻了好几转才堪堪停下。

    池白榆忙上前,捡起地上气息奄奄的赤乌。

    那赤乌紧闭着眼,显然是摔昏过去了。它身上有不少没痊愈的伤,她须得小心拎着,才能避开那满身伤口。

    池白榆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但看他这情况似乎有些糟。

    她从袖袋里掏出些药粉,敷在它又裂开的伤口上。

    刚敷好药,四号房里就传出人声:“是狱官大人在外吗?”

    她把昏迷不醒的赤乌抱在怀里,起身:“何事?”

    “大人可还记得昨日里说过的话?”曲怀川道,“正如大人所言,倘若揪不出那人,那即便在下说再多,也无异于信口胡言。”

    池白榆不自觉往他那儿走了步,语气还算冷静:“听你这意思,别不是真找着了什么所谓的细作。我早前便说过,细作一事,全是子虚乌有。”

    “大人……”曲怀川轻笑,“还请大人过来些,慢慢谈论此事。”

    第164章 第 164 章

    池白榆没动身。

    怀里抱着的赤乌突然弹动两下, 她看了眼,发觉它没醒,大概是翅膀压着身上的伤了, 才动了下翅膀。

    她理了理那赤红的羽毛,道:“你直接说我也听得见, 何必要过来。”

    “我以为之前与大人聊得也算愉快,但看来大人对在下仍然心存怀疑——可是述大人说了些什么?大人何必这般提防在下,我不过一介凡人,就算平白无故得了妖丹, 除了添些寿命, 也不知该如何使用。”

    他这话听起来没什么异样, 池白榆却道:“这些都是我知道的事,你不用再三强调。”

    她平时玩魔术也会用这类手法, 用机械式的重复来加强观众对某件事的印象, 以此影响对方的判断,甚而引导决定。

    曲怀川笑道:“既然大人不愿听这些, 那不若聊聊那细作的事。”

    梳理羽毛的手一顿,池白榆盯着那房门。

    他难不成还真找出来了?

    可这才过了一天吧,而且他根本就没离开过房间。

    她道:“聊什么?我先前便说了,没有证据的事还是少说为好。”

    曲怀川:“大人既然是无荒派的人, 那只要大人给我一样东西,在下便能找到那人。”

    “什么东西?”池白榆将信将疑地问。

    “不论何物。”曲怀川道,“只要是与无荒派的人接触过的物件儿, 想来应该不难。即便没有,大人曾在无荒派待过, 便是一缕内息也可。”

    池白榆:“……”

    内息她拿不出来,但无荒派的东西她是真有啊。

    不说别的, 光是鸽子毛她身上就揣了好几根。

    但现下就给出去未免显得急切,她摆出副不信的语气道:“给了你,你打算怎么办?摇两下签筒,再随便指个人出来?”

    “是不是随便指出一人,大人不该最为清楚么?”曲怀川稍顿,“还是大人担心在下真找出那人,误了大人的事?”

    听出他在有意激将,池白榆只当不知道,恼道:“好,那便看看你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本打算把怀里的赤乌鸟放下,可一抬袖子,才发觉它用尖喙紧紧叼着她的衣袖,根本扯不出来。

    试了两回,她索性放弃,一手抱着它,另一手从袖袋里掏出半根灰色的鸽子毛,上前。

    曲怀川关切道:“大人若是擅自开了房门,述大人不会责怪吗?”

    “放心,我不开门。”池白榆蹲在房门口,把鸽子毛从门缝底下塞进去。刚塞至一半,她就感觉到他拿着那根鸽子毛了——有一点重量压在了鸽子毛的尖端。

    她正欲放手,却忽然听见声轻笑:“有劳大人。”

    这话落下的瞬间,池白榆忽觉眼前一黑。

    她心道不好,想抽回手,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再睁开眼时,周围的光线变得敞亮些许。

    恍惚间,一个书生扮相的人近前。

    面容清俊,模样出挑,手里还拎着个略有些破旧的签筒,另一只手里则拿了根灰色的鸽子毛。

    视线逐渐聚焦,池白榆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笑眸,一下站起身。

    “是你耍的鬼?”她恼问道,转身去开房门。

    但这门口被设了禁制,她根本碰不着门锁。

    “大人言重,在下何来这本事?应是禁制起效,将大人引了进来。”曲怀川看向她怀里的赤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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