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妖鬼修罗场的日日夜夜: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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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引来他。若他真寻上门来,自可不用管我,与小池大人一并离开便是。”

    这话听着是在为他俩着想,但裴月乌总有股莫名其妙的不适,甚而有火气直往头顶涌。

    旁边的池白榆却未察觉,只说:“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当时雪崩,要不是你带着我跑,我就得被雪给埋了,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虽然怀疑他,但被他救了一命的事实也摆在那里。

    “小池大人未曾责怪便好,方才所言,也只是……”沧犽看一眼裴月乌,语气轻轻,“听他提起雪妖,以为是在怪我不该带你来此处。”

    裴月乌听得心里直冒火。

    这人说的话怎么那么叫人不耐烦呢?!

    池白榆却道:“他也不过是想说清楚现下的处境,应该没有责怪的意思。”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也看出来了,依着裴月乌的脾气,要是想怪谁,多半会直接骂出来,做不了话里藏针的事。

    说着,她又曲起手肘撞了裴月乌一下,小声道:“你要不解释一句,省得他误会。”

    裴月乌瞪着沧犽,憋了半天,只觉那火从心口窜上,又冲至头顶,再散至全身。甚至连手指尖都在发烫,气得他恨不得揪着这狼妖的衣领子揍他一顿。

    但他又说不清这火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到最后他也只凭着本能,硬生生挤出一句骂语:“你这人有病?!我哪句话有责怪你的意思,说不出来仔细砍了你那没用的耳朵!”

    池白榆:“……”

    虽然直接了点,但也算解释了吧。

    沧犽又一阵轻咳,只道:“所以才道是误会。既是误会,解开便好。”

    裴月乌将眉拧得死紧,若是眼神能做刀,只怕已把他劈得稀烂。

    真是奇了。

    他还没见过这种人。

    明明好好儿地坐在那儿,既没说什么难听话,也没拿刀剑招惹他,却让人恨得牙痒痒。

    经过这茬,他再不愿跟这狼妖打交道,夜里睡觉都将地上垫的皮毛往外扯了些。

    宁愿冷些,也不想靠近这妖。

    但吹了小半时辰的风,他又觉头疼。

    再抬头一看,池白榆躺在不远处,正在玩着一张卡牌。

    而角落里的沧犽已经睡熟了,仅能瞧见黑糊糊的一团。

    想起下午她提到的伤,他一手撑地,悄无声息地站起。

    裴月乌找过来时,池白榆正在练习切牌。

    他坐在她身旁,盯着那牌上一闪而过的花纹,问:“这是何物?”

    “没什么,就是玩儿的牌,跟叶子牌差不多。”池白榆不愿在外人面前练习手法,收了牌看他,“你不睡?”

    “睡不着——你下午受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

    “兴许是错觉。”裴月乌道,“那狼妖不是说了吗?那什么莲只有镇痛的功效,你不觉得疼,才以为好些了。他应该不靠谱,要不再给你疗下伤。”

    话落,他往前靠了些。

    但还没挨着她,他忽又定住,目光直直落在一处。

    池白榆收好牌,正要问他从哪儿看出沧犽不靠谱的,却突然对上他的视线。

    那视线锐利,卷了腊月寒风般刮来,令她惊了瞬。

    不过她的神情还算平静,问他:“怎么了?”

    “你这伤……”裴月乌伸过手,指腹压在她的侧颈,“哪儿来的?”

    他所压之处,激起一点微弱的刺痛。也让池白榆瞬间想起来,沧犽之前是用了或舔或咬的法子,才把她的元神引了回来。

    池白榆下意识捂住脖子,一并盖住了他的手。

    她只装作不知道:“什么伤?我脖子好像没伤着啊,兴许是在哪儿磕着碰着了,我自己都没发现。”

    裴月乌的眼中沉进狐疑:“但……还有牙印。”

    池白榆的神情僵了瞬:“……什么?”

    “牙印,齿痕。”裴月乌拨开她的手,顺着那印子轻碾了阵,“磕着碰着怎可能弄出这样的痕迹。”

    他触碰的那块皮肤上,布着一小片红痕,上面还零散分布着不大明显的齿痕。

    下午虽然跟她靠得近,却是坐在她的右边,故而没看见这痕迹。

    又是阵微弱的痛意,一下就把池白榆的意识给拽了回来。

    她脑子转得飞快,转眼就想出解释。

    “那应该……”她挠了下面颊,瞟他一眼,又移开,“应该问你吧。”

    裴月乌一顿:“问我?”

    “你昨天不是……”

    她欲言又止,裴月乌却瞬间明白过来。

    昨天他亲过她的颈子,也的确在左边。

    他的神情逐渐僵凝,搭在她颈上的手指也跟火烧了般,一时不知该不该挪走。

    是亲了,可他竟还咬了吗?

    他不大记得此事,毕竟当时已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我……”他忽觉脑子烧得慌,转而将手掌横着盖在脸上,仅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眸,还在瞥着右边,“我不记得——不是,我并非有意,你——你——”

    “很明显吗?”池白榆问,“要不用术法抹掉,免得再被其他人看见。”

    这里的其他人也只有沧犽了,裴月乌心觉有理,板着脸“嗯”了声,又抬手捂上她的侧颈。

    淡淡的赤光溢出,覆在那一小片印痕上。

    没一会儿,印痕便消失不见。

    他又道:“还有腿伤,也一并处理了吧。”

    “哦,就这儿。”池白榆指着小腿肚,随便挑了个地方。

    裴月乌捏住她的小腿,送出妖气。

    半晌,他迟疑道:“似乎没探着伤口。”

    池白榆眉心一跳。

    这都能探得出来?

    她面色如常道:“应该是那雪水莲起了效,方才便说伤好了,你还不信。”

    “没不信。”裴月乌挠了下搭在前额的碎发,“就是……不放心。”

    “那现在信了吧。”池白榆顺手拿起火旁煨的果汤,喝了口。

    裴月乌坐在她面前,眼瞧着一点果汤顺着她的唇角滑下,直往脖颈上淌。

    他盯着那滴淡色果汤,隐觉一丝热意从心口往上漫。

    当热意漫至耳尖时,他揉了把发烫的耳朵,还是那副神情,却问:“能否,再亲一下?”

    池白榆听见这话,险些没呛着。

    她垂下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整天只想着这事?”

    昨晚上不是刚亲过吗?

    裴月乌也觉得不好意思,又是挠脸,又是别眼,说话也不算流畅:“就是 ……我昨天也是第一回。也不知道怎的,反正就……挺喜欢。一回好像……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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