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妖鬼修罗场的日日夜夜: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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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若是要找东西, 也不可能在这空荡荡的牢房里——不知那贪心的官吏是说了什么话,才将你们骗至此处。”

    骗?

    池白榆忖度着他的话。

    行骗,自然是有所图了。

    于是她道:“将人骗到这儿来, 难不成对他有什么好处。”

    沧犽:“若是水里的鱼儿知晓咬着钩便会丢了性命,又该如何躲开四处可见的诱饵。”

    池白榆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避不开危险的鱼饵, 就引来其他不知情的鱼。等新来的鱼咬着饵了,危险便会大大降低。

    ——那知县是想让他俩当那些枉死鬼的替身, 以换取他活命的可能性。

    不过尚且不知道这猜测是对是错,而且这事也在其次。

    眼下她更关心那些狼群的藏身地。

    她正想问,一旁等得不耐烦的裴月乌忽将她拉至墙角。

    他不快道:“他是狼妖,狼妖狡猾,又喜欢挖陷阱诈人,不比外头那两只狐狸好对付多少,少跟他说话。”

    池白榆听得头皮乍麻,忙推他一把:“你小声些!”

    这人倒好。

    话说得直白就算了,还不收着声儿,生怕沧犽听不见似的。

    想起那双幽绿的狼眼,裴月乌就觉得不爽。

    出于一种莫名的直觉,他很不喜欢那狼妖,甚而可以说心存敌意。

    他不快道:“为何要小声?难听的话自是要让他听见,不然岂不成了在背后论人长短。”

    池白榆擦了下额上薄汗,视线根本不敢往对面的牢房移去一点。

    沧犽是受伤了,但因他受伤就有所轻视,还是太不谨慎。

    她想了想说:“那你拿狐妖跟他类比,不也是在背地里议论狐妖?”

    裴月乌稍怔。

    好像也是。

    “所以少说两句吧。”池白榆拽着他蹲下,附在他耳畔问,“他是昨天碰着的那只白狼吗?”

    她的吐息缓缓撒在耳上,裴月乌隐觉有些耳热,极其不自在。

    他抬手揉了把,再才道:“有些分辨不出。”

    “为何?”

    “他——”裴月乌也压低声音——但他显然不习惯做这种事,一个字挤出来跟漏了气的球似的,又低又哑就算了,还差点破了音。

    感觉突然蹦出只鸭子在旁边叫了声,池白榆一时没压住笑,本想忍着,但只消想起那声音,就又笑得将脸埋在手里,连背都在抖。

    “你笑什么?!”裴月乌恼道。

    她缓了阵,才抬起头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何事?”裴月乌面露狐疑。

    “之前遇见过一只鸭子,在坝子里四处乱逛。”

    他眼中狐疑更甚:“这虚妄境里也养了鸡鸭?”

    “虚妄境里能有什么鸡鸭鹅,不是在这儿,都是我来这儿之前的事了——反正就是有只鸭子,整日里什么都不做,最爱在院子里乱逛,有回它看见鸭群在打架,给它急坏了。它这鸭吧,向来讲求个和气,最讨厌打打闹闹,哪能容许眼皮子底下出现打架斗殴的事,便连忙冲上去劝阻。但鸭群势力大,万一说了不中听的话惹急它们,很可能反被狠揍一顿——你猜它为着劝阻,最后都说了什么?”

    裴月乌起先还不大乐意听什么鸭子的事,但她讲得有意思,他竟还真思索起来。

    他本来想说些“要打就往死里打”之类的真心话,旋即又想到她说那鸭是个沉心静气的,便道:“大抵是些‘别打’之类的无用话罢。”

    池白榆摇头:“它就说了一个字。”

    裴月乌蹙眉:“什么?”

    “嘎。”吐出这字,她忽想到他方才那声儿,又开始笑。

    裴月乌陷入沉默,片刻反应过来她是在笑他方才破了音活像鸭子叫,登时恼得双眉更紧,显出副怒容来。

    偏偏耳根又透出点薄红,似有些不自在。

    他咬着牙问:“敢取笑我?!”

    “没啊,没有,哪是在笑你,可别冤枉我,只不过单纯想起这事儿了。”池白榆好半晌才止住笑,又开始盯他的脸,“嗳,你竟不会笑么?”

    好像从认识他开始,她就没见他笑过。整日摆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烦心事颇多,何故要笑。”裴月乌又捏了把烫红的耳朵,简直不愿再看她。

    “烦心事多还不寻些乐子,那岂不更烦,但这事儿也强求不得。”池白榆又将话题扯回来,“你还没说,为何分辨不出。”

    裴月乌睨了眼对面牢中的沧犽,见他没看着这边,才低声道:“他与这衙门里其他狼妖的气味差不多。”

    “差不多?”池白榆稍怔,“那会不会是来自同一族群?”

    “极有可能。”

    “依着他方才说的,他跟那群狼妖的关系并不好,险境里还被他们弄到这牢里关着——他这话应该没骗人,毕竟他没抹除掉身上的妖气,显然不怕被人看出他们是同一种族,也就没有在这儿故意做戏的可能。我猜……即便他们以前是同一族群,现在也反目成仇了。”池白榆思索着问,“那其他狼妖都在哪儿,离此处远吗?”

    “大致都在一个方向,往东走一里地。”

    话音刚落,外面忽传来脚步声。

    两人起身往外看,恰好瞧见两个衙役一前一后地进来。

    打前的衙役先是战战兢兢地看了眼沧犽,随后对他俩道:“大人发了话,请二位随我来。”

    池白榆问:“情况如何?”

    衙役低下苍白的脸,既不抬头,也不应声,只摆弄着牢门的锁。或是手抖得太厉害,试了好几回都没能插进锁孔。

    裴月乌睨他:“怎的不说话?”

    带着火气的一声质问,令衙役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的声音也在发颤:“还请二位见谅,待离开此处了,小的再慢慢解释。”

    另一个衙役则拿着个瓷瓶,送进了沧犽的牢房。

    他也不敢多言,放下瓶子道:“大人送来的药。”

    说完,他便急匆匆走了,跟身后有鬼在追似的。

    池白榆总觉得这些衙役不太对劲。

    个个儿都跟惊弓之鸟差不多,稍微一点变动都吓得他们胆战心惊。

    沧犽也没拿药,而是一动不动地靠坐在墙边,闭眼休憩。

    直到池白榆从他的牢门前经过时,他才掀起一点眼帘。

    牢中昏暗,看不大清他俩的面容。

    却听得见声音。

    譬如方才那阵笑声,像是遇着什么极为高兴的事般,笑得那样自在。

    连同魂魄也变得轻盈、香甜。

    他的眼帘又往上抬了些许,幽冷的目光仿要将她洞穿。

    可还没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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