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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身陷妖鬼修罗场的日日夜夜》 60-70(第6/17页)
池白榆谨慎靠近楼门,没直接往里看, 而是拿了面镜子对准三号房的房门。
房门大敞,没有瞧见任何身影。
但她向来有耐心, 拎了把木椅坐在楼门外,等不着人, 就练习切牌或是纯粹的手法魔术。
临近傍晚,她正转着枚银币,余光忽瞥见镜子中出现一点茸毛。!
来了!
银币在指间翻了两转,被她收入袖中,她的视线则牢牢锁在镜子上。
下一瞬,一条狼从中走出。
仅凭外形,根本辨不出这条狼是谁——它和她先前见过的所有狼都长得不一样,皮毛雪白,四肢修长,唯有眼睛还是宝石一般的幽绿。
担心它会从镜中看见她,池白榆立马收了镜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那条狼停在房门口,迟迟不动,而是仰着脑袋左右嗅闻着。
是闻到她的气息了吗?
还是在观察四周的动静?
有些麻烦。
她以为它会是那些狼中的某一条,没想到根本不是。
一头全然陌生的狼,她要怎么博取它的信任?
不直接咬她都算走运。
她正思索着靠近它的办法,那条狼就已经开始动了。
它彻底走出房门,踩过暗色的木板地,留下一个湿淋淋的血爪印。
血?
天色昏暗,她缩在角落里紧盯着那条狼,发现它走路有些跛。
看得出来它已尽量平稳着身形,不过右后腿还是略显僵直。下半截腿的雪白茸毛被血染得透湿,凝成一绺一绺的。
受伤了?
池白榆突然记起,述和之前跟她说过,二楼的房间里放了些灵丹妙药。
所以它这回出来是为了找药?
要真是这样,找到药了总得变成人抹吧。
它也不可能用前爪子给后爪子擦药啊。
想到那场景,她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跟她想的差不多,那条白狼折向左边,径直上了楼梯。
也是这短暂的空当里,她已经想出了主意——
既然这药是锁妖楼里的,那有个药品管理员也不算过分吧。
进出的量,还有使用人总得登记在簿。
池白榆从怀中摸出本簿册,又碰了下颈前的保命符。
确定符还在,走廊里又没出现其他妖鬼的身影了,她这才大着胆子跟上那条狼。
她想得挺好,先利用狱官的身份接近那条白狼,再想法子博取它的信任。
只是刚踩上第一步台阶,就听见一阵踢踢踏踏的声响。
池白榆倏然抬眸。
却见一道迅疾的白影从楼上窜下,正冲着她而来。
是那条白狼!
对上那双幽绿的兽瞳,她的心猛地一颤,陡然生出种要被它咬断脖颈的错觉。
霎时间,她只觉如坠冰窖,浑身僵硬难动。
但她强忍下那股令人汗毛倒竖的惧意,使劲儿掐了把大腿,迫使自己迅速回神,并捏紧保命符吊坠,随时准备催动。
下一瞬,白狼从她的身旁蹿过,须臾间就不见了踪影。
池白榆尚未反应过来,仍屏着股气,上不上下不下。
片刻,她转动僵麻的颈子,看向左旁的三号房门。
刚才那条狼直接跑回了房间,她还没从险些被狼攻击的后怕中缓过神,就又意识到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出现了比那狼更为可怖的存在,才使得它连药都不拿了,便直接离开。
想到这点的瞬间,她倏然转过身,朝锁妖楼的楼门大步走去。
刚迈出一步,她就听见一声清冽冽的质问:“往哪儿跑?!还不快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语调张扬,又分外朗快。
池白榆下意识偏过头。
余光里,有人抓住楼梯扶手,一个旋身就落在楼梯口的转角处。
眼下情况紧急,也不容她细看那人长什么样。她加快速度,拔腿就往外跑。
但那人竟一步跃下了整阶楼梯,随后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
池白榆被迫停下。
“还跑?”那人语气暴躁,“真当变成人我就不认识你了?!”
话落,他将她一把拽了过来。
池白榆也终于看清那人的长相。
是个身着玄黑箭袖的年轻小郎君,赤红的头发束成一股,发尾毛毛躁躁的,显得极为张扬。
猫眼,唇角微往下压着,右眉的眉骨处有一道细小的伤痕,看起来脾气很不好。
两边的耳骨上各扣着枚漆黑的耳骨环,稍一动,就折出细碎的光点。
她也见过脾气差的,就拿伏雁柏来说,脾气再坏,生气时也还会冷笑一声——看着是挺让人手痒的,但好歹也算笑了吧。
可这人脸上竟瞧不出丁点儿笑意,分明有双猫儿眼,却压着凶光,眼神跟冷刀子似的往外甩。
“东西还我。”他怒道。
池白榆想拂开他的手,却没推动。
她只好就这么由他揪着后衣领,并道:“要还你东西,也总得先知道你丢了什么。”
“还装模作样?”他抬起右手,食指处竟燃起一簇殷红的火苗,“再不说,便只能拿这火来撬你的嘴了。”
池白榆转瞬就想明白了。
估摸着是刚才那条狼拿了他什么东西,而现在他是把她当成那条狼变的了。
她视线一移,落在他变出的火苗上。
这人是火妖吗?
适才跟狼对视过一回,现在遇着个妖,她竟也没那么怕了。
只要不是那个爱惹事的十号,一切都好说。
想到这儿,她往左看了眼:“你找那条狼?它已经进去了。”
那人眯了眯眼睛,显然不信她。
池白榆平复住有些失稳的心跳,尽量摆出公事公办的模样:“我是刚来的狱官,虽说按理不该掺和进你们的私事,但行事有度,你们也不能破坏规矩——你说它拿了你的东西,何时何地,证据又在何处?”
她的神情严肃,又没显出对那火苗的半点儿惧意,一时间竟真唬住他了。
那小郎君道:“狱官?我只知道述和,你又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什么狱官!”
池白榆拿起簿册,以让他看清书皮子上的字。
她道:“你既然知道述大人,那也应该见过他写的字了。”
他看向那簿子。
半晌,他没说话,手却有些许松动。
池白榆趁机挣脱,快步往外走去。
那人脸色陡变,斥道:“你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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