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反派一体双魂的日子: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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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还真的在鸡对鸭讲啊。

    苏茗一把扯住濮阳殊, 却发现自己的手从濮阳殊身体里穿过, 没有办法,他就只能虚拢住了濮阳殊, “我真的是真的, 我知道我们两个人相处的很多细节,不信……哦, 我不应该讲我们知道的,我应该讲我知道的而你不知道的。”

    那么问题来了, 什么是苏茗知道濮阳殊不知道的。

    衬衫……衬衫的价格是九榜十五便士?

    心愈乱,话语愈难以组织。

    苏茗命令道:“濮阳殊,睁开你的眼睛。”

    濮阳殊一顿,睁开了眼睛。

    他不敢看他,却又很想看他。

    苏茗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跟着我一起念,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好么。”

    濮阳殊动了动嘴唇:“好。”

    苏茗道:“苏茗永远不会责怪濮阳殊。”

    濮阳殊喃喃:“苏茗永远,永远不会责怪濮阳殊。”

    苏茗:“苏茗还活着,他会回来找濮阳殊的。”

    听上去好像不太温馨,像是什么讨债鬼一样。

    濮阳殊的眼睫动了动,却有一颗泪水缓缓的积蓄在眼眶内,“……苏茗还活着,他会回来找濮阳殊的。”

    多大的人了,这时候的你,事业是不是都很成功了?怎么还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的像是我存心抛弃你一样。

    他抬起手,试图擦去他的眼泪,那颗眼泪却珍珠一样从他指间穿过,滚过脸颊,消逝不见。

    他感觉那颗眼泪像是砸在了他的心里,砸的他心湖泛苦,于是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为了让自己的笑容自然一点,他还搓了搓自己的脸。

    原来,太久不笑,真的会忘记如何笑。

    “我……”

    他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但这句话他非要说出来不可,谁知道过了今天明天是什么样子啊。

    “濮阳殊,别哭了。你不知道,也许你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很害怕你因为我的缘故受到伤害,遭受厄运……”

    苏茗看向濮阳殊,却感觉到自己原本就虚幻的身躯正在点点消散。

    “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保护好自己啊……”苏茗轻声说。

    你究竟听懂了没有。

    濮阳殊也许懂了,也许没懂,也许大脑宕机了。

    **

    “月影岚。顾雪卿。”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濮阳殊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便走了进去,只见房间内烛影摇动,青烟袅袅,碎瓷满地。

    濮阳殊阴晴不定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掌,“我梦见他了,不对,是他重返人间了。”

    濮阳殊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展示了自己的手掌,手掌白净,没有伤口,濮阳殊痴痴笑了一下,像是如梦初醒。

    “他回来了,他给我治了伤,说原谅我宽恕我,永远不会责怪我,我就知道,哥哥不会一直对我置气的。”

    “传我口令,查他的下落。他一定已经重返人间,他只是,不愿意见到我,但是,他难道想就此摆脱我么,绝无这种可能!”

    顾雪卿先迈一步,看向濮阳殊的手掌,“……你说是他为你治了伤,可是,你的掌心,包括这整个房间,都没有灵力波动的痕迹。”

    “您还是尽快包扎吧。我看见,那些碎瓷片上还沾着血,您难道没有意识到,您的脚受伤了么。您的境界,是不会被区区瓷片伤到的,您刻意如此,用疼痛来折磨自己,又是何必……”

    月影岚看着地上的瓷片,艰涩的说。

    濮阳殊看了看月影岚,道:“……你不信我?”

    他又看向顾雪卿:“你也不信我?”

    顾雪卿微微低头,“您吩咐我们的事情,我们会照办。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已放至书房,望魔主定夺。”

    月影岚道:“梧桐树情状依然,并无好转。前些日子的骗子,已经枭首了,据查,此骗子曾经在嘉叶、蓝城、万安等地流窜作案,所骗金额达……”

    濮阳殊摆手,示意不用再说。

    哥哥,你当真是……什么也没有留给自己,什么也不愿意留给自己。

    那柄剑,先前斥自己为敌,后来自晦如凡剑;

    那棵树,无论浇灌多少灵力,无论使用多少天差地别,始终不肯发新芽,抽新枝,只是维持那副枯萎的情状。

    他还记得,他们曾经在梧桐树下乘凉,看那两棵树并排而立,希望这两棵树能够如他们一样长长久久,万古长青。

    可如今,他靠近那两棵树,抬头望,便见一棵树青翠,一棵树枯萎,树叶树枝交叠,将天空架成一小条,像是再也无法弥平的一道裂痕——

    苏茗就知道,事情还没有了结。

    濮阳殊的百世,还没有过去。

    苏茗被迫……成为看客。

    他总是在离“濮阳殊”最近的地方,想避也避不开。

    如果要用一句诗来形容,那简直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何时何地都相见。

    正如苏茗预感的那样,之后的许多世,“苏茗”再也没有干涉现实的力量,别人也见不到他,他只能像一个幽魂一样驻足在濮阳殊的身侧。

    哦,濮阳殊前世的身侧。

    直到……这一世。

    苏茗又有了那样的预感。

    那枚鳞片,又化作莹莹的匕首,闪烁着微光,像是某种昭示。

    一睁眼,自己竟是在斗兽场。

    苏茗也是来过斗兽场的,自然认得出来,更何况,这场景委实太明显了些。

    斗兽场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分为山场与海场。

    山场是用岩石垒成的巨大的圆坛,海场却是一个用圆形琉璃罩起来的,里面沉浸了一半汪蓝的海水,方便水族在更熟悉的环境里进行厮杀。

    苏茗观察了一下形形色色的人群,发现他们有的带着帷幕,有的带着面具,有的却是直接显露真容。

    苏茗想了想便幻化出一副面具,带在自己的脸上,让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的面容。

    海场,刚刚进行过一次惨烈的争斗。

    培海水已经被尽数放出,琉璃罩也被撤去,人们纷纷离开,灯也渐次熄灭,战败者被拖出去,便有侍从往血迹斑斑的地上泼水,洗去那些艳丽的血。

    又有人将战胜者重新关回地下室的笼子。

    苏茗一直看着两个侍从将那个蓬头乱发看不清脸的孩子从斗兽场拖出来。

    又听到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大概是说现在被关在笼子里的这个小孩是斗兽场的摇钱树,生命顽强,无论经历什么,总是不死,求生欲望强烈,同对手战斗,每每都是孤注一掷,每每都……很精彩。

    苏茗跟着那些侍从进入地下室,看着他们给那孩子栓上铁链,待他们走了,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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