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周梦蝶: 9、无情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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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家,一室温馨。

    大口大口吃饭。

    “爸爸,我吃完啦!你看,已经空盘了。你今天做的饭真好吃。”

    迟建民眉开眼笑,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儿子养得顶天立地。

    女儿养得活泼可爱。

    “好,好,蝶蝶,你喜欢就好。这鸡是跑山鸡,鸡肉吃起来不柴。早上我出巷口的时候,特意叫摊主给我留的新鲜宰杀的。”

    “这不,一下班,我就特意做上。”

    迟建民看着满桌饭菜被吃得没剩多少,眼尾都是幸福的纹路。

    给不了儿女多富裕的生活,但至少,衣食无忧。

    “你哥哥也喜欢。”

    “你俩兄妹都爱吃我做的宫保鸡丁。爸爸就喜欢你们长的白白胖胖的。”

    云蝶之:“……”

    白可以,但是胖就婉拒爸爸的好意了。

    云蝶之看了眼时间。

    她一拍脑袋,大事要紧:“爸爸,我还有试卷没订正,我先上去做功课了。”

    迟建民百分百支持,赶小马驹一样:“去吧,蝶蝶。学习是正事儿。这些爸爸来收拾就行了。”

    “谢谢爸爸。”

    云蝶之笑盈盈地跑过去抱了一下爸爸,给爸爸侧脸一个大吧唧,接着就一溜儿烟的往上跑了。

    迟建民笑得眼睛都开始看不到。

    云蝶之,她啊,就是一个开心果。她在哪里,家的快乐就在哪里。

    迟泽周没走。

    正懂事的同爸爸一起收拾这些残羹饭菜。

    迟建民连忙摆摆手,佯装生气:“泽周,听话。你做这些干什么。爸爸来就好。”

    “上去做你的作业。”

    迟泽周垂眼回,手下动作却未停:“在学校做完了,爸。”

    迟建民顿了下,见劝不过,只好默许他继续帮自己的行为。

    隔了会儿。

    迟建民把碗摞起来,难得抒发情感:“泽周,你从来都不让爸爸操心。有时候爸爸都觉得对不起你,因为实在不知道,爸爸哪里还能帮得上你。”

    学习儿子都会。

    生活自理,更是不用自己操心。

    当父亲的,惭愧不已。

    愧为单亲,更愧为儿子从未有过长久的母爱。

    迟建民万分感叹。

    迟泽周还在襁褓之中时,他生母就走了。

    那会儿是移民潮,生母向往美国的美好生活。

    单位有名额,但迟建民不争不抢,也不想离开培养自己,成就自己的这片红土地,甘愿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生母嫌弃他太老实,加上婚后柴米油盐的生活渐渐过成了鸡飞狗跳,所以在迟泽周生下来没多久,就提出了离婚。

    没过多久,生母再婚,如愿以偿找了一位硅谷工程师,实现了去洛杉矶的小资海派生活。

    迟泽周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可能是没吃母乳,营养不够的原因,所以满了百天后,依旧孱弱无比。

    一个单身大男人带着婴儿过日子,不太好过。

    三天两头就往医院儿科跑,发烧、呕吐、输液、肺病、黄疸。

    迟建民身上带着读书人的温性,没抱怨过,凡事轻言细语、周周到到来。

    那会儿互联网还不怎么发达。

    迟建民就捧着育儿书猛看狂看。

    护士站的护士们初初看到这个傻大个的行为,常常在背后笑话,说这么温文尔雅的一个男人,怎么偏生是个书呆子,钻书本眼里去了算了。

    唯独一个人没嘲笑,那就是云母。

    云母是护士之一。

    在别人嘲笑迟建明笨手笨脚之时,是云母私下多加帮助,嘱咐他该给孩子吃这个买那个,什么时候喂奶粉,什么时候喂药。

    算是给迟建明父子那段手忙脚乱、昏暗无亮的时光,添加了一抹温暖。

    也为后续的再续前缘,埋下了一颗种子。

    云蝶之亲生父亲因为嫌弃云蝶之是个女儿,又因为云母不愿再拼耀祖,在婆家受尽冷眼。

    护士这个职业虽然辛苦了点,但至少职业稳定,有工资,就有底气。

    在云蝶之一岁的时候,因为不甘刁难,云母提出了离婚,带着女儿租了一间老房子,从此过起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三年后,云母和迟建民再遇。

    迟建民这辈子,主动的次数不多。唯独那次,他不愿眼睁睁看着缘分流失。

    她懂他的质朴简单,他也懂她的坚强善良。

    所以,兜兜转转,经过慎重又慎重的考虑,一年后,两人决定,喜结连理,安心过日子。

    可惜……

    把碗放进水槽,少年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臂,正准备洗。

    迟建民帮迟泽周体贴地把袖子放下,再三让他去休息。

    迟泽周没立刻走,就站在水池旁边,陪着爸爸。

    迟建民挤了洗碟精,拿了丝瓜瓤慢慢擦。

    云母去世前一天,回光返照。

    而那一天,刚好是迟泽周的生日。

    那是久违的家庭温馨时刻。

    他们一家四口,围在云母病床前,云母给迟泽周亲自戴上生日帽,唱生日快乐歌。

    第二天,云母与世长辞。

    “会怪爸爸吗?”这是迟建民永生永世,都难填的痛。

    迟泽周低眸,看着水池里,沾着泡沫的水,透明波纹晃动。

    “不会。”

    他生来就没了母亲,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待自己如亲生儿子的女人,不过短短八年,就又离开了。

    该抱怨和委屈的。

    可,失去云姨的,又何止他一个。

    -

    陪了爸爸一会儿,迟泽周就上楼了。

    他今天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云蝶之的卧室门没关,通风,通凉。

    此刻正坐在小书桌前奋笔疾书。

    卞老怪给的那张卷子,她是想了又想,怎么没想到,自己是马有失蹄,沦落到九十九分这种可耻地步的。

    所以,没办法,她只能把上学期的教材,还有所有笔记,都拿出来,准备来个三轮游,发誓必须要夯实基础。

    云蝶之已经洗过澡了。

    黑发披在身后,带着浅浅柚子清香气息。

    荷叶边小睡裙,绿油油的,像春天新生的一抹小绿芽。

    发丝随着她低头看书的姿势,微微垂下,挡住少女一部分清纯的侧脸。

    正是这样,少女的侧脸五官,更加秀气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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