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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渡魂》 20-30(第21/31页)
徐寂眼瞳倏地一颤。
伴随着少君的手在他额间抚过,一道金色灵力悄无声息在掌心出现,顷刻间将那道狰狞的伤口愈合。
徐寂怔然看着他。
游敛道:“少君?”
少君似乎很想别人抱,哪怕只是触碰也觉得欢喜,但游敛盯着他满脸不悦,他只好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温顺地端坐回去。
游敛看着还未回神的徐寂,淡淡将一匣子灵石递过去:“有劳你了。”
徐寂如梦初醒,注视着那匣子灵石却没有接:“不必。”
游敛也没强求,带着徐寂离开。
徐寂缓步走过冰冷空旷的大殿,迈出门槛,神使鬼差地往后看了一眼。
孩子金贵华服,小小一团端正坐在一堆灵石中,垂着眼扒拉漂亮的灵石玩。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以为端正而坐便是生存之本,以为拥抱便是软弱无能。
华美的宫殿好似一座囚笼,繁琐金纹衣袍牢牢束缚住他,让他如同一只鸟雀般插翅难逃。
偏偏他连天空都没见过,并不知还有另一种自由。
吱呀。
门缓缓关闭,隔绝掉徐寂的视线。
砰。
巨大的门撞在墙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徐观笙踉踉跄跄地冲进云屏境那巨大的坟冢之中。
三百年过去,宫殿墙面爬满巨大的藤蔓,绽放出妖邪的幽蓝花簇。
藤蔓一团团围住最中央的一座玉棺。
徐观笙浑身湿透,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蹦出,他这三百年来过此处无数次,却从未像现在这般,畏惧又绝望。
从不离身的应霜剑哐当掉落在地。
徐观笙越往前走越觉得双膝发软,他强撑着一步步走到玉棺边,身躯剧烈发抖地将视线落至玉棺中。
等看清楚最当中是什么,徐观笙整个人僵在原地。
三百年前从封讳手中将度上衡的尸身夺回,徐观笙招魂十余年未果,在招魂阵中呕出一口血,终于不再心生妄想。
……就如同更遥远的过去,在他怀中逐渐失去体温的血亲时那般。
他再一次失去了一切。
天道所赐的躯壳哪怕陨落,仍然如同活人那般,好像只是睡着了。
徐观笙亲手将度上衡收敛入棺,三百年过去,他亲手为师兄换上的白金道袍崭新如初,安安静静横陈在那。
棺中,空无一人。
只有一枝枯萎的桃枝。
徐观笙愣怔盯着空荡荡的棺许久,发抖地将那件道袍抱在怀中。
大雨滂沱,将桃花树打得花簇簌簌掉落,灵树顷刻长出更茂密的艳红花簇。
雨声淅淅沥沥,遮掩住空荡荡的坟冢中的阵阵痛哭。
***
“呜……”
离长生不想活了。
辛辛苦苦招摇撞骗好几年攒的金子,全都化为纸钱,还是幽都元宝。
离长生像是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一动都不想动。
鱼青简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厌胜令弄得生疼的手腕,看离长生这副财迷的德行,没好气道:“纸钱怎么了,在幽都也能花——先还我十六两三文。”
离长生不想动,想死。
鱼青简啧他,不想看他这副赖唧唧的死样子:“你已成为幽都掌司,所有资产自然兑换成在幽都能花出去的纸钱——这是幽都为了掌司不必亲自跑去柜坊兑换钱所行的方便,还不快谢谢幽都柜坊的体恤?”
离长生:“……”
离长生勉强打起精神来:“那我金子呢?”
“幽都柜坊存着呢,什么时候想用,直接去换就好。”
离长生腾地坐起来。
离长生又活了!
离长生扒拉着那些纸钱,道:“这些纸钱在鬼市能用吗?”
“能。”鱼青简将厉鬼赶走,坐在离长生旁边看着那些金闪闪的纸钱,随意地问,“你要买什么?”
“辟离草。”
鱼青简对草药一窍不通:“这是什么,好吃的?”
“固魂的。”离长生瘾又犯了,拿着烟杆咬咬咬,含糊道,“我的魂儿总跑,用草药养着勉强能稳固稳固。”
鱼青简这才记起来澹台淙的异状。
原来是跑魂儿了,怪不得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辟离草贵吗?”鱼青简问。
离长生想了想:“贵倒是不贵,一千两能买半斤,就是不禁烧,两个月就没了。”
鱼青简:“……”
这还不贵?
离长生看着那些纸钱,忽然像是记起什么,道:“我既然已是幽都人,那稳固神魂的药草花销,幽都柜坊能出吗?”
虽然不是很贵,但离长生已有了瘾,几天不抽就牙痒痒。
鱼青简幽幽道:“你倒是想得美,楼金玉那厮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前些年渡厄司遭雷劈房子塌了,如今账目批红还没下来呢。”
离长生:“……”
怪不得只住破木屋。
鱼青简见离长生拿到了钱,又看了看这大宅子,幽幽道:“掌司,咱们何时从这可恶的豪华府邸离开,回渡厄司住无比舒适的破木屋呢?”
离长生胃在阵阵痉挛,他咬着烟杆忍住那股疼痛,面上没显出分毫,他打了个哈欠:“我得睡一觉,明日一早去岁晚坊吃了饭再走。”
鱼青简“哦”了声:“那我先去鬼市走一趟,如果有辟离草给您带点。”
“嗯,多谢。”
鱼大人起身,欲言又止。
离长生道:“怎么?”
鱼青简:“咳,十六两三文。”
离长生:“……”
离长生从匣子里拿出一锭金子纸钱,屈指一弹抛给他,笑骂道:“你比楼金玉还像铁公鸡——帮我再带点香火回来,不用找了。”
鱼青简眼睛一亮,矜持地接过金子,伸舌头一舔,的确是幽都柜坊的香火气,货真价实。
“多谢掌司赏。”
鱼大人心满意足地溜达着离开了。
离长生将匣子收起来,他浑身没什么力气,像是精力被什么消耗得一干二净一般,奋力起身回寝房准备收拾下睡一觉。
离长生拎着灯,将陈旧的门轻轻推开。
只是转身关个门的功夫,眼前陡然从昏暗变成灯火通明,伴随着四周的吵闹交谈声,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
离长生:“?”
离长生还拎着那盏破灯,迷茫地回身看去。
他不知何时已从离府到了一处热闹非凡的酒楼,隔间用屏风挡起,离长生还以为自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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