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奏鸣曲[重生救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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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信任你吗?”她问道。

    因为曲知恒刚才说过,凌疏自己对周围是?没有太多信任的,所?以她好奇去?曲知恒如何来判断他们之间的信任。

    “嗯,你信任我。”他眼中?闪烁着某些无法?克制的情愫。

    凌疏一时间只是?看着他,不置可否。

    曲知恒继续道:“你给我一份最宝贵的信任,如果我带着这份信任彻底消失在人海,你之后还是?会?选择孤身一人,对吗?”

    他猜得……过于精准。

    但是?凌疏没有回答,只是?直接站起身,拉住他的胳膊,跟他笑着说:

    “柚子冰我喝不完了,我们回去?吧。”

    她突然间,心念动了很多,想和曲知恒单独待在一起。

    后来,他们没有回去?,而是?去?了电影里像Elio和Oliver跋山涉水才能到达的秘密基地?。

    是?一片紧邻小溪的旷野,在那里,一望无际,可以刚好面向西边的山头。

    他们并肩而做,仍有旷野的微风带来溪水的清冽,从袖间和指缝穿过。

    她跟曲知恒讲述了自己记忆中?已经斑驳的童年。

    成年人多年后对童年的记忆,只剩下那些极度快乐的和极度痛苦的。

    旅行的路途中?,是?他们最后难得有空交心的机会?,因为旅途结束,凌疏要去?上学?,曲知恒要去?瑞士治疗了。

    今日的夕阳是?发红的,红中?带黄,直视的时候仍然有些刺眼。

    凌疏看了一会?儿夕阳,便?侧身靠在身边曲知恒的肩膀上,有些疲惫,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放松。

    她说:“我把我的童年讲给你听,你什么时候可以讲述下你的童年,我们的童年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只是?随口说了一下交换童年回忆的提议,并没有任何想强迫他说的意味,不过这次他却沉默了很久,答应了。

    直到太阳落山,凌疏刚讲完自己曾经经历过校园霸凌的故事。

    她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曲知恒说点什么。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说:“以前我不知道你的经历也就算了,但是?我想如果重回十年前的话?,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她嗤笑:“我那是?在国内,你从小在欧洲,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还是?谢谢你。”

    她主?要觉得曲知恒这样温柔的性格,那些人肯定会?连他一起欺负的,所?以心里还是?觉得自己面对比较好,其实一切的困难如今都克服了,现在回想起来没有太多的恐惧了。

    不像小时候,那些霸凌者在放学?的时候告诉她:

    “你长?期跟着外公外婆一起住吧,你最好别回家告状,我们每天都会?从你家门口路过……”

    于是?她在这样过程中?,选择不向任何人求助,小时候不知道成年人解决问题的途径,会?屈服于短暂的疼痛的凶神?恶煞的威胁,将那些威胁信以为真。

    却唯独忘记,他们不过也只是?高?年级的小学?生而已。

    她后来发现,只要自己懂得示弱和周旋的,就不至于被打。

    只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反省和懊恼自己的懦弱,想象着时间重来,她就有办法?去?让自己从威胁中?解脱出来。

    也很很多人在少女时代之前,都曾有一瞬间想象过是?否救世主?会?存在,还自己一份不用?担惊受怕和惶惑的生活。

    只不过少女时代之后,就会?接受往后人生里,反抗命运这件事,只能交由自己亲自完成。

    曲知恒是?这样回答的:

    “即便?远在欧洲,但其实,想把手伸过去?,并不难,至少十年前的曲知恒,已经可以办到了。”

    这一瞬间,凌疏在夕阳的柔光中?睁开了双眼,心中?似感到无数安慰。

    她靠在他肩膀上,静静地?说着,像是?在喃喃自语:“原来,成年之后,也会?遇到童年救赎者。”

    “有点迟了,抱歉。”他有些惭愧地?说道。

    “你小看自己了,你远不止可以救赎我的童年……”凌疏听到他的道歉又忍不住笑了。

    “还有往后余生。”

    这句话?,是?曲知恒补充的。

    在夕阳从远方的青山外彻底消失的时候,曲知恒开口用?非常平常的口吻说着一段沉重的经历:

    “其实,在我成年之前,我母亲一直很讨厌我,几乎是?没有缘由的讨厌,她也许也平等讨厌每个烦人的孩子……”

    “她对我的殴打几乎是?没有缘由的,但是?我姓曲,就意味着我不能在被打的时候不能吭声,更?不能让任何外人知道。”

    “最惨烈的几次,我父亲带着我直接搬走?,以隔绝殴打。”

    “我曾以为是?不是?我的出现让她失去?了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至少知道她讨厌我的原因,我可以在任何一个方面达到同龄人中?的最好的成绩,但是?她讨厌我这件事,和我是?不是?个烦人的孩子,是?不是?个优秀的孩子无关。”

    “我也以为是?不是?因为我天生有幻觉,她觉得自己生下一个怪胎,但是?在我成年之后,她突然又对我加倍地?好,让我无法?对她说出任何拒绝……”

    “我至今无法?解读我对她的情感,以成年作?为分界线,成年前对她的恐惧和埋怨,都无法?战胜成年后她对我的好,我无法?从任何一种技能和书籍中?寻找到答案,正如她如今也说不清当年那样对我的动机。”

    凌疏听到这些,喉头发紧,哽咽起来,试图说一些安慰他的话?。

    但是?曲知恒却说:“现在,保持沉默就好,不要说话?,也不要追问,因为这件事的答案我已经不想寻找了,这并不是?我内心所?有痛苦的组成,而只是?其中?一部分。”

    “这一部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部分。”

    他哪怕在诉说痛苦,也不曾语气中?带有憎恨,仿佛他本就是?个没有憎恨和愤怒的人一样。

    凌疏顺从他的意愿,不对此?发表任何一个疑问和看法?。

    只是?侧头,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

    不追问,不评价,当然可以。

    “但是?我很爱你。”她对曲知恒低声说。

    后来他们一路从奶油小镇往南。

    抵达威尼斯,在夜晚的古老钟声中?,在靡丽华美的灯光中?,他们从凤凰歌剧院中?散场出来,外面下起秋日暴雨,但是?呼啸雨幕,不再是?当日生离死别般的模样,没有血肉模糊的虞美人花丛。

    他们坐在凤凰歌剧院的屋檐下,两人看着外界的狂风暴雨,相视一笑,将手中?的香槟杯轻碰一下,一边喝,一边看着外面在雨幕中?仓皇奔跑的熙攘人群。

    其实大部分人如他们一样,不慌不忙地?在屋檐下喝上一杯夜晚的意式浓缩,或是?一杯Aperol,配上一杯冰水,可以在雨幕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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