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同行: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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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观赏杏花的帖子,伊犁有不少杏花观赏地,她身在其中,难免动心。再加上连日来都窝在房间里养伤,早就憋闷坏了,一有中意的地方,就忙不迭想赶过去。

    以杏花闻名的吐尔根杏花沟,地方位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新源县吐尔根乡,毗邻218国道,距离新源县大约32公里,如今已经更名为那拉提杏花谷,是晏青棠的首选地。

    那是一片中世纪遗留下来的最大的原始野杏 林,足足有3万多亩,每年春天,杏花绽放,从山谷覆盖到山腰,随山坡起伏,能连绵几十公里,占尽春色。[1]

    难得会悟到这样壮美的景象,晏青棠在喀赞其民俗街看到的寥寥几树杏花与之相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而杏花谷的杏花花期就在四月初,一般能持续十天左右。且晏青棠听说,杏花谷坐北朝南,整体结构呈鹿角状,在日出后的一两个小时内,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刚好会形成便于摄影的最佳层次效果。

    一番研究下来,晏青棠兴趣更浓,催着肃征早点上路,好在杏花谷多停留些时间。

    民宿的房间长期订着,他们没打算退,那拉提仍是他们的大本营。只是他们一大早就开车奔杏花谷,打算在那里玩一整天。

    地方不远,越野车沿218国道开了一个多小时,就抵达目的地。

    但晏青棠下车之后,却是大失所望。

    如今也算盛花期,野杏花虽开了,可开得并不算多,一眼望去并没有网上照片里那么震撼。

    晏青棠以为是他们走得不够远,和肃征一起又往山谷里走了很久,一路走,一路都不忘拍下照片,可眼前景色依然如故,一片绿意,杏花却少。杏花失了意境,原本想好的绝佳摄影角度也没了用场。

    后来一问当地人,才知道这儿的野生杏树这几年遭了虫害,打药一直不见好,再加上前几天天气太冷,气温骤降,花被冻伤,更开不起来。

    晏青棠兴冲冲跑过来,所见却没达预期,不由神情沮丧,回到车里真正决心离开后,更显得没精打采。

    “不如我们改去大西沟看杏花。”肃征建议道,“每年那儿的杏花也不错。”

    晏青棠随之用手机搜了搜大西沟杏花,多翻几条小红书的帖子后,又看到一条让人失望的消息——今年大西沟杏花的状态跟那拉提杏花谷类似。

    晏青棠顿时两眼一闭,靠在椅背上。

    越野车停在山谷之中,窗外便是一树开得零落的野杏花。

    “路上的风景就是这样,不见得处处都能让人满意。”肃征安慰她道,“有意外惊喜,同时也就会有失望之处。”

    而这,似乎才是旅行的意义。

    晏青棠感觉眼前隐约有树影晃动,便睁开眼睛,向窗外望去。在他们越野车的近处,那树开得零落的杏花,正随风轻轻摇曳,有一枝杏花仍灿然绽放着,刚好伸向他们的车窗。

    她抬手缓缓降下车窗,杏花的馥郁芳香伴着春风吹进车里,车窗像是取景器,将这一幕完美定格。

    又一阵风吹过,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晏青棠趴到车窗边,探出身去,伸开手掌接住了几片杏花花瓣。

    “肃征。”她捧着花瓣,转身去给肃征看。

    肃征瞧见她终于笑了,几乎一扫方才的失落沮丧,恢复了她的神采奕奕。

    “你说得对。”晏青棠没有合上手掌,任外面的春风重又裹挟起杏花花瓣,吹它们远去,“确实有失望就有惊喜。”

    “但转念想想,满山是春,一树或者一枝,也一样是春。”晏青棠望着外面的大片杏林,感慨道,“我能亲眼看看新疆野杏,就很好。”

    濒危的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植物新疆野杏,在这里漫山遍野都生长着。晏青棠没打算做标本,只想安静地看一看。

    野杏喜欢温暖,喜欢阳光,它的天然更新能力较差,因为它在春季开花时间较早,无可避免地会受到晚霜和春雪的冻害。

    但它的适应性比栽培杏要强出太多,能够很好地适应盐渍化的土壤,在西北这片土地上,得以蓬勃生长,生机盎然。

    “感觉西北的植物都有种蓬勃坚韧的生命力。”晏青棠道。

    虫害冻害,都阻不住野杏继续生长。一旦开花,也能成塞上江南。

    “是啊。”肃征应道,“像这儿的人一样。”

    在杏花谷中,他们没有停留太久。

    返回那拉提景区附近的那家民宿后,两人吃了午饭。晏青棠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应新疆的作息时间了,两点吃饭竟然也不觉得饿。

    饭后两人拿着新疆酸奶回到房间,晏青棠心里还记着野杏遭虫害导致无法开花的事,自己在果林病虫害方面了解还不够多,便查起资料,还想向研究所的前辈请教。

    可她一想到所里有几个同事平日里对她的态度,就有点消极起来:“哎,问了还不如不问,他们肯定要反过来说我。”

    “说你什么?”肃征问道。

    “说我……”晏青棠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不服气,“说我大小姐纡尊降贵,去民间体验生活。他们平时就这么说我。”

    “你还笑。”晏青棠把枕头朝着轻笑的肃征扔过去。

    肃征一把就接住了,放回原位,终于开始认真为她分析:“既然是问学术问题,专业的人是不该掺杂私人感情的。你单纯问问题,态度好,虚心求教,他们如果戴有色眼镜,那是他们的问题。”

    “而且我觉得,研究所不一定人人都对你抱有偏见。毕竟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未来还要一直一起工作下去,你请教他们,就是在释放友好信号,我觉得对你缓和职场关系有利。”肃征道。

    晏青棠静静听着,听到一半就赞同地点了头。

    这些职场人际关系上的事,她母亲帮不上她,她父亲并不教她。肃征临时的几句分析,是真真正正帮了她。

    “好吧,那我试试。”晏青棠开始挑选合适的请教人选。

    既然已经打算挑战自我,那她就要挑战最难,且最想挑战的。

    她想请教张冕之。张冕之明年就满六十岁,是所里看起来最严肃的学者,晏青棠以前并没有跟他多聊过,但记得他在果林病虫害方面发表过多篇论文,在学界很有建树,也就鼓起勇气试着询问他。

    没想到,张冕之不仅很快回了她微信,还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小晏,微信上说不清楚,你有什么问题就在电话里问我,在新疆一切都还顺利吗?”张冕之客气中带了些热情。

    晏青棠在研究所也有两年光景,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热情,不禁再一次悟到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又悄悄对着肃征竖起大拇指,算是感谢他方才为自己分析情况。

    “张老师好。”电话那头,张冕之还等着,晏青棠赶紧回,“谢谢张老师关心,我在新疆还算顺利,今天去看了那拉提杏花谷的新疆野杏,听当地人说虫害挺严重,所以来向您请教。”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冕之回忆起来,温和道,“19年时我参加过一个天山野果林生态系统的项目,我们考察了天山北坡的新疆野苹果和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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