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坠落池峋李鹤然: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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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心球衣换上,只有李鹤然提着便携包往换衣间走。

    阿飞拦住他。

    “大老远跑换衣间你累不累啊?都是大老爷们儿害羞个什么劲儿!”阿飞一脸坏笑摸上李鹤然的腹肌,“怎么,怕哥几个对你产生非分之想?”

    “滚滚滚!”李鹤然一脸嫌弃,“老子还要换裤子。”

    阿飞这才闭上嘴。

    这时,阿飞感觉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在背后鞭笞着自己,一回头,见池峋正低头摆弄照相机。

    难道是我的错觉?

    阿飞满腹狐疑地走开了。

    李鹤然换上红色球服套装从换衣间出来,走向池峋。

    池峋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向他。

    李鹤然接过,一饮而尽,在池峋身边坐下。

    “拍得怎么样?我看看。”

    李鹤然拿起照相机一张张翻看,全程安静。

    池峋见李鹤然一言不发开始紧张起来。

    是不是拍得不好看?

    他不满意?

    “天啊池峋,你太有摄影天分了!构图好完美,对光线、明暗度抓得也很精准。”李鹤然发自内心、毫不吝啬地给予夸奖。

    “真的吗?”池峋心花怒放。

    “当然啦!”李鹤然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好爱这张,到时候单独洗出来放我书桌。”

    画面停留在逐球少年侧影那张。

    “看完你拍的我才发现之前言川拍的真不是玩意儿,拍个人都缺胳膊少腿,要不就像这样,表情特狰狞。”

    画面上是阿飞每块肌肉都在用力的脸。

    “额……这张也是我拍的。”池峋有些不好意思。

    第5章 第五章、猫咪饼干

    “啊?你拍的吗?”李鹤然确认了右下角的日期,的确是当天拍的,“千里马也有失蹄时嘛。除了这张,其他都很好。”

    “葫芦娃。葫芦娃!”李鹤然招呼葫芦娃过来,“你看池峋好会拍啊!”

    “哇!好棒!”葫芦娃也由衷赞叹,“终于把我的美貌百分百还原了。”

    三人一阵哄笑。

    “池峋,我觉得你拍照的风格好像那个……德国的Kilian  Schnberger。”

    “Kilian  Schnberger是谁?”池峋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一个很厉害的摄影师。”李鹤然回答道。

    一直到上午的训练活动结束,池峋还沉浸在被李鹤然夸赞的喜悦之中。

    回到宿舍后,他打开手机搜索Kilian  Schnberger这个关键词。

    一篇名为《全球最顶尖风光摄影师,谁能想到他居然是色盲》的文章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点开,满屏壮阔而唯美的摄影照涤荡着他早已失去心灵视觉的双眼。或是半隐迷雾的悬崖古堡,或是明月寂照的夕霞雪山,又或是幽碧森林间有着形状的光……那些明艳的、丰富的色彩,诡秘、有趣的光线带给他从未有过的安宁静谧的体验,氧气透进封闭的心口,他尽情呼吸。

    “Kilian  Schnberger在出生时就被剥夺了分辨颜色的能力,他分辨不出绿色和红色,洋红与灰色,或蓝色与紫色……”

    “Kilian  Schnberger曾问过爸爸,是不是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一样的,他的爸爸告诉他,人们看到的世界往往并不是眼前的风景而是内心的风景。”

    先天的视觉障碍让Kilian  Schnberger在摄影这条道路上需要比普通人付出更多的耐心和细心。为了拍摄出完美的作品,他常常远离人群,在森林里待上个把月,在孤独中磨炼自己的观察力。也常常在黑夜中开车行驶三四个小时,只为在天亮前赶到山顶拍摄壮美的云海。

    池峋一字不漏读完整篇文章,被Kilian  Schnberger的故事深深打动。

    “如果命运没有给你彩虹,你就为自己制造彩虹吧。”

    星期一的凌晨,李鹤然拖着因高强度训练而几乎要散架的身体去了教室。近期忙于舞蹈大赛的唐依瞳与奔波于美术交流论坛的宋希清已经抵达教室。三人是约好来补电影鉴赏选修课的小组作业的,但是真正付诸行动的只有李鹤然。

    宋希清趴在桌上睡大觉,时不时眯起眼睛看一眼李鹤然和唐依瞳,唐依瞳则在活页本上摆满指甲油和酒精棉片,优哉游哉地涂指甲。

    “哗啦”一声活页本稳当地落入李鹤然怀中。

    “我都写好提纲了。”唐依瞳平伸出一双手晾在空气中,“组长,帮组员拓展拓展呗。”

    李鹤然一脸不情愿。

    “帮帮忙嘛。事后必有重谢!”

    “怎么,你还能帮我搞到NBA签名球鞋不成?”

    “以身相许。”

    李鹤然吓得“哗啦”一声扔掉活页本:

    “那还是算了吧。”

    “要不要这么夸张?”唐依瞳踢了一脚李鹤然的凳子以示不满,“配我这个明日之星还委屈你了?”

    “唐依瞳,你这样伸着手好像僵尸啊哈哈……”宋希清心直口快。

    “宋希清!活腻了可以自我了断!”唐依瞳也顾不上晾指甲了,抓起活页本向宋希清挥去,却在挥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下蹲,狼狈地钻到李鹤然桌子底下。

    “喂,唐依瞳,你干嘛……”李鹤然俯瞰着他双膝下那双惊慌的大眼睛。

    “嘘。”唐依瞳将食指放于唇上,示意李鹤然不要讲话。

    只见一个陌生的男生立在教室门口朝唐依瞳的座位张望。

    宋希清向李鹤然耳语:

    “动物医学院的变态郑怀朝,一天到晚来纠缠唐依瞳。”

    “同学,请问唐依瞳在吗?”男生温和有礼道。

    “在不在你自己的眼睛不会看吗?”宋希清臭着一张脸。

    男生立马卸掉友善的伪装,不爽地追问道:

    “她去哪了?”

    “她今天请假了。”李鹤然下了逐客令。

    男生郁气积胸,却只得离开。

    “好了。他走啦。”李鹤然低头对唐依瞳轻声道。

    唐依瞳这才敢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神色仍旧慌张,像一只刚从猎人枪口下逃离的小猎物。

    一个身影从窗外掠过。

    唐依瞳一个闪电瞬移躲到李鹤然身后,两只手紧紧揪住李鹤然的校服外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宋希清苦笑,“不是他。”

    看清窗外人的脸后,李鹤然向前迈了好几大步。后背的校服衣料从唐依瞳手中挣脱,留下两道抓痕。

    “池峋!”李鹤然对着门外的人影打招呼道。

    “李鹤然。”池峋停住脚步,面向李鹤然,紧抿双唇露出一个漏洞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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