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奉子成婚之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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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仲昀回来了,你心里意难平,可是他再好,也与你有缘无份!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已经和阿瞻有了圆姐儿,你今日或许不喜欢他,不代表明日依旧没有感觉。”

    “你就听娘的话,别为了这事和他闹了,阿瞻对你多好,他不仅帮娘惩治了郭氏和沈弘谦,从平宁侯府脱身,还给你娘买了这样的一座宅子,他待你这份心意,你难道就不明白吗?”

    沈棠宁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

    “娘,这事和仲昀没有关系,您以后不要再提他了,即使我日后与阿瞻和离,也绝不会再回头跟他。何况我和阿瞻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难道我还不了解他吗?他不仅不喜欢我,对我连半点兴趣也无。”

    “他不愿和离,就是为了婆婆,您是没瞧见他对婆婆有多言听计从,他先前那样讨厌我,我婆婆责备他几句,他没办法就只能搬来和我一起住。”

    “还有,您听他一口叫您一个岳母,您不知道他那脾气有多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冲我发脾气,我每天都战战兢兢地,有一回他气得,把我屋里屏风踹倒在地上摔成了几扇,真是把我吓得够呛,都晕过去了,我真是和他过不下去!”

    “总之,我这次一定要跟他和离!”

    为了防止温氏再逼问,沈棠宁索性推脱有事,不顾温氏的挽留快步走了出去-

    一晃七八日过去,快要到了圆姐儿的百日宴,谢瞻那厢却依旧没动静,中间他倒是来看过圆姐儿一次,可惜沈棠宁不爱搭理他,两人刚起头几句便又是不欢而散,此后他就再没上门过。

    王氏派了琥珀亲自上门来请沈棠宁。

    那日不光来了琥珀,还有谢嘉妤,谢嘉妤临走时悄悄拉着沈棠宁的求她。

    “嫂子,就当我求你了,圆姐儿的百日宴那天你若再不回来,总不能叫外人看咱们镇国公府的笑话吧?”

    说得沈棠宁羞惭不已。

    说心里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那日琥珀离开之后,沈棠宁接连几夜都没睡好,总做噩梦。

    那晚她被谢瞻吓到,以至于慌乱到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匆忙从镇国公府回了娘家,后来她又不敢再回镇国公府——

    还有个缘故,也实在是她无颜再去面见王氏,想着不如借此与谢瞻和离罢了,总之王氏那里有他代以周旋,不必她出面去说。

    奈何谢瞻始终不肯松口,昨日沈棠宁没忍住打发了个丫鬟去镇国公府找他,却被安成告知不在,这几日谢瞻都忙得很,据说是朝中出了些事,已是几日不曾着家了。

    “呜……”

    头发被怀里的小圆姐儿狠揪了下,沈棠宁疼得轻嘶一声,终于回过神来,低头看去。

    圆姐儿正伸着小手企图扯母亲鬓边垂下的碎发玩耍,见到母亲看过来,这小丫头毫无愧意地呲牙嘿嘿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红通通的牙床。

    这小丫头极会看人脸色行事,似乎知道母亲看着好说话,在母亲怀里时就喜欢肆意地撒娇卖乖。

    这会子小白腿蹬了两下,把手指嗦进嘴巴里,口中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接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瞄向了母亲的胸口。

    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是她饿了。

    她的母亲果真没怪她,只温柔地笑了下,拿出女儿的小手擦干净,刚解开衣襟,这孩子便迫不及待地凑过来吮吸起来。

    大约是这几日思虑太多,一直没睡好,沈棠宁搂着圆姐儿躺在床上,慢慢觉得有些困倦,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月色静静地铺陈在庭中的长阶上。

    一个黑色的身影轻轻地踏过地面的白霜,门没拴,他径直便推门走了进去,没发出一丝声响,上夜的婆子和丫鬟没一人察觉。

    纱帐被挑开,床身微微凹陷进去。

    沈棠宁素来觉浅,夜里睡不大安稳,不过后来和谢瞻睡到一处,大约真是陈太医说的那个缘故,和谢瞻同床共枕这段时间,她睡眠竟逐渐好了起来。

    便如此刻,她在睡梦中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长睫也只是颤了颤。

    朦胧的月光罩在她白净的面庞上,她朝里躺着,满头乌发披在身后,伸着一双藕臂揽着怀里胖乎乎正流口水的圆姐儿。

    ……

    一个矫健的黑影从墙头闪了过去,上夜的婆子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墙头唯有横斜出的一把树杈在风中摇摇晃晃。

    …………

    近来的京都阴雨缠绵,小雨淅沥下了半日,锦书冒着雨从外面回来,韶音一面给她剥下身上的湿衣服,一面抱怨道:“今年这天怎的老下雨……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你出去的时候还是个艳阳天!”

    “你守着门,等会儿别让人进来!”

    锦书来不及回她,将伞丢给韶音,就直冲着屋里去了。

    “怎么了?”

    屋里,沈棠宁正抄写经书,见锦书似乎有话想说,便放下了手中的狼豪笔。

    锦书把门一关,就飞奔到沈棠宁面前,焦灼地道:“姑娘,你可知这段时日侯爷为何不在?他去了蓟州!是为了定北王!不光是侯爷,还有世子,我刚送走刘管事和阿顺,回来的路上听见几个香客在议论,定北王怕是已经反了!”

    这夜,因雨越下越大,道路泥泞难行,沈棠宁便只好在普济寺留宿了一晚,夜里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萧砚曾与她约定,倘若她想见那位可能知晓哥哥下落的刘管事,可随时让韶音回家与阿顺联系。

    为了方便见面,昨日沈棠宁便借口来到了普济寺礼佛,并命韶音去联系阿顺。

    今早,沈棠宁顺利见到了刘管事,且如今几乎可以断定,那会吹羌笛的少年并非沈连州。

    在刘管事的形容中,那少年除了年龄与沈连州对不上外,样貌与沈连州仿佛、同样吹得一手好羌笛。

    只是生性顽劣,在这群被卖往北契的奴隶中,常喜欢偷盗与欺凌比他弱小的少年。

    听到此处,沈棠宁便明白了:这少年,十有八.九不是沈连州。

    因为她相信他的兄长即使再落魄,也绝不会做出欺凌偷盗之事?*。

    如今她骑虎难下,如果不想求谢瞻,便只有萧砚能帮她找到哥哥。

    这两个男人,沈棠宁自然哪个都不想求。

    可若说对这两人没有丝毫的担心,那也是假的。

    沈棠宁不懂朝政之事,白日里锦书告诉她定北王在蓟州谋反,沈棠宁心里便是咯噔一下。

    宗缙在蓟州根基深厚,深得民心,萧砚与谢瞻却年纪轻轻,他们两人真能对付得了定北王吗?

    还有女儿,自从回了娘家,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女儿分别这么久,出门时本想带着她,又担心磕碰着,就狠心将她撂给了奶娘,也不知道女儿此刻睡了没,有没有哭闹……

    沈棠宁辗转反侧,既睡不着,索性披衣起身。

    夜凉如水,雨不知何时已悄然停了,走出庭中,隐约能听见远处嘈声阵阵。

    开始时她想事入神,并未在意,后来声音竟犹如雷声轰鸣,震得人耳朵都异常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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