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渣攻手撕剧本: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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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想答应得太快,令太后和郑王起了疑心。没成想,容慎是真的改了主意,不想让他走了。

    听见这话,容慎沉默良久,才道:“我不想让你以身犯险。我知道你智勇双全,又早已洞悉他们的阴谋,事先做了准备,自然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可……可万一呢?”

    身为君主,他当然知道,优柔寡断之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可这是他心爱的人,他唯一的枕边人,他又怎么可能沉着冷静地坐视对方深入虎穴,心中却没有一丝触动?

    先前同意,是为国。如今反悔,却是为了他自己。

    他只想做一个明君,可没有想要做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圣人!

    贺兰修顿了顿,才答道:“我承认,若是对手技高一筹,我的确有回不来的可能。”

    “但时局至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一路兵马,是郑王的私兵也好,是西域的援兵也罢,从它出现在边关那一刻起森*晚*整*理,就已经对北境的百姓造成了威胁和恐慌。唯有彻底铲除,北境才能重归安稳,那些尚未归心的胡人也才能彻底死心,从此身心归附,真正地成为我大齐子民。”

    容慎一愣:“郑王私兵?西域援兵?那不是胡虏残部吗?”

    “郑王越是想伪造得尽善尽美,就越是容易露出马脚。所谓的胡虏残部,他以为打出那两位将军的旗号就可信了。可惜他大概不知道,他借名的这两位将军,都是由我亲眼看着他们下葬的。”

    “可……当初的战报上,确实没有这两个胡将的名字。”

    “其中一个,是还没与我碰面,就在行军途中因老迈病逝了的。未曾交手,便不算战功,我自然不会贪功虚报。可惜他的部下被我打得七零八落,仓皇逃离之间,将他的遗体落下了。我当时打理战场,便顺便命人将他下葬了。到底也算一代名将,总不好坐视他曝尸荒野。”

    “另外一个,虽然不是什么名将,却也是一个小部落的首领。当时他率部下护送部落妇孺逃离,被我伏击,他自行上前喊话,道是愿意自尽以保部落妇孺,请我高抬贵手,不要杀他部落妇孺。我告诉他不必自尽,归降便可,他便真的降了。”

    容慎半是好奇,半是惊讶:“既然已经归降,那怎么又死了?”

    “后来我带着俘虏回营,他也安安分分地待了好几日。大概终于确认了我不会难为他们,他才来谢我不杀妇孺之恩,回去之后,他便自尽而亡了。他死之后,我才知道,他们部落向来只许战不许降。那几日苟活,他已经满心羞惭。”

    “我想,他应该也不愿出现在俘虏名册上,于是便将他的名字划掉,并命人将他好生安葬了。”

    容慎听完,却是怔怔地感慨道:“他是真汉子,你是真君子。”

    “真君子?”贺兰修笑了笑,倒是没有否认。

    在朝堂之上,他未必赢得光明,可在战场之上,他向来胜得磊落。

    “如此说来,太后和郑王并没有勾结敌寇,也没有引来胡虏残部。他们在北境自导自演,搞出这么大动静,只是为了引你出京?”

    “不,你忘了,还有他们借道的西域。郑王私兵不多,如今能令北境人人自危,大概从西域借来的兵也不少。”贺兰修淡淡道,“听说郑王世子近来甚是喜爱西域舞女,府上有不少买卖胡姬的西域商人往来呢。”

    容慎愤愤道:“蕞尔小国,竟然也敢妄图乱我大齐国政!”

    贺兰修随手按了按他的背:“若我所料不错,他们会在通往北境的必经之路上伏击于我。待我战败,或被杀,或被俘,他们都可以煽动北境军民,借为我报仇之名,倒逼朝廷。京中他们动不了,因为他们在京中无兵也无名,只能从我入手,逼你退位。”

    “你本就没有亲政,在朝野威望不足,太后又是我的姑母,她若出面说你害我,那你只能百口莫辩。届时,边境的私兵,西域的援兵,再加上北境大军,足可以长驱直下,直逼京城。再有一班朝臣,劝你以天下黎民为重,以江山稳定为重,退位以免内乱战火,生灵涂炭,你又当如何?”

    容慎越想越觉得后怕:“……既然明知如此危险,你为何还执意要去北境!”

    贺兰修如果真的身陷北境,他难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在宫中独活?就算是做一对殉情的鸳鸯,恐怕都埋不到一处去!

    “我只说我会领兵出征,谁说我打算去北境?”贺兰修却全然不知他的忐忑,成竹在胸地笑了起来,“我会直接出兵西域,趁其不备,灭了此国,然后与北境大军两面夹击,剿灭全部逆党私兵。”

    “放心,只要北境没有传回我出事的消息,京中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动你。保皇一党日渐势大,杨泊安和郑睢都不是吃素的,禁军也都握在段轶手中,太后连一个小卒都调动不了,不然她岂会出此下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引我去北境。”

    容慎先是一喜,心道这确实是出其不意的奇谋,有谁能够料到,本该领兵去北境御敌的贺兰修,会毫不犹豫地直奔西域而去?那些在路上埋伏好的逆党,只怕等到天荒地老也见不到贺兰修的影子。

    可转念一想,他又忍不住生出了忧虑来:“你在西域人生地不熟,行军打仗会不会有危险?”

    “你以为,我先前研究的那些地势布防图,是哪里的?”

    “我当时问你,你明明还故作神秘地不告诉我。”容慎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可随即又恍然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居然那么早就开始研究西域的地势和布防了!”

    贺兰修看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实在可爱,没忍住捏了捏他好不容易长出一点肉来的脸颊:“不错。”

    “西域阻我大齐商路久矣,我们迟早是要收入囊中的。此时他们自投罗网,倒是正中我下怀。”

    “不过此战确实不宜拖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将我军的损失降到最小。”

    容慎心知此言有理,也不再反驳,只抬手去摸他的胸口,摸到那块硬硬的玉坠,隔着衣裳摩挲了几下:“那这一次,还是让它替我陪你去,护佑你平安归来。你记着,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你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若再像上次那般,受了重伤还要强装无事地咬着牙硬撑,那我就……”

    贺兰修颇感兴趣地问道:“那你就怎样?”

    容慎咬着牙,很有气势地凶道:“那我就把你锁在宫里,再也不许你出去见人了!”

    贺兰修听完,却一直没有接话,只是深深地望向了他。

    容慎被他看得心慌,以为他不高兴了,连忙辩解道:“我只是说说而已,怎么会真的——唔。”

    话没说完,他就被堵住了唇。

    很轻的一个亲吻,甚至只是覆上来而已,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容慎却当场就愣在了原地,半晌都没有回神。

    他们还从来没有过……

    因为那过于轻佻又充满了利益纠葛的开始,他曾经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得到这样一个简简单单,不带情.欲,却又包含着亲昵爱惜的吻。

    可是现在,贺兰修突然给他了。

    莫名其妙,没有缘由,就是给他了。

    容慎有点想琢磨一下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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