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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今日几分熟》 50-60(第10/13页)
影片过半,忽然,她的四周传来了隐隐的啜泣声。蒋冬霓一惊,左右一看,她左边的毕彭像是有点看困了,毕彭看电影一向没多少耐心,而她右边的女孩盯着屏幕,两行眼泪直流而下。
蒋冬霓:“……”
荧幕上,走访贫困家庭的年轻村官刚被醉酒的村民揍了一顿赶出来,他捡起自行车,自嘲又无奈地笑了一笑,原路返回。影子斜斜地折在田间小路上,两旁的麦田在月光的照耀下安静地生长。
大家泪点太低了吧?
蒋冬霓自己是很少哭了,上一次哭她几乎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另一方面,张旬的演技比她想象得好很多,怪不得他在她面前演戏也是“信手拈来”。
蒋冬霓还有点后悔。
之前在家看得那些抱着捧场的心态,如果那时认真看过,或许她能早早有所察觉。
最后十分钟醒过来的毕彭评价电影不错,张旬演得也不错,蒋冬霓没反驳,毕彭看着她,眼睛一转,搂住蒋冬霓撒娇,蒋冬霓瞥她一眼,笑了一笑。
电影院出来就是热闹的市中心广场,夜晚的城市五光十色,形形色色的广告牌林立,最中央的那副赫然是张旬的商务海报。
蒋冬霓听到擦肩而过的一个女孩兴奋地喊了好几声“好帅”,然后招呼同伴驻足拍照。
等楼高的巨型广告牌里,张旬穿一件酒红色的丝绸衬衫,下巴微抬,嘴角带笑但向下睥睨的眼神锐利,偏冷的气质中和了照片的暖调,与绕在修长手指间垂挂着的银色项链交相辉映,和刚才电影里那个朴实的他完全不一样。
蒋冬霓也算是难得进城一趟,这一个晚上张旬的出现频率未免太高了一点。
她以前看得那些广告要么在手机里要么在超市的货架上,但原来当一个人的形象被放大、被放到高处的效果是这样夸张,人潮人海中,他是唯一被万众仰视的那一个,而底下是一个又一个渺小而平凡的过客。
蒋冬霓一直知道她和张旬不是一类人,但这是第一次直观而深刻地感受到这种现实差距。
与其说很难把这张大片里的张旬和刚才电影里的张旬对比,不如说更难和那个在她家楼下冒雪站了一天的张旬联系在一起。
真好啊,蒋冬霓心想,如果哪天她的画也能被投屏到这么大的广告位就好了。
一定很爽。
晚上吃的火锅,蒋冬霓玩了两天,乘上最后一班动车打道回府,到家已经将近凌晨。
深夜风有点大,蒋冬霓觉得自己身上的火锅味都被吹没了。
她裹紧了外套,半张脸埋在围巾里,眼睛看着地面走路,以至于走到家门口了,才发现旁边台阶上多了一团影子。
刚才电影院荧幕上的男人、市中心广场led屏幕上的男人,靠着斑驳的墙睡着了。
蒋冬霓的脚步声吵醒了他,他睫毛微颤,有点迷糊地睁开眼睛,像是身体冻僵了或者麻了,过了一会才站起来。
他带了黑色的针织帽和黑色的口罩,唯一露出眼睛里没有委屈或者其他弱势的表现,相反,他没有掩饰自己的疲倦,开口声音还有点喑哑,“……抱歉,本来打算走的,睡着了。”
“你……”蒋冬霓说不出话来,她几乎都要问一句她何德何能,“那你现在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张旬眼睛微微弯起,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声音也飘飘地调侃:“怎么就这么狠心了?”
蒋冬霓把钥匙插进门孔里,动作顿住,偏头看向张旬:“我说真的,没必要。”
张旬半边身子靠着墙壁,含笑的眼睛犯困地慢慢眨了眨,“刚结束的活动,顺路过来一趟,想见你一面。我明天下午的飞机,然后进组,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应该也不会看到我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等戏拍完了,他又会来烦她了。
他会吗?
“那你现在已经见到了。”蒋冬霓说。
张旬垂眼看着她,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动。
蒋冬霓无意与他僵持,太冷了,她开了锁,这一次她有所提防,但张旬并没有硬闯的意思,他只是盯着她看,一双沉默而执着的眼睛,让蒋冬霓毫不犹豫地怀疑如果她现在就这么进去,他真的会在门口又呆上一个晚上。
蒋冬霓把门关上了。
她靠着门板,没有去开灯,望着与黑暗里化成一片的客厅,按耐着恢复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
怦怦、怦怦。
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
也许是她到底还是狠不下心,也许是她害怕张旬二次肺炎住院她变成罪人,也许是她想要真正验证下门口张旬还在不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蒋冬霓觉得自己仿佛融化在了这冰冷冷的寂静中,她转身重新打开门。
而张旬维持着刚才靠着墙壁的姿势,陷入了沉思般,听到声音后迟钝地抬起眼,本来有点放空的眼睛,一点一点地亮了。
他一定不知道,今晚她已经见了他两面。
蒋冬霓从内心深处感到一种莫名的释放,或许是因为她终于有一次猜中了张旬的下一步。
第58章 怦怦(6)
张旬和上回一样带了一个包, 他边进屋边摘下口罩,先放下包,然后进洗手间洗手,出来的时候帽子摘下了, 头发一丝不苟, 他漫不经心地对蒋冬霓说了这么一句:“我的牙刷还有其他东西你都没扔。”
他说得一点也不得意, 但其内涵与深意却是显而易见的。
蒋冬霓回以同样平淡的语气:“嗯, 我留着刷厕所。”
张旬愣了好几秒, 忍俊不禁:“今天我可以睡床上吗?”
蒋冬霓有点无语,“我从来没不让你睡床上过。”
这话一出,不用张旬揶揄,她都意识到了有歧义,狠狠地瞪了张旬一眼:“随便你。”
“你说你有男朋友,是骗我的是吧。”他玩着手里的帽子,用陈述句问她。
换做平时的蒋冬霓可得好好嘲讽一下张旬, 但现在她也挺累的,没心思再和他玩游戏, 直接承认:“嗯, 反正你也没信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信?”张旬轻笑。
蒋冬霓语噎, 张旬又好奇般问她:“为什么骗我?”
“就准你骗我不准我骗你?”蒋冬霓懒得搭理他,让他如果今晚要住下来就赶快去洗漱,要么她先洗,她已经很想睡觉了。
结果照旧是张旬先, 蒋冬霓后。当蒋冬霓从卫生间出来时, 客厅的灯给关掉了, 只有侧卧的门和灯都开着。发着光的房间,像是照亮夜晚航海的指明灯, 又像是引诱探险的金银宝窟。
两间卧室并排,蒋冬霓走向自己房间,视线范围内无可避免地收入侧卧的光景。张旬坐在床尾,姿态放松地等着她似的,目光相对,他忽然说:“其实你有男朋友也没关系。”
蒋冬霓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算你结婚也没什么关系。”
这回蒋冬霓听明白了,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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