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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今日几分熟》 40-50(第7/16页)
好过,之前的帐一笔笔地算,听说经他手公司丢了好几个大项目,把他爸气得心脏病差点再次复发,屁股下的高位摇摇欲坠。
大厦倾塌似乎就差一下的事情。
张旬毫不犹豫地应下,他借口拍戏一年没回去了,面子功夫到了要做的时候。敷衍一个老人已经够麻烦,不想再多应承人,给媒体点料,把张绍成支走了。
张绍成这一年大概是心烦意乱,声色场所出入得更加频繁,张旬一个月爆料一个,估计还能有一年不用见到他哥。
至于他爸,卧在床上,年轻的保姆衣不解带地贴身照顾他。
老人见到他很开心,握着他的手,但聊不上几句精神就不行了,念叨着“像、像……”,就又闭上了眼睛。
呼吸微弱,身形消瘦,有那么一刻,张旬觉得他真的死了,他妈病死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是是在还很年轻的年纪,比现在的他大不了几岁。
像什么?他妈,还是他?
切好的水果主人吃不了了,保姆一抬眼,脸红红的地把果盘递向张旬,称呼他“张先生”。
张旬微笑婉拒,拨开他爸的手,走出房间,关上门。那保姆无事可做地掖了掖被子,在他爸床边的椅子坐下,低着头,就一动不动了。
疾病有很高的遗传性,如果能够选择,张旬希望自己的死亡是一瞬间心脏的绞痛。
他迟迟没有结束休假,老刘主动带了新的工作剧本来他家,坐下后,老刘指了指客厅角落里那几个大箱子,“你还留着?不扔?”
张旬翻着剧本,随意瞥了眼,说:“哦,忘了。”
刘昌豪环顾四周,张旬这屋本来就空荡,没人住似的,多了那几个箱子,看起来好像多了点生活气息,但更像要搬家的装修现场。
他还记得那时他好好地在小区门口等,正饶有兴趣地想着张旬是怎么躲在这种地方的时候,张旬电话打来,叫他多找个人。
从破旧的单元楼里一共搬下来三个箱子,后备箱差点塞不下,他一把老骨头了,腰酸背痛了一个星期。
而张旬电话里所说的同学的影他都没见着,问张旬,考虑大家一起出来吃顿饭,“还有你这脸怎么回事?”
张旬和他说:“不用,她不会说的。”
“……她打得?你这是被人赶出来了?”
张旬塞了他一个红包让他闭嘴。
眼下,他问张旬:“剧本怎么样?”
“还行。”
“还行就行,你慢慢看吧,不急。”
刘昌豪是觉得张旬上部戏消耗太大,休息多久也不过分,但熟知他的怪异,完全没有劝他复工的意思,过来也只是看看他的状态。
他长叹一声撑着膝盖站起来,招呼张旬一起到他家吃饭,张旬说算了,老刘的女儿正是鸡嫌狗厌的年纪。
“小姑娘可是想你想得紧呢,喊着让我带你到家里吃饭,亲爹都不要了,下次生日你得来,不然要命。”
“行。”
“你晚上吃什么?”
“没想好,随便吧。”
他瘦得狠了,因此不需要控制饮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只是就算这样,大部分时间张旬也没什么食欲,本来他也不是一个好吃的人,但为了恢复体重,便把之前住在蒋冬霓家时定的菜单翻出来。
周一到周日,每周每天都有不同的搭配,他那时竟有如此雅兴,张旬回想起来也十分惊奇。
至于蒋冬霓,在他搬走后估计又吃回了清汤寡水,就像那天那碗面,也亏她能吃得下去。
张旬并不经常会想起蒋冬霓,她只是像客厅里的箱子一样,存在于他的记忆里而已。
她肯定也会想起他,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但正如她自己说过的,两条线交叉而过,一条线由无数个点组成,终有一天,那个相交点在彼此的生命中会是一个绝对渺小的记号。
第45章 出现又离开(2)
有一天王奶奶又给蒋冬霓送菜来了。
她先是探头往里瞧了瞧, 蒋冬霓顺着她的目光也转身看了看,有点疑惑但客气地请她进来坐坐。
王奶奶也客气推脱,但这客气来客气去的,王奶奶坐到了蒋冬霓家的沙发上, 开口:“小蒋啊……”
蒋冬霓应声。
王奶奶有些担心:“我怎么好久没见着小张了呀?”
蒋冬霓一愣, 后知后觉还有这么个事儿。
的确挺久了, 这都年底了, 但她怎么和王奶奶说, 说小张现在估计在沙漠种树呢?
冬天白茫茫、灰蒙蒙,夏天的酷热和潮湿都似梦一般地远去了。
王奶奶一看蒋冬霓的反应,明了了,但年轻人自己的事,她又不敢多说,只是觉得可惜:“唉,我看小张挺好的, 本来我还以为你们能长长久久,这样你爷爷奶奶也会放心……不过奶奶知道你最懂事, 不适合早点发现了也好、也好, 及时止损这叫。”
这当真是误会到底了, 但从某种角度来说,王奶奶这么说也没错。
“我没事,奶奶。”蒋冬霓微微笑着说。
“晚上来奶奶家吃饭?”
“不用了……”
“来吧,炖了鱼汤, 汤喝好的, 多喝点。奶奶还不知道你, 之前都是小张做菜吧?你一个人住,吃又吃不好, 你看你这一到冬天人还瘦了,等会下楼来吃饭哈。”
蒋冬霓只好答应。
有的饭蹭也挺好,晚上不用做饭,蒋冬霓便把中午囤积的碗盘洗了。
她用回了她那些有缺口的旧餐具,吃自己随便做的一日三餐,虽然有时会有点由奢入俭难的感慨,比如画了一天的画还要自己做饭的时候,比如心血来潮对着菜谱下厨结果差强人意的时候,但只是偶尔。
在张旬搬走后,蒋冬霓失眠了一个月,一躺在床上,就会想起张旬曾经夜半三更地坐在她的床前看她睡觉,甚至爬上她的床——过去以为的梦境,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生气是多么消耗精力体力的情绪,一点点累积,跟给气球打气似的,等爆发了,气球炸了,就好像喷发了的火山,再多愤怒也都消散了,迸裂的碎片捡不齐,就算捡齐了,也拼凑不回原来的形状。
打了张旬那一巴掌后,张旬这个人对蒋冬霓来说,就像一只炸了的气球。她似乎不再生他的气,他的好她也不会挂念,无论是真实的还是假装的,但偏偏闭上眼睛,总感觉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看她睡觉的张旬。
她一度觉得这张床好像睡不下去了,隔壁房间也不行,张旬睡过,客厅沙发张旬也睡过——她总不能有床不睡,还在自己家里打地铺,这是造什么孽?而且明明张旬的东西要么还给了他、要么扔掉了。
化不甘为力量,蒋冬霓熬夜画画。这一招还是有效的,画到后半夜,笔下的线条开始重影,她倒头就能睡着。
最初的愤怒和惊慌是滔天的巨浪,那时她只顾着躲他,没敢问他为什么,又都干了什么,因为害怕,如今潮水褪去后,岩石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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