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几分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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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单元楼楼下,隔着几米,蒋冬霓便催许景恺,倒不是有隐瞒自己家庭住址的安全意识,毕竟这都已经送到这了,而是想他趁着雨还没下到走不了情况下快回家。

    忽然一道闪电劈亮天空, 随着轰隆隆滚来的雷声,暴雨倾盆。

    蒋冬霓:“……”

    好吧, 这个时候她好像不应该催人赶快上路……

    犹豫间, 许景恺已经准备走了, 蒋冬霓不及细想,赶紧喊住他:“诶,等一下,额, 你要不……上来坐一下?等雨小一点再走?”

    她嘴上结结巴巴地说话, 脑子里一筐筐抓狂:可千万别觉得她有什么别的意思!哎呀, 完蛋,家里还有个张旬!

    许景恺看出了她的纠结, 大方地笑着说:“没关系,我就不上去了,别担心。”

    蒋冬霓知道自己的毛病又犯了,“我也没关系,但这雨……”

    她的后半句被又一道雷声吞没。

    蒋冬霓缩了缩脖子,连不远处路灯都闪烁了一下,她和许景恺四目相视,忽而,都笑出了声。

    雨伞靠在角落里,滴下的雨水洇深了一小片灰色水泥地,蒋冬霓掏出钥匙开了锁,没立刻开门,对一旁的许景恺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稍微理一下房间,你等等哈。”

    许景恺微笑并理解地点头。

    蒋冬霓尴尬地、轻轻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屋里的光透出来,她从那条缝隙中侧身溜进屋里,关上门,张旬正好从房间里出来,蒋冬霓几步冲过去,把他重新塞进了屋里。

    张旬猝不及防地后退几步,没留神,直接跌倒在床上,蒋冬霓重心不稳,也压在了他身上。

    张旬怔怔地躺在床上,下巴被头发扫过,很痒,是蒋冬霓反应很快地从他胸膛前抬起头来,她两手撑在他两侧的床上,眉毛皱巴巴的,“我带了一个朋友回来。”

    “……什么?”

    蒋冬霓大概是真着急了,都没有注意他们现在姿势的怪异,脸贴得那么近,外头的风雨声又大,张旬差点听不清她说的话。

    “那个请我吃饭的朋友送我回来,但外面雨下得太大了,我、我就让他上来坐一下,等雨小一点再走……”

    张旬还是听清了。

    蒋冬霓有点懊悔地自顾自从他身上爬起来,在床边坐着,“所以你等会先别出来可以吗?不好意思哦,我忘了你在家,也不是,主要我怕他可能会认识你。”

    张旬拍了拍自己身上并没有的灰,也从床上坐起来,刚才狂震的心跳好像一场错觉,他现在很平静,甚至有点想笑。

    “不可以。”

    他如果这么说,他想这个傻女人应该会惊讶地瞪大眼睛吧。

    那么问不问他的意义在哪里呢?他想要带谁回来是她的自由。

    才见了几次面的异性,第一次约会吃饭就带回家里来,什么因为雨太大了……好烂的借口。

    她到底是担心对方认出他,还是担心被发现她在和一个男人同居?

    “我知道了。”

    听张旬这么说,蒋冬霓放下心来,她可不敢想万一让许景恺看到张旬在她家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唉,她真是好心办坏事,不对,是多管闲事,总之,她真是给自己找事。

    蒋冬霓收拾好心情,振作起来,打开门请许景恺进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天气预报说是九点之后雨会小点。”

    现在是八点四十二。

    “谢谢。”许景恺说,“你一个人住?”

    他这一问直戳要害,蒋冬霓不禁腰背都挺直了,以为许景恺发现了什么破绽,倒听他先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一个人住,没和父母住在一起?”

    哦……这个意思啊,蒋冬霓放松下来,脑子也灵活了些,猜到他估计看她住在老小区,以为她还住在家里,“我父母离婚了,这算是他们给我的一套房子。”

    在许景恺就要道歉前,蒋冬霓打断他,“他们很早就离婚了,没关系,不用不好意思,你呢?”

    “我?我爸妈没离婚。”许景恺笑,“我爸是律师,我妈是老师,他们感情挺好的,我有一个哥哥,已经结婚了。”

    蒋冬霓问许景恺家庭情况的初意只是想转移话题、缓解下气氛,没成想他这么实诚,也是,她都这么问了,他不说也得介绍下自己的家庭情况……但有点太正经了,让他进屋坐一下好像真的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她和张旬住这么久了,都还不知道他家几口人。

    房间的隔音效果算不好也算不上坏,她不知道张旬在房间里会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一个担心接着一个担心,蒋冬霓好久没有这种坐立难安的感觉,又怕许景恺看出来,只有把电视声音调大一点,并不停地找话题和他聊天,传进张旬房间里的,只有偶尔几声蒋冬霓的笑声。

    张旬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他是情夫吗?

    他察觉到自己有点太生气了——但他生气什么,为什么生气?

    这没有一目了然的答案,他不知道,也懒得深究。

    控制不住的情绪像一壶烧开了的水,咕噜噜地冒着泡,张旬任其沸腾。水达到沸点后,自然会慢慢冷却下来,他便让自己去构想思考:张旬,失忆的、以蒋冬霓喜好改变塑造的“张旬”,这个时候,应该作什么样的反应。

    他不能生气,他也不会生气,他知道,暴雨天气开车的确有危险,蒋冬霓会这么做是出于纯粹的关心和善意,就像她会收留他住在她家一样,反而是他打扰了她,不然她带个朋友回家是很自由的事情,不用担心那么多。

    是的,这才是“张旬”应该有的想法。

    老刘打来了电话,张旬挂掉了。

    老刘发来消息:不方便?

    张旬:嗯。

    老刘:行,明天早上可以吗?

    张旬:可以。

    想了想,张旬问老刘:怎么样?

    老刘:快了。

    老刘:待不住了?

    张旬没有回复。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比刚才小了一点,但依旧没撒够欢似的。张旬无所事事,便又有点想把那几箱画本拖出来翻一遍,这是他排遣时间的方式之一。

    出于窥探的心思,同时不甘心一般,试图在这么多本画本里找到一点他的痕迹,但一无所获。直到有一天他坐在这个房间的书桌前,一只鸟飞过来停在窗外,他蓦地想起蒋冬霓画过一张小鸟停在教室课桌上的画。

    斜后方临窗的课桌椅,像是蒋冬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他座位的角度。

    最后张旬翻完了三本画本才找到这幅画,画于高二的十一月十八号,无法判断,无从定论,或许真有一只鸟儿停在过那里。

    但现在不适合翻画册,尽管不知道外面的人什么时候走,但随时有可能。

    当着蒋冬霓的面翻看和自己私下又翻出来是两码事,所以张旬只有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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