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古塔罪妃上位日常(清穿):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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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折腰将耳朵主动凑到她掌心,这般先发制人,倒是将她给彻底拿捏住。

    “哼,爷这辈子都不会给你住的这座院子赐名。”胤禛忍不住委屈的冷哼。

    “哎呦,主子,这月洞门将王爷和您的居所相通,融为一体,本是住在一块,何须再见外的赐名?”

    苏培盛笑嘻嘻的替闷葫芦似的王爷邀功。

    “狗奴才,再多嘴打死。”胤禛牵起含情脉脉与她对视的女人,径直入内室。

    简瑶心生欢喜,原来他不给她居住的院子赐名,是将她的居所当成前院的一部分,住在同一屋檐下,哪里还需多此一举分开赐名。

    就在二人情意缱绻拥吻之时,门外传来苏培盛焦急的声音。

    “王爷,张廷玉公子的小厮青荇求见,他说说公张子已缠绵病榻数月,估摸着快不成了”

    “青荇想请侧福晋说话”苏培盛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着实没脸开口。

    张廷玉一个外男身染重病,却来雍亲王府邸求见王爷侧福晋,传出去难免惹人非议。

    可青荇磕头如捣蒜,字字泣血泪,着实走投无路,只能求到苏培盛跟前,毕竟那是王爷曾经的挚友,苏培盛一时拿不准主意,只能迎着头皮来禀报。

    房内的气氛诡异的安静,简瑶坐起身来,小心翼翼扯四爷的辫子。

    衡臣哥哥不曾亏待她半分,反倒是她连累衡臣哥哥与四爷决裂,她对衡臣始终心怀愧疚。

    如今听到衡臣哥哥病重,她做不到避而不见。

    可她明白四爷的心思,他极为忌惮她和衡臣哥哥那段过往,甚至在悄悄的用尽手段抹去衡臣哥哥留在她身上的所有印记。

    “胤禛”简瑶垂眸,忐忑的不敢去看四爷。

    “立即备马车,爷与你同去。”胤禛长叹一口气,他知道永失所爱有多锥心刺骨,痛不欲生。

    都是男子,且都钟情于同一个女子,胤禛很清楚衡臣害的是相思之疾。

    就连他也是,若非简氏重新回到他身边,他压根熬不过那些年的凄炝绝望,他并未忘记在无数命悬一线的至暗时刻,是衡臣竭尽所能帮助他走出伤痛。

    如今,就当是偿还他的恩情,就纵他这一回,此生他再不容许衡臣有任何机会接近他的女人。

    她对衡臣定也余情未了,此时竟迫不及待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连夜赶往桐城。

    她定是对衡臣有旧情!定是的!

    一想到她的心中始终还藏着别的男子,那人还是与他决裂的挚友,胤禛心中酸楚的要命,面色愈发凝重。

    她的举止愈急迫,他心下就愈发酸涩沉重。

    “苏培盛,立即去紫禁城将大阿哥接回王府。”

    “怎么忽然将晖儿接来了?”简瑶素来摸不透他的言行,诧异抬眸看向他。

    “桐城人杰地灵,正好全家五口共赏湖光山色。”

    “你我们是去探病,你带上全家是何意,衡臣都快死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四爷抬手拥入怀中,他的力气前所未有的失控,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

    “爷只想让你知道,我们父子四人,都在等你回来。”

    他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输给衡臣,一定不会,只是他无法确认的是,她到底会不会让他输的一无所有,多几个留住她的筹码也好。

    除了孩子们,他找不到别的与她关联的牵绊,否则他都会带上,统统带上,堆在她面前,让她舍不得离开他,永远别离开他。

    “不准”胤禛哽咽,绝望的恐惧侵袭而来,他恐惧的并非绝望,而是此刻沉浸在绝望的无助。

    他工于心计算无遗策,可一旦面对于她,永远都是束手无策。

    挚爱与挚友双重背叛的感觉犹如灭顶之灾,他曾深有体会,倘若她开口要留在衡臣身边,他定生不如死。

    简瑶感觉到四爷情绪异常沮丧和低落,她岂会不知道醋坛子打翻了。

    “醋王爷,我一颗心都在谁那,你还不知道吗?哼,你竟不相信我与衡臣之间绝无私情。”

    “没不信”胤禛的语气难掩落寞。

    简瑶听着他不自信的声音,既心疼又感动,什么时候他开始对她患得患失了?

    为了宽他的心,安抚他不安焦躁的情

    绪,她最终还是答应带上孩子们一道去桐城,只提前与他耳提面命,父子四人就在那座溪边的青砖院,不能去刺激重病的衡臣。

    亲王非诏不得离京,四爷费尽周折才得以出京。

    一家五口抵达桐城之时,已是十一月初六。

    路途中恰逢她和四爷的十八岁生辰,他竟执拗的不肯过生辰,说要等她从衡臣那回来再补过,他在拈酸吃醋,她都知道。

    没想到衡臣竟在那座她曾经居住的青砖小院中养病,无奈之下,四爷和孩子们只能暂居在对面的竹院内。

    临下马车之时,她正起身准备离开,却感觉到手腕被攥紧。

    简瑶愕然转身回眸,竟瞧见四爷抓住她的手腕,他垂首,看不清此刻情绪。

    “额娘晖儿和弟弟们等您回来,您早些归家哦。”

    她含笑正要安抚晖儿,却瞧见四爷默不作声,将两个半岁多的小阿哥肥嘟嘟的小手一道按在她的手背上,此时一大三小齐齐仰头看她,她顿时忍俊不禁。

    “午膳等我一块吃。”简瑶俯身,亲过三个孩子之后,最后吻大醋王。

    她下马车独自入青砖小院之后,就看到张廷玉的母亲姚氏面容憔悴的站在房门外。

    见她前来,姚氏含泪曲膝,匍匐在她脚下。

    “臣妇给钮祜禄侧福晋请安。”

    “张夫人请起,衡臣哥哥如何了?”

    “侧福晋,当年是臣妇无知愚昧,心胸狭窄,念在简张两家乃世交,您的父亲与衡臣父亲是挚友的份上,求您海涵。”

    “您且放心,衡臣的父亲作为张氏家主,早已敲打过家里,关于您在桐城的过往,张家人定绝口不提,求您救救衡臣吧,呜呜呜”

    简瑶蹙眉,姚氏心机深沉,明里暗里用两家的交情和她早年间成为张家儿媳的旧事威胁她。

    幸亏四爷没跟来,否则以他的性子,他决不允许被任何人威胁,姚氏必死无疑。

    她懒理姚氏那些鸡毛蒜皮的算计,折步入曾经的闺房。

    一打开房门,一阵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张廷玉面容枯槁,正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看向窗台旁的矮几。

    矮几上放着一樽素白梅瓶,梅瓶中插着几支早就枯萎的梅花。

    那梅花枝上甚至还挂着她亲笔写的新春彩笺,竟是她当年与她共度除夕夜之时,他为她折的绿梅。

    简瑶默然,其实如果当年若没有横生枝节,她也许会履行父亲与张家定下的婚约,与张廷玉结为夫妻,相携一生。

    她的确履行了婚约,也与他走到结发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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