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她字字珠玑: 14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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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饥民“她并不软弱短浅,反而像我们大……

    峦袖岭西部撑起岭原三州,东部顶着龙骨关大营,山脉南北延伸,群脉东西纵横,说是大周的脊梁也不为过。

    有河水从山与山缝隙的峡谷中穿过,波光粼粼地硬着残阳,永不停歇地向东南奔去。

    兔羊站在岭原朱州的城墙之上,多日的牢狱生活早令他混浊不堪,此时他用手按住被风吹得扬起的袍角,闭眼静静听着河水清脆的撞击声。

    “真漂亮啊,”有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感叹道:“朱州薄雾消散的这些个刹那,真是值得一瞧。”

    兔羊睁开眼,果见眼前霞光万道照破薄雾,映出远处夕阳裹得通红的远山,层峦叠嶂,壮丽如画。

    他笑了笑,转过头问:“郡公,您没来过朱州?”

    “从未。”被称作郡公的张世景摇了摇头,他是张枫长子,如今二十有二,年前因政绩卓越为由被朝廷封为郡公。这会儿他瞧着远处的景色,几乎要看得痴了,“从前我在南沙时,就曾听闻岭原诸事,却一直未有机会……”

    兔羊抬眼瞧着他的神色,开口道:“这样说,看来郡公觉得这一趟来得值。”

    朱州城被四面山体包围环绕,地势高低不平,房屋也是挤挤挨挨,可如今立于宽阔高大的城墙之上,便能发现这座州城几乎是挂在峭壁之上,天空渐暗,衬得城市饱经战火摧残后的残骸愈发漆黑。成堆的尸体被运往空地,点上一把大火,黑烟直冲天幕,将州城边角的轮廓掩得模模糊糊。

    在这样荒凉凄惨的景象之上,张世景再度叹道:“的确不虚此行,与这里俯瞰山城岭原,真是壮观。”

    兔羊沉默了片刻,说:“可我们竟用战火点燃这里。”

    闻言,张世景却摇了摇头,“点燃?这从何说起?”

    “您带着军队,将这朱州城墙砸出了个大洞。”兔羊踩了踩脚下的砖头,目光转向被大火烧得黢黑的城市,“将这座州城踏成这个模样,还杀了如此多的人……”

    “可,兔羊,这是我的过错吗?”张世景笑道:“是岭原的土皇帝,那自封的暝王第一个甩出火折子,而叶氏才是那个使用它,点燃这里的人。我们?我们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拯救他们。”他指着城下,“拯救这里的百姓。”

    兔羊的目光顺着他向下望,却只看见被火光焚噬的尸堆。战事永远莫名其妙,两边人马都是谁说谁有理,他搞不明白这些,索性闭上嘴。

    “听说叶氏逃到南沙去了。”张世景并不在意他的沉默,继续道:“还半道围剿了押送队。”

    “是。”兔羊将手臂上的伤口抚平,“今早才来的消息。”

    “一个软弱短浅的女人,为了活命躲去南沙,竟还有力气杀掉一队人马。”张世景啧啧称奇,“真是不一般。”

    兔羊听了,心里却并不认同这句话。叶帘堂的确是一个女子,可他在那夜同她交手后,从她身上看见的是深思与冷静,而并非他口中的软弱与短浅。

    那夜,兔羊看见清瘦的影子立在他身前,身子因脱力在抖。她扶着石柱,半臂的血顺着她的手与剑流下,血珠击砖,那样淋漓,眼睛却紧紧盯着他,神采奕奕。

    “她不是那样。”兔羊的声音夹杂在风里,令人听不明晰,“她并不软弱短浅,反而像我们大漠族群里的战士。”

    “你说什么?”张世景果然没听清,但他并不在意,只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事,“兔羊,你跟着我南下,如何?”

    “南下?”兔羊摇摇头,“可我们并没有收到大将军的命令。”

    “叶氏才劫了押运队,此刻定然元气大伤。”张世景说:“若我带军南下,定然能将南沙的城墙也捅个洞出来。等我活捉那叶帘堂,替我二叔报了仇,父亲定然开心。”

    “南沙的城墙要比岭原更为坚固。”兔羊早已从那夜的战场中冷静下来,说:“南沙从前是大周的边哨台,那座城墙建立的初衷是为了抵御我族,若是他们一直躲在城墙后……”

    “可它再怎么也终究是座快要百年的老门。”残阳余晖将他身上的盔甲照得如同金子,他捏了拳头,不以为然道:“我们有火枪,捅破城墙还不是时间问题。”

    兔羊闭了嘴,不再多言,他虽受

    命随军前行,但他需要做的只是找到叶帘堂再杀死她。实话说,这一趟张世景是生是死他都不在乎。他要考虑的,只有自己的任务目标。

    “好了,夕阳已逝,何必再待在这?”张世景拍了拍兔羊的肩膀,道:“走,回去吧。我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出军计划。”

    *

    李意卿说得不错,如今南沙的军政都到了叶帘堂手里,她如今最缺的便是民心。虽说有着承平道助力,可终归也只是帮助而已,要想真正将名声在百姓间传开,还是得亲自去做些实事。

    今日叶帘堂起了个大早,本想着去拜访母亲父亲,昨日她只同他们讲了几句话便被拉去谈事,早上却逢两位老人家没起,考虑到这几日奔波,叶帘堂便没再打扰,将府中事务尽数交由李意卿,自己带着批州府侍从出了门。

    山道蜿蜒,不少饥民躺倒在路边,面容憔悴。长谷提前替她看了地,跳下马利落地搭棚支火,架设锅灶,用少许米加了大量水,便开始扇风熬煮。

    米粒在滚水中翻滚,咕嘟作响。不多时,有米香溢出,不少饥民闻味而至,州府侍从便再旁领着秩序,给周围难民先发了毛铺盖,御寒暖和些。

    待锅盖掀起,热气四溢腾起,叶帘堂一身素衣,手持长勺,穿梭于炉火与饥民之间,仔细地舀上满满一碗热粥,递至饥民手中,轻声慰藉。

    领了粥的难民便要去一旁呈报姓名籍贯,以送递州府衙门。一来是为重整焱州册籍着想,二来是为防流匪混进南沙。

    如此,不过短短一个上午,有善士搭棚施粥的消息便传遍了整座焱州城,待午时再来时,那棚子早就被从岭原逃难而来的难民围得水泄不通。

    十几个州府侍从已然看不住秩序,丛伏护着叶帘堂,怕有难民暴起抢食,便叫人传消息去了府中,叫多拿些米粮来,顺带派遣镇南军一二。

    那粮车是被镇南军一路送来的,镇南军身披轻甲,腰间挂着长刀,嗓门又是个顶个的大,很快便将蜂拥而至的难民分了开来,领着他们一个挨着一个排队等粥。

    叶帘堂双手都有伤,从日出时做到日中便已抖得不像样了,丛伏一直盯着,见状赶忙叫人去休息,由州府侍从顶上。

    叶帘堂从棚子里退了出来,却并不歇着,回身又往难民堆里钻,细声细气地同人谈天。丛伏拉不住她,便只好跟在身边,以防有不安分的人趁机多事。

    好在难民们大都老实,喝了米粥,抬眼一瞧是她来,一口一个“恩人”地叫着,还算是融洽。

    叶帘堂正同一位老者攀谈,没说两句,却听人群后头骤然闹腾起来。她皱了眉,同那老者解释两句便起身,带着丛伏往后走去。

    只见人群团团围着,几个泼皮正冲着最中间那人拳打脚踢,丛伏上前拨开人群,厉声问:“干什么呢?”

    “死骗子!”被拦开那人指着躺在最中那人骂,“都说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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