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她字字珠玑: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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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溟西之所以能数十年如一日的富庶,其要者从内里说,便是巨贾贾氏一家独大,并无阆京诸姓豪族之间的勾心斗角;从外看,它亦不存在北蛮西夷的外患侵扰。其地被谷东与关中紧密拱卫,故无需构筑军粮马道以自守,而向外伸展的,也只有商道走廊。

    故此,溟西人见过最为凶险的器械,也不过是寸长的庖刀。也不怪他们被外来人这套凶狠残忍的刀法吓傻。

    赌坊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所有人都在大喊大叫,放声哭号,却也不明所以。

    叶帘堂隐在暗处冷眼瞧着,这些年她在石家可不止学了这么点东西。

    她将匕首划在近处的赌桌上,故意发出切切擦擦的武器出鞘声,待人群更混乱拥挤时,她转过身将烛台推倒,让火苗溅至帷帘,愈演愈大。

    “起火了!”叶帘堂在人群中疾呼一声。

    一语激起千层浪,人们踉跄着避退,疯狂推挤,有人被推倒在方才那男人的尸体上,爆发出更甚的喊叫,整座赌坊像是只燃烧沸腾的水壶。

    赌坊的跑堂奋力从人群中挤出条路,将被拍得嘎吱嘎吱响的门板打开,得以让人群顺利奔逃而出。

    周围的火还在烧,叶帘堂贴着墙壁,抬眼看向从楼上下来的人影。

    半晌,她才从鼻尖哼出一声冷笑-

    好在燃火点近处只有半缕帷帘,赌坊跑堂急忙将火扑灭,端着铜盆看着一地狼藉,哀叹一声,转身时却望见二楼阶梯上站了个人。

    他吞了吞口水,道:“……先生。”

    来人狭长的眸光扫过灰烬,在尸体上顿了一下,皱眉问:“谁干的?”

    “看不清。那人戴着,戴着纱……”跑堂的不敢转头看尸体,只伸手指向那个方向,说:“就,就是死人身上盖着的那片。”

    男人抬眼示意,身边胆子大些的带刀侍从便走上前去,将尸体身上那顶幂篱拎起,快步拿了上来。

    没了白纱遮盖,地上躺着的尸体便也一览无余。一刀穿喉,死的利索。

    男人挑了眉,垂眼看向跑堂拿上来的东西,没接,只说:“幂篱……关中人喜欢戴的东西。”

    底下人默默,不敢出声。

    “匕首。”男人忽地侧眸,“那人怎么会有匕首?”

    “什么?”跑堂的还处在惊吓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这才明白过来。要进通禾赌坊都需进行搜身,坊内出现匕首,说到底是他们这些人的失职。

    “属下该死!”他立刻俯身跪在地上。

    “你的确该死。”男人从楼梯走下,俯身瞧着地上的男尸,说:“这人是个老手。先杀人,后放火……设了这么个圈套,你还真就看也不看,一脚踏进去了。”

    底下人伏跪在地,闻声抖了抖。

    “你不但将不该放的人放进来了,”男人直起身,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表情讥诮,“还将不该放出去的人放出去了。”

    那人急忙抬头道:“先生,这门打开不过半炷香时间,那人定没有跑远,属下现下就去追!”

    “追?”男人怔了片刻,猛地回身骂道:“我说你蠢,你是真蠢?”

    底下人急忙将头在此埋下,抖道:“……属,属下愚钝。”

    堂内沉默良久。

    “你。”男人呼出一口气,就近坐在椅子上,慢慢道:“那人持刀,你放进来是你本事不足,我不怪你。可你不该在他杀了人后,还将赌坊大门打开。”

    “可,”跑堂的抬起头,不解道:“可坊内起了火……”

    “那人就是要引起混乱,逼你开门。”男人摇了摇头,说:“你若能再仔细看看,那火只燃了半缕帷帘,根本烧不起来。再等上片刻,便会熄灭。”

    “这……”跑堂抬眼看着那灰烬,哑口无言。

    “如今你将坊内门一开,那些人出去会怎么说?”男人抿紧唇角,“通禾赌坊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伏跪着的人肩颈微颤。

    “听懂了吗?”男人问。

    “……是。”

    “那便下去领水帕吧。”他神色平静。

    水帕是溟西富商们最喜爱用的惩治下人的手段,将人捆在细条凳上,将巾帕浸水了盖在人脸上,待到快要窒息时取下,缓过气儿了再盖上,如此反复,劳心劳力,还不如一死了结。

    闻言,跪着的几人面色皆是一白,一人止不住地打颤,骨瘦嶙峋的指节颤颤巍巍地想要拽住面前人的袍摆,哀求道:“先,先生!属下知错了……”

    男人移开目光,疲惫地摆了摆手,说:“带下去。”

    语罢,身边驾着刀的侍从便不顾几人嘶号,强硬着将几人拖了下去。

    待身边人都散了去,整座赌坊一时间鸦雀无声,只剩下夜风拂过满堂灰烬,传来阵阵焚焦气息。

    男人在狼藉中呆坐片刻,忽而道:“我知道你没走。”

    窗边的纱帘被风鼓起,轻轻打了个卷。

    “贾逊让你来的,是么。”男人嗤笑一声,“他赢了。”

    依旧默默无声。

    “通禾也毁了,日后没人再和他抢生意了。”男人站起身来,“你……”

    忽地,他脖间一紧,麻绳从天而降,骤然套在他的颈脖,力道极大,他一个踉跄,挣扎着后退,却被反手捆在了地上。

    身后人叹息一声,缥碧色袍摆转出,像夏日池塘碧波般漾在男人眼里。

    “编。”来人笑着说:“继续编呀。”

    她袍边堆叠着精细的走线,柔软的挨在散架的牌盒旁,她俯下身,用一柄竹扇将男人的脸抬起来。

    男人咬着牙,将怒骂都压在舌底,抬眼触及这人笑眼时呼吸却猛地一窒,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面色煞白。

    竹扇微凉,抵在他喉间却像支刚玉,卡得他生痛。

    “王秦岳。”叶帘堂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和贾逊一唱一和的,耍我玩呢?”

    *

    贾逊闻讯赶来时,便见赌坊外头围着一圈一圈的闲客,他叫人将围观看热闹的驱散,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叶帘堂正坐在案边悠闲的玩着叶子戏,而王秦岳横倒在地,双手被捆,十分狼狈。

    见他走进,叶帘堂将手边物件放下,说:“大公子,戏演得不错。”

    贾逊没再上前,只站在门边问:“怎么回事?”

    王秦岳痛苦地闭上眼,叶帘堂站起来,慢慢说:“你早便知晓聚宝台要来溟西,便先是散播消息,让聚宝台不得不踏入您的棋局……不得不说,巧妙。”

    贾逊往身边侍从处挪了一步,问:“叶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装。”叶帘堂看着他,说:“若我与这位王二当家不是旧识,怕是至今都被大公子您蒙在鼓里呢。”

    这贾氏怕是早就知晓聚宝台要来溟西,故意传出贾氏与通禾赌坊不和的消息,让聚宝台孤军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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