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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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珩牵住人的手腕,将他拉近:“我的儿,信你是真,可你顽劣也是真。若谁不惯着你,不叫你心中舒服,你必是谁都敢斗一斗的。”

    秦诏:“……”

    他才想往人脖颈上攀,屁股都自觉寻人家大腿去了,生生又悬崖勒马,将自个儿的冲动压住了。秦诏摆出一副端正的姿态,说道:“那是以前,父王,如今,我改了。”

    再不能那样耍疯,如若不然,他父王,要将他当一辈子的小孩儿。

    “而且,魏将军……”

    魏将军怎样?秦诏没说出来。

    但很快,都尉官就擎着一封书信,回来禀告了。那东西虽紧要,他的态度却跟卫抚不同,才跪下,便先看了秦诏一眼,欲言又止的提醒道:“公子检验时,可将东西一一过目了?”

    秦诏纳闷儿:“自然。”

    祁武这才说道:“兴许是旁人遗漏的。末将在箱壁中发现一封书信,还未打开,不知是何人之物?只是上面盖得私印,像是将军的。”

    燕珩皱眉。

    他先是转过脸来,去看秦诏,那神色还不算严肃,口气有两分呵斥的意思:“啧。秦诏,定是你,又扮出什么乱子来,惹是生非。”

    秦诏摇头,无辜道:“父王,真不是我。”

    待燕珩拆开书信,仔细瞧过之后,果然黑了脸。他冷哼一声,才道:“混账!——现在便传寡人诏,命魏屯即日回转!”

    秦诏凑上前去,迅速扫视了一遍。竟读到这封书信的内容,是魏屯老儿和五州往来的通敌之罪证,商量着如何拖延战事。

    那上头的字迹他也仅仅是能辨认出来,并不知其关键,莫说仿写了,连这信在哪儿蹦出来的,他都不知情!

    但魏屯若被人揭穿,临死必要咬他一口的!

    眼下,他手中没什么把柄,可魏屯却手握实打实的证据,这一出偷梁换柱,哪里是杀魏屯,分明是要他跟魏屯同归于尽啊!

    秦诏急了:“父王,这……不好吧!”他急中生智道:“说不定,是有人仿照笔迹,或者是五州有意为之,想要诬陷魏将军呢!”

    秦诏那举动实在反常。

    一会儿告状,一会儿又替人辨明清白。

    燕珩虽心中生疑,可听了那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道:“传舍卫并律司府的工笔师,一并来查验。必要揪出来——这老儿,到底是真奸还是假忠。”

    第73章 明法令 果真不是你干的?

    一堆人守在那处, 忙活半天,下了定论:此信再真不过,每一个字儿都出自魏屯之手。凭着那证据, 老匹夫,叛国无疑。

    燕珩叫秦诏跪在那儿, 冷着脸问了句:“果真不是你干的?”

    秦诏道:“父王,我忠心为您, 您怎的不相信我?此事, 并非我所为。”

    燕珩冷笑一声,拿手指捏住他的下巴, 将人钳得死死的,还带着点怒气, 与人道:“当日你仿照吴王笔迹,真当寡人不知?——这封信,最好不是。”

    秦诏讪讪地张了张口, 确实没办法反驳。他父王竟一直都知道, 还没罚他,而是选择睁一只眼, 闭一只眼, 将这事儿遗忘过去了……

    他心绪复杂, 答不上来,便愣在那里了。

    燕珩本就想收拾八国,凭着他给的证据,踩住台阶顺行,倒是无伤大雅。可眼下,先杀卫抚,又盯上魏屯, 若真是秦诏的主意,恐怕——留着这小子是个祸患!

    话虽这样说,可燕珩瞧见秦诏乖乖跪在那儿,到底心软了。

    那句话复又问了一遍:“秦诏,寡人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你?”

    秦诏抬眼,为人的审视带了点伤心:“父王,我虽顽劣,却也不会冤枉好人!吴敖有心,曾说过违逆之言,我为此,方才捎带他,警醒与父王知晓。卫抚可恶,我方才杀他。若魏屯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这样诬陷他……难道在父王眼里,秦诏竟也是非不分吗?”

    燕珩轻嗤:“若你与他有怨有仇呢?”

    秦诏不敢置信地望着人,拖长的腔调要闹:“父王——您怎么能这样?”

    燕珩问:“哪样?”

    秦诏本想说他“污蔑人”,可转眼一想,他父王说的全是实话。若不是魏屯藏了自个儿通敌结党的证据,自己必要想主意,将他落狱陷杀的。

    因而,那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只说道:“反正……我为了父王,忠心耿耿。往日里我年纪小,不懂规矩,没得分寸。若父王想追究,请也一样责罚我吧。只是今日之事,并非秦诏所为,还请您明鉴。”

    燕珩松了手。

    而后,亲眼看着秦诏跪倒,像最平常、最乖顺的臣子一样,端正叩倒,将礼数行的周全,也将告罪之语说得体面。

    “往日罪过,不可饶恕。无论父王怎样责罚我,秦诏都绝无怨言。”

    燕珩:“……”

    帝王难得在心中纳罕,也不知这一年,他到底在外头学了些什么?如今倒是规矩,只是……那颗心,总隔起一层雾似的,再不叫自个儿仔细去看透了。

    燕珩到底也没罚他,只冷哼一声,免得旁人口舌,将他禁足在东宫,月余不得出。待魏屯之事,查验明白,方才定论。

    毕竟,这满箱的谢罪之礼,都是在他手底下过完了,才送入宫中的。纵是在路上出的意外,也该是他的罪过、必脱不开干系。

    至于这封信,到底怎么来的,还须再查。

    秦诏头一次被人关住,满宫的侍从仆女,凡与他亲近的、搁在身边伺候他的,都格外要盘查注意。

    秦诏站在东宫玉殿的檐下,望着挂在廊角的那只金铸华笼里的赤嘴雀儿,慢慢地敛起了笑容。

    他这才发觉,与他父王的盛大权柄相比,如遮云蔽日,他不过也是阴影底下的一只鸟雀罢了。被困在帝王手心里,左右游移不了一步,就连扇扇翅膀,都要先得到他父王的应允。

    他负手静立,目光放远——

    他该分清楚的,帝王的恩宠与疼爱,和威严、刀剑一样,都是叫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指不定,哪一步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

    此事闹起来,越是捕风捉影,越叫燕珩怀疑。朝中文臣与士大夫,向来瞧不上那等粗鄙胚子,如今,太平日子过惯了,更不将魏屯放在心里。

    “连秦公子都能扫平五州,偏他拖延日久,岂不知,是不是有意贻误战机?”

    还有人大胆叫嚣,读罢书信,喊得义愤填膺:“如今山河俯首,立鼎中原,何人敢犯我燕国?杀之杀得,剐之剐得!”

    那意思分明,魏屯这等罪臣,何故杀不得?

    魏屯磨蹭几日,御马回宫,面见燕珩时,瞧见的便是这副局面。当朝之讨伐言论四起,谓之四面楚歌,无人相应,唯一得到消息的符定,也被燕珩一旨诏令禁足在家,故而帮不上忙。

    燕珩此举无异于警告,嫌他两人走得太近,加上往日里,他们战事相顾颇多,未免不勾连!

    魏屯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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