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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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香风轻柔的衣料磨蹭着下巴,又吻住鼻息,他感觉喘息艰难。

    此刻,秦诏将脸埋在强健胸膛里,并那掌心底下实在的腰身……仿佛叫他掐在怀里似的。

    画册子上的“缠斗”场景,顿时涌入脑海,掀起狂潮来。

    烧的嗓子眼干。

    [那位是你父王,更是震慑九国五州、从无有人敢忤逆的帝王天子。]

    秦诏这么想着,试图恐吓自己……

    然而全不管事儿!

    倒越发的升起征服欲来——偏就是他父王,偏就是帝王天子,是那全天下谁也比不上的风流人物!若是旁人,还没有这气派与风范呢。

    父王香、父王好,父王顶顶的漂亮。

    越想越乱、越乱越慌。

    秦诏不停地吞咽,直至燕珩敏锐的察觉那点动静,将手落下去,抚摸在他脸颊上:“想什么呢?这是渴了?”

    他本意是想捏捏小孩那软糯脸蛋子。

    可惜那小孩儿却长成了个龌龊心肠,被他父王那双微凉的指尖扰乱了心绪,腹中炸开一团热流……直蹿关键。

    那滋味儿,叫谁也说不清楚,但秦诏……猛地就明白了。

    完蛋!

    小鸟也不听使唤了。

    吓得秦诏慌了神儿。可搁在人腰间的手,却死死抓住、舍不得松。

    燕珩只需要贴得再近三分,便能抓住那点端倪。若是瞧见顶起来的那道山湾,必要将人当场丢出去,狠打上三十杖子不可。

    秦诏憋住气,慢慢地涨红了脸!

    燕珩捏了捏人的软耳垂,轻笑:“怎的这样热,难道又发烧不成?”

    耳朵叫指头电住,秦诏火撩了尾巴似的,“唔”了一声儿,便手忙脚乱松开了人,兀自翻了个身,滚到一边儿去了。

    他打磕巴道:“没、没热。”

    秦诏心底明白了事儿,便臊的无地自容,只将头埋进枕头里,趴住一动不动。他试图将呼吸沉沉的压下去,端住体面,生怕被他父王发现。

    燕珩纳闷儿,又好笑道:“怪哉,你这样,非将自个儿闷熟了不可。”

    岂止是闷?那张辣起来的面孔,非得能烤熟条羊腿不可!

    闻言,秦诏仓皇的抬头。

    借着微弱光线瞧上去,燕珩才发觉他额头并着鼻尖,都生了一层细汗,亮盈盈的闪着珠光。

    秦诏艰难开口解释道:“父王,我……我没事儿。方才说了只靠一小会儿的。”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等听话了?

    燕珩嗬笑,伸出手去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欣慰道:“也好,你自乖乖躺在那儿吧……寡人实在倦了,再不许靠过来。”

    秦诏闷闷地应声。

    待燕珩凝神睡下去,秦诏仍亮着一双眼,托腮盯住他父王,不舍得睡。

    他父王……那呼吸均匀而轻柔,整个人浸在烛火最后的光辉里,柔的似一块羊脂美玉。

    这么想着,秦诏又往燕珩身旁又凑了凑,用热烈的视线,沿着那漂亮光洁的额头、挺拔的鼻梁、藕蜜似的唇珠……缓慢描摹。

    那张侧脸被远处的烛光打落阴影,又渡了一层金辉。

    忽而,燕珩睫毛微弱的闪动了一下。

    秦诏甚至不敢拿指尖去触碰一下,只舍得用目光流连。这时刻,他忍不住想到,若是这样一个美人想要天下——不就是万万里山河么?给他便是。

    他甚至觉得,那八国君王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作甚要惹他父王辛苦……

    珠玉金银太俗,只有那至高无上的威严和权柄,才能陪衬他父王。

    而那无数人以性命相争、战火倾轧而来的权力,仿佛一把淬满血色的宝剑,就该置于美人股掌之间,任人轻盈挥舞。

    ——美人?

    若是燕珩听见,怕是要笑出声来。

    秦诏却不这样想——他父王自然是美人。

    他喜欢那柄剑,更垂涎那血光,然而,只有权柄在手,将利剑抵在美人脖颈处,才能要他父王献上一个臣服的吻。

    他要剑,也要那个吻。

    秦诏这么想着,又眷恋的去看那张脸:

    他父王睡着了也这么冷,眉眼如雪。然而,沉浸在昏暗和隐秘中,越是波澜不惊,就越是美的惊艳。

    终于……他挨着人躺下,将脑袋轻轻贴在燕珩肩头。

    那声音心甘情愿地软下去:“父王……”

    燕珩倦倦地眯着眼,发觉身边儿再次凑过来的人,竟胆大包天的将自己的胳膊拉开,放肆地枕上去了——腰上那双手小心翼翼地扣紧。

    他哼笑,想骂一句混账。

    然而,因实在太困,说不出话来;便又阖上眼,自随秦诏去了。

    第52章 其焉如 寡人什么时候亲你了?

    天色昏沉, 将明未明,阴雨将光线压得深重,便只能瞧见那朦胧的轮廓, 窗影叠成一片,新烛将燃上。

    燕珩叫人枕的手臂酸麻。

    他阖着眼不曾睁开, 哑声命令道:“将你那脑袋,挪开。”

    秦诏睡的晚, 这会儿正迷迷糊糊的, 他自舍不得那香气,更舍不得那窄腰宽膛……只懵懂的凑更近, 八爪鱼似的攀上去了。

    燕珩被人扑住:……

    他顿了片刻,唤道:“秦诏。”

    秦诏睡的沉, 哪里知觉?此刻,正将脑袋枕在人胳膊上,四处乱摸。那手掌抵在人胸膛上, 一面无意识的摩挲, 一面馋馋的唤父王。

    燕珩不堪其扰,终于掀起眼皮儿来, 垂眸去瞧。

    秦诏端着一张风光桀骜的脸, 却舒适的窝在人怀里装乖……燕珩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然而小狼崽子睡的正香, 说是装,倒冤枉他了。

    燕珩眯起眼来,极轻地叹了口气,才又拿指头点了下人的鼻尖,轻哼道:“你睡的倒香——岂不知寡人肩酸手痛?”

    见秦诏毫无醒来的迹象,燕珩将指头下移,又点在他唇上, 神色含了笑,偏有几分招猫逗狗的趣儿:“你这小混账。巧言令色、谄媚的很。没瞧出你睡得不好,哪里害怕?分明凭这张巧嘴胡诌,亏得寡人信你!”

    他骂的实在太对。

    毕竟,话音才落下,那张巧嘴就探出半寸舌来,舔了舔他的指尖。

    燕珩:“……”

    那手指酥麻,抽回来的也快。

    ——混账!

    他狠狠捏了一把秦诏的脸,复又收回目光来。这小儿,近日总带着馋劲儿,也不知是垂涎些什么……

    燕珩想,是该给他加两条羊腿吃的。

    以下犯上、放肆完还得了奖赏的,秦诏属头一份。如今,叫人掐了脸仍不知觉疼意的人,仍睡得香甜,更不知道什么羊腿的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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