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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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献给这天下……唯一的王君。到那时,你符慎,就是震慑四海的开国猛将。身为符家儿郎……这点底气,我想,你还是有的吧?”

    浑身的血液,逆流似的往上涌。

    直冲天灵盖。

    符慎连肺腑都发热,他轻怔了片刻,才道:“可我无人、无有根基,更无有银钱……这招兵买马,乃是大事,岂能是儿戏?我是否要……请示王上与父亲?”

    “糊涂!”秦诏喝道:“你若将他们置于漩涡之中,他日,怎脱得开关系?若成了王君与司马的心机,岂不叫人看笑话?……若是我们小打小闹,纵说起来,你也全推到我身上便是——难不成,他们竟要杀了储君不成?”

    “就算他们敢。杀了我,岂不是要将他们心爱的长公子送到燕宫来?”秦诏嗬笑道:“若果真如此,到那时,你们燕人胁杀长公子昌,岂不是一石二鸟,白白捡个大便宜么!”

    “难道……连个储君都没有的秦国,也能教你……害怕么?”

    符慎惊颤,盯着秦诏冷静到几乎诡异的神容,竟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兵马,我给你。”

    “金银,我也给你。”

    “符慎,就连秦国——我都能送你半壁。就看你……想怎么做了?”

    第40章 咶复苏 那我日后天天缠着您。

    自那日坦诚交心后, 符慎再看秦诏,便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就连他自个儿都分辨不出……隐约地藏着什么?既是含着欣赏的、对待知己的真诚, 又多一些待主子般的忠心。

    他自觉秦诏说得有道理。

    依着他对王上的了解,和自家父亲对王上的态度, 他寻思道:燕珩既然这样宠纵秦诏,必不能只为了私情, 定是有什么天下大业……要他出面斡旋。

    这会儿, 他便也理解了秦诏的狂言。

    那等气派风度,自有深处的道理, 秦诏……毕竟是一国储君。

    眼见他误会到关键处,秦诏待他, 更是亲热如兄弟,但有一分好的,必都分给他。那等殷勤, 连燕珩看了, 都生了点儿不悦。

    秦诏功夫傍身,进步飞速。

    时至厉夏, 阳焰愈涨, 热雾漂浮在燕宫的金砖之上。

    秦诏与符慎交手对战,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一个长戟闪着寒光,刃尖直冲喉咙。

    另一个将剑刃轻巧一拨,便反手挂住人的戟岔,险些将人逼得武器脱手。

    符慎自有高招,强力之下,竟将秦诏狠狠逼退几步,当下, 连剑刃都划出一道火星子,撼得秦诏虎口发麻,微微裂出一道血痕。

    秦诏吃痛。

    符慎胜了一番,扶戟笑道:“承让。”

    秦诏不服,嫌他用的是蛮力,只冷笑道:“自明日起,我必改剑换刀,非要将你这‘强攻’的无耻招数打破不成。”

    符慎上下打量了秦诏一眼,笑道:“我说公子,你还小。身子骨又弱,能拿得动刀吗?依我看,还是多吃两口饭再练吧!”

    秦诏将剑收入鞘中,顿挑眉道:“符慎,你忒的小瞧人。”

    如今,他虽跟符慎比起来弱几分,较之同龄人却结实得很。

    ——浑身挂住匀称的腱子肉,挺拔身姿衬着宽肩窄腰,若是不沉住眉眼,扬眸起来,璨然一笑,便颇有少年英豪那等意气!

    符慎不打算放水,催促他道:“你才不过是手破了,骄气,再来!”

    叫人轻嘲一番,秦诏甚至等不到明天,便去换了刀来。他将刀刃自手臂上平行拉开,一道冷光闪烁着,深深烙照在眼底,而后消失不见了。

    两人才打了没几个回合,秦诏便道:“果真有点吃力。”

    符慎爽朗一笑,道:“公子好魄力,捡的这刀十斤重呢!”

    秦诏也笑——又愧又尴尬。

    瞧着秦诏满头大汗、两手布满血痕的可怜样子,符慎则是发出响亮而单纯的嘲笑。那一串笑声划破空旷之境,在宫苑四处飘散开来……

    “何等事,这样开心?……也说与寡人听听。”

    忽而一道声音响起,两人吃惊转过身来。

    隔着挂角,森*晚*整*理金靴露了尖,方才是雪衣蹁跹,如玉容颜。

    ——必是燕珩无疑。他二人齐齐地行礼问安。

    燕珩微微笑着,颔首。

    片刻后,他睨了两人一眼,又问秦诏:“何故惹得这样满头汗?寡人瞧你,近日用功了些,连课业也写得像个样子,就是不知……又符慎陪练,你这功夫长进的怎么样?”

    符慎替人答道:“回王上,符慎以为,公子这些天,长进不错。”

    “哦?”燕珩挑眉,轻笑道:“果真?”

    秦诏忙答:“果真。”他奉上那柄刻着蟒的锋厉黑剑,与人道:“父王若是不信,大可试上一试——”

    燕珩接过那把剑来,略掂量一下,便道:“太轻了,全不趁手,”在秦诏目瞪口呆的震惊神色中,他微勾嘴角,唤道:“去将寡人的剑拿来,寡人今日兴致质好,陪吾儿,好好地顽一顽。”

    帝王之剑,筑九州之鼎熔铸,重二十二斤,长三尺三,银光如月。

    秦诏:?……

    父王,你这是打算干掉我,好换人么。

    那银光闪过,秦诏舔了下唇,问道:“父王,您这剑……不会是出鞘必见血吧?”

    燕珩被人逗笑了,轻嗬一声,才道:“何处听来的诨言?哪里有什么剑,必要出鞘见血的——实在唬人。寡人不过试试你的身手,瞧你怕的。”

    秦诏讪笑,准备提刀迎上去。

    燕珩眼尖地瞧见那虎口裂淌出来的血丝,便给人台阶下,只笑道:“你这身子骨‘瘦弱’,也不像能拿得动刀的样子。换方才那趁手的,轻快。”

    秦诏:……

    他红着脸去换剑。

    这节骨眼儿上,若是强装志气,恐怕要叫人打得哭天嚎地。

    刀光剑影,狂乱如雪。

    那天,挨了一顿揍之后,秦诏又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他父王生的虽美,身姿功夫却强健逼人,是一顶一的勇武。

    眼见秦诏招架不住,燕珩哼笑道:“符慎。”

    符慎明白过来,迅速提戟加入,战况越发激烈、混乱。

    然而,燕珩身姿轻盈,金靴轻移而不沾尘,袍衣翩然,潇洒掠过那戟尖,又轻挑开秦诏的剑刃。帝王自将手中剑化为心神,只反手折避利刃,用剑柄将人砸得肩膀狠痛。

    秦诏:……

    符慎:……

    叫燕珩打得各处酸麻疼痛,秦诏和符慎算是彻底服了。俩小儿哭丧着脸挂住武器,站在那儿沮丧行礼。

    秦诏往人跟前儿扑凑,怏怏道:“父王您好厉害……我竟一点也打不过。这可怎么才好?哪里还有我能效力的份儿。”

    符慎连往人跟前儿凑的资格都没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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