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流水两相逢周淮屿: 8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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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女子慌慌张张地解释,“我最近发现好像有变态闯进我房间,就弄了个水盆架在门上,加了点颜料想着吓唬他一下……”

    死者的身边不远处有个搪瓷脸盆,里面还沾着半干涸的暗红液体。

    “我不知道是他,也没想到——”她呜咽起来,眼角飞红,我见犹怜,“警官,我真的只是想吓唬他一下,没想把他怎么样啊……”

    纪洛宸下意识后退半步:“哎你冷静、冷静一下。”

    纪洛宸,英勇无敌的临南分局刑侦大队长。格斗擒拿、侦查审讯,样样不在话下。平生只怂两件事:一是家人发飙,二是女人哭泣。

    以往这种安抚情绪的事情都是由随行的女警负责,只是这次他们来得太快,大部队还没来得及赶到。

    眼看女子情绪愈发激动,纪洛宸手忙脚乱,一边暗骂苏泱办事不利。一边回头求援—一却看见周淮屿蹲在床边,一只手正在往床底摸索。

    “发现什么了?”

    “没有,大概是看错了。”周淮屿不露痕迹地把什么揣进怀里,起身拍拍手上的灰。视线掠过书桌上满满当当的笔刷桶和颜料架,落在墙上挂着的几幅油画上:“这些,是你画的?”

    “……嗯。”女子正哭得梨花带雨,过了好一阵子才愣愣地点头,“就是一点业余爱好。哦。右边那幅《蒙眼的蝴蝶少女》不是,那是…”

    “嗯,”他若有所思,“画得不错。”

    报警的女子名叫赵玲,24岁的公司白领。她于三个月前租下了这套一室一厅的房子,而死者正是她的房东。赵玲说,她两个月前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先是出门前打开的窗帘被拉上,然后是桌上的摆设移动了位置,柜子里的衣服好像也被人动过。她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也没在意,直到有一天回家,发现床上的被子好像被人睡过一样褶皱不堪,自己的一条内裤被扔在一边,仔细一看,床单上还有一块淡黄色已经干掉的精斑。

    赵玲恶心不已,急忙检查了锁眼和门窗,一切完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但门锁是老式的,有心人稍微用点工具就能打开。她想给作案人一个教训。又怕被报复,于是没有报警,而是在卧室的门上架了一个水盆,又加了红色颜料作为警告。

    “我想着,狠狠吓唬他一下,最好让他害怕,再也不敢过来。之后再让房东换个高级点的锁。”

    布置好机关之后。好几天都平安无事。?

    第86章

    这天她如往常一样去上班,下班后还和同事吃了饭。晚上回到家却发现屋里一片狼藉,房东已没了呼吸,吓得立刻报了警。

    “死者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直接死亡原因是后脑遭受撞击,应当是撞到了门边的衣柜。在衣柜上也提取到了相应的血迹。”沈知黎把报告递给纪洛宸,

    “从尸僵判断,死亡时间在四到六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下午的一点到三点之间。地上的液体是水、红色颜料以及死者的血的混合物,没有毒性或刺激性。”

    纪洛宸点点头:“痕检呢,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屋里的地板是瓷砖,沾湿后容易滑倒,死者的鞋底也有不少水迹。地上的水量大致是脸盆容量的三分之二。从铺开的面积来看,大约是从两米高的地方泼下,周围家具上残留的液体飞溅痕迹也符合这一特征。”

    “不在场证明呢?”

    “已经询问了同事。证实她这一天都在公司。下班后和几个相熟的同事吃了饭。”

    “也就是说,”纪洛宸颇有些惊讶地摩挲着下巴,“现场完全符合她的描述。这是一起……意外事故。”

    临南分局办案不少,但这样的事情却头一回遇见。

    现场找不到任何疑点,三天后,此案以意外事故作结,赵玲无罪释放。

    台风已经过境,淅淅沥沥的雨却依然下个不停。

    赵玲走出分局大楼,抬眼望着暗沉的天空,一把伞遮在她的头顶。

    “没带伞吧?我送你回去。”微凉的风拨乱周淮屿的额发,他举着伞,像老朋友般亲切地寒暄。

    “不用了,谢谢警官。”赵玲连忙推拒,“我打个车就可以了。”

    “没关系,刚好顺路。”周淮屿笑笑,率先下了台阶。

    他穿着浅绿色的衬衣,颜色温柔,款式宽松,在此刻阴郁的天色下更有种遗世独立的飘逸。

    赵玲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雨似雾,风如烟。

    天地皆茫茫,唯他纤尘不染,澄澈如初,明丽得如同一抹春山。

    “你是故意的吧。”话音夹着雨丝,轻飘飘地传来。

    “啊?”赵玲一惊,不由自主地跟上两步,挂上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警官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想警告他一下,谁能想到一盆水能泼死人呢。”

    “只是水当然不能,你也从没这么指望过。”周淮屿转头,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清亮逼人。“所以才在水里面加了颜料,对吧?”

    “我只是调个颜色,吓唬吓唬他罢了……”

    “调色可以用墨水,便宜又大碗,你却偏偏用了油画颜料,真是大方。”

    “我平常就会画一点油画,只是顺手……”

    明明是反复推敲过上百次的答案,赵玲对答如流,寒意却如毒蛇,一寸一寸爬上背脊。

    “不,”对方闲庭信步,娓娓道来,“你颜料架上的所有颜料。包括墙上的成品。用的都是半专业的油基颜料。唯独加在水里的那一支,是水溶性的你是特意买了那一管,即便它并不适合你的绘画水平。”

    “调色当然是一部分,但你用它的主要原因,恐怕还是其中被处理过,变得亲水的亚麻仁油成分。油可以让地板更加湿滑,增加这场‘意外’发生的概率。”

    “用搪瓷盆也是,它比塑料盆更重,也不透光,砸在人头上能进一步增加他恐慌和晕眩的程度。”

    此处离分局已经有相当一段距离,街上的行人不多,周淮屿站定,微笑着偏头看向伞下的赵玲:“我说的没错吧?”

    阴云沉沉,无数的雨水争先恐后地倾泻下来,将落未落地在伞沿凝成水滴。

    世界在水滴中颠倒、闪烁、又坠落。

    赵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借此换上什么刀枪不入的盔甲一般。一息之后,那个柔弱、惊慌、哭哭啼啼的小女生消失无踪,再睁眼时她已然目光冰冷,坚不可摧:“周警官对颜料似乎颇有研究。”

    “但是,”她拨了拨浓密的乌发,露出好整以暇的笑容,“这些都只是推断,算不得证据。”

    “对。”周淮屿不假思索地承认。

    赵玲倒被他的爽快搞得一愣,片刻后神色肉眼可见地轻松起来:“说到底,这不过是你的想象罢了。

    我用惯了油画颜料,一时没想起墨水。至于水盆,家里有个多余的刚好用了,有什么奇怪?”

    她作势抱怨:“警官,有罪推定可不好。”

    “也许吧,”周淮屿淡淡地不置可否,“那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勾线笔,少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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