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之女: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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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律施以惩戒。”

    他不仅是蓬莱弟子,还是仙门公认的少主,自然有处置裴夫人的权利。

    然而湛云葳想要的并非这个。

    若是从前,她心里虽然憋气,但裴玉京并不包庇亲娘,该惩罚就惩罚,似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其实只要裴夫人还活着,她就很难安宁。

    裴玉京不可能为了她彻底割舍裴夫人,她如今也不需要裴玉京这样做。

    于是她摇摇头,道:“其实我也早已猜到了,所以多备了和阿兄的引魂铃,没有提前和师兄说,只是想让师兄看清,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我心意已定,秘境出去之后,便不再回玉楼小筑,纵然婚约不再,可裴师兄,同门之谊,修习教导之恩,永不会忘。”

    但也仅此而已了。

    裴玉京眼睫颤了颤。

    大师兄听得都忍不住心里一揪,他知道,对于裴玉京来说,宁肯湛云葳捅他几剑,也不要她这样轻轻而又冷静说出这样的话。

    更何况还是当着他这个外人说,那就是半点儿不留回旋的余地了。

    裴玉京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但他眸中冷静还在。

    他注视着湛云葳:“我不会强求你的原谅,亦明白言语无用,泱泱,你如何怪我,都是我应得的。”

    湛云葳低声道:“可我不怪你。”

    只是……太久了呀师兄,从前世到今生。从前等来的都是失望,几乎都快忘了,年少那点动心是什么滋味。

    而记忆中残留那些他的好,如今只能让她念及这份珍贵的同门情谊,护他性命,共同平定邪祟乱象。

    做不成夫妻,朋友不也很好么。

    但更明了的情爱之言,却不适合当着大师兄说,两人都没再继续。

    夜晚桃源村刮起了风,昨夜尚且春寒料峭,今晚明显已是温暖的春日。

    裴玉京不再开口说话,垂眸在思量什么,湛云葳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放弃。

    湛云葳现在更担心的是明日出了宅子,遇见越大人和曲姑娘该如何收场。

    仙门王朝不睦已经数年,越大人的职责之一,便是杀了裴玉京。这件事远比她和裴玉京那点纠葛令她头疼。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清晨,村民不再留他们在家里。

    大师兄一打开门,湛云葳就看见从陈家出来的越之恒和曲姑娘。

    巷子狭窄,真真应了那句冤家路窄。还不等她琢磨好如何同越大人打招呼,能缓解一下水火不容的氛围,好歹别一见面就翻脸。昨日她不就和越之恒相处得不错?可见越大人是能够好好沟通的。

    一条鞭子夹杂着疾风之力,毫不留情地抽过来。

    神剑出鞘,挡在所有人面前。

    湛云葳惊愕望去,越之恒神色如寒冰,眸中隐约不耐,一眼也不看她。

    他语气淡漠平静:“滚开,别挡道。”

    她鲜少听越之恒在面前说这样的粗鄙之言。

    偏偏裴玉京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越之恒对他动手,他却不见生气,抬眸平静有礼道:“虽然越大人动手在先,但恩义不能忘,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

    两人视线相对。

    裴玉京淡笑道:“裴某在此多谢越掌司昨日救我爱妻。”

    第46章 半魂

    酿蜜提前了

    听到这句话,大师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裴师弟果然疯了。

    他年长裴玉京十来岁,某种程度来说,师弟是他看着长大的。记忆里,裴师弟修习刻苦,也算守礼,哪怕和湛云葳定亲,在外人面前,没有半点逾矩的地方。

    原本没有王朝插手这事,再过两年,裴玉京和湛云葳就该成婚的。

    今日之言,俨然不似师弟会说出来的话。

    可裴玉京偏偏说了,纵然明知或许是错。

    湛云葳的惊骇并不比大师兄少,她皱了皱眉,再一次发现自己并非那般了解裴玉京。

    她也已经看出来,裴玉京没有半分要放弃的意思。

    这句话实在太过反常,偏偏还是对着越之恒说的,湛云葳忍不住去看越之恒的脸色。

    越之恒缓缓抬眸,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

    桃源人间已是暖春,她却平白觉得他的视线很冷。这种过于平静冷寂的情绪,她只在越之恒身上看见过一回。

    是那个雨夜,宣夫人说他该去死的时候。

    命运若要薄人,连怨恨都升不起来。人能争钱、争权势,甚至与天争命。但世上总有些东西,是无法争的。

    湛云葳对上他的视线,第一个涌上脑海的念头,竟然是下意识想要解释。

    可她要解释什么?越之恒早就说过,自己在他眼中,只是王朝阶下囚。倘若在他身边之时,她还勉强担着越之恒的道侣之名,他不容背弃。可他亦早早说过一旦她逃离王朝,两人便再无瓜葛。

    她觉得自己此时想到宣夫人也是错的。

    灵丹中的道侣印,来秘境之前,二婶已经用灵药替她洗去。湛云葳虽然不曾用灵力探过越之恒的道侣印,但想必他也不会留着。过往这样的事屡见不鲜,王朝的贵族们失了仙门的“俘虏”道侣,往往第二日就将道侣印洗去了。

    这念头太奇怪,她为什么会想要和彻天府掌司解释自己的私事?

    她一时不知自己该生气裴玉京胡言乱语,还是该斥责自己第一次生出的这陌生一念。

    巷口桃花飘落一地,被风卷到越之恒脚下。

    越之恒见湛云葳缄默不言,桃源本就美如画,她着一席淡粉色罗裙,被对面那人护在神剑之后。

    巷子不过两步的距离,他的神陨横在中间,如伤人的悬崖天堑。

    十六岁那年对着祖父发下的毒誓,亲自扔掉的香囊,以及来秘境前断干净的决心……种种情绪,有一瞬皆如冰冷残烬。

    “越某若一开始知道是她,便不会救。”

    越之恒抬步碾碎那桃花,他的鞭子已经将裴玉京他们逼退两步,得以让他和曲揽月先行通过。

    他这样冷情决绝,是蓬莱大师兄都没想到的,以至于裴玉京那句话,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再抬眸时,越之恒已经带着曲揽月离开。

    湛云葳听见这句话,微抿着唇,心里莫名有点堵。

    升平十四年那个冬日,越之恒死去的那天,所有人也说,他的心冷着呢。

    一生唯一的温情,也只给过哑女。

    湛云葳只庆幸自己没有真去解释什么,否则在越之恒眼中,定会觉得她言行无状,可笑至极。

    她抬眸去看裴玉京:“师兄为何这样说?”

    听出她言辞之间的冷怒之意,裴玉京沉默良久,艰涩笑笑:“你生我的气?”

    “是。”

    “那方才为何不说。”

    “师兄到底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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