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娶明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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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一下马,便听见她温柔地唤宋祈舟,“宋郎”。

    可笑,那日才叫他罚了一通,又不涨记性,跑来和宋祈舟私会。

    一进门,又瞧见他俩旁若无人地牵上手了。是不是他再来晚些,她又能像上次牡丹园里那样,对宋祈舟投怀送抱?

    她怎生不叫他澈郎呢?

    嬴澈越想越气,汇聚于她眉眼间的目光寒意愈深。令漪磕磕绊绊地道:“我……我也只是恰好在此与他偶遇,不是事先约见。”

    从来清冷从容的一个人,此时语声竟十分紧张。宋祈舟微愕侧目。

    看着妻子眼中就只盛着那人的模样,再一联想到母亲说的那些,他微微抿唇,自嘲地苦笑。

    母亲说溶溶早已变心,明显是与晋王有了首尾。这话他并不信。

    但他也曾问过母亲,明知会得罪晋王,她为何一定要赶走溶溶。

    母亲却说,原本,她也不敢。可她花重金派人向晋王府的郑管事打听过,裴氏并不受宠,晋王厌恶她和她的母亲,全是因了先王遗命不得不留下她们母女。就算她把溶溶赶回去,他也不会为她做主。这才动了赶她回家的念头。

    这件事,固然是母亲的错,可据他所知,那郑管事是晋王的心腹,负责晋王的日常起居,打理王府名下的产业。

    既是心腹,又怎会说出这般与实情全然相反的话?这对他本人有什么好处?

    这定然是嬴澈故意放出的消息!

    为的就是让母亲把溶溶赶回王府,好为他所控制!

    若真是这样,溶溶一个弱女子,如何玩得过他?他们之间的结合,也定然是嬴澈威逼的了。

    想到这里,宋祈舟眸中冷火灼灼,怒目以视。嬴澈也不看他,只笑着问裴令璋:“怎么,裴兄不请孤进去坐坐?”

    “殿下说哪里话。”

    裴令璋哪敢与他称兄道弟,尴尬将他迎往屋中:“您能大驾光临,是草民与家母的福气。请,这边请。”

    嬴澈笑笑颔首:“这丫头一有什么好事就惦记着你们,她亲手包的粽子,孤都没这个福气消受,就先送了你们。看来今日,本王是要沾裴兄的光了。”

    两人朝屋中走着,路过令漪时,他便很自然地牵起妹妹的手,拉着她自宋祈舟眼皮底下掠过。

    令漪像一株无根飘蓬被他裹挟着带进屋去,回过头,歉意地朝宋祈舟颔首致意。

    袍袖之下,宋祈舟握掌成拳,霎时攥得死紧。

    这时嬴澈却回过头来,轻笑问:“宋少卿还不走?留在这儿干嘛呢?”

    “正好。”宋祈舟针锋相对,转向裴令璋,“在下也想沾沾溶溶的光,兄长不会在意吧?”

    裴令璋十分尴尬。

    其实令漪也好,他也好,如何瞧不出这二人是对上了。

    他不敢得罪晋王,但论个人感情,又实在同情这位妹夫。笑笑道:“这是哪里话,今日能提前过节,也是托了溶溶与祈舟的福……”

    “怎么又来一个?没完没了吗?t”厨房里,刘氏也已瞧见院中情形,怒声抱怨。

    簇玉早趴在窗边打探院中的情形了,兀自担心着,“那是我们娘子的继兄,喏,就是晋王……”

    “管他什么秦王晋王的。”刘氏怒道。是亲王就可以上门蹭饭吃么??不打招呼就找上门,还真是没礼貌!

    虽是抱怨,她仍将二人带来的粽子下锅煮了。裴家用饭的堂屋里,裴令璋已将一挪碗碟摆上桌,又取过令漪带来的菖蒲酒,倒了四碗。

    那桌子是十分便宜和常见的榆木,已然年岁不轻,桌面上覆盖着一层黑黢黢的油亮的垢。

    不是没擦干净,实是这些年留下来的岁月的痕迹,经年累月,想除也除不了了。看得嬴澈近乎反胃。

    当着主人家的面,他面上的不耐烦藏也不藏,实在没有礼貌。

    令漪心中着恼。

    她本就烦他莫名其妙又跟着过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狠狠踩了他一脚,示意他注意。

    嬴澈霎时敛容正色。

    大约是自知理亏,他连“她竟敢管他”也忘了追究,正襟危坐着,面色欣然,半点也瞧不出方才的嫌弃。

    旁边,宋祈舟将这一幕完完全全看在眼里,浓密的眼睫微垂,面色为之一黯。

    裴令璋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好心递过小半碗清酒来,“溶溶,先润润喉咙。”

    “过来这一路,很辛苦吧。”

    时下的酒酿大多度数不高,近似米酿。令漪莞尔一笑,甜甜道了声“谢谢阿兄”,伸手去接。

    才将酒碗递到唇边,一股浓烈的酒气自鼻尖直冲天灵盖。她霎时不受控制地摔了杯盏,纤指抓住桌沿,埋首恶心地干呕起来。

    第45章 为了一个宋祁舟,她竟然……

    “溶溶怎么了?”

    见她不舒服,宋祈舟忙担心地问,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嬴澈原也有心关怀,却被他抢了先,霎时不悦皱眉。

    就他会表现自己。

    这小子,就是这般迷惑溶溶的么?

    他什么也没说,只用手轻柔地抚了抚她的背。令漪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伏着桌沿,干呕了一阵才渐渐好转。

    她等着府中那一阵酸意过去,抬起头,对宋祈舟笑笑:“没什么,谢谢宋郎关心。许是近来夜里受了凉,或是中了暑气。现在已经没事了。”

    几人谁都没往那方面想过,裴令璋忙找了把蒲扇来:“那快拿去扇扇,可别中了暑。”

    他原是想给宋祈舟,却被嬴澈劈手夺过。嬴澈一面替令漪扇着风,一面凉凉嘲讽:“你可真是娇弱啊,还要劳烦人家宋少卿来关心你。”

    宋祈舟不过动动嘴皮子便能得一句道谢,还什么“宋郎”。他可是还替她扇风呢,她怎么不谢他呢?

    他阴阳怪气惯了,令漪垂眸不答,权当不曾听见。

    宋祈舟笑道:“我与溶溶夫妻一体,关心也是应当的。怎么晋王殿下身为兄长,却不知爱护弟妹么?”

    “是吗?”

    一句“夫妻”,几令嬴澈将后槽牙也咬碎。面上却如春风和煦,他问令漪:“溶溶,你还认这个登徒子做夫君么?他说孤不爱护你,你自己说呢?”

    他明明每晚,都有好好疼她。

    令漪本就烦他这一路的阴阳怪气,听到这儿,忍不住提高声音:“王兄能不能少说两句?!”

    屋内原就安静,也就显得她这一声格外响亮。端着两盘子艾糕近来的簇玉也为之一震,错愕地看看女郎,又看向明显愣住的晋王。

    他面色极黑,“啪”地按下蒲扇,满脸不悦。

    令漪也不哄他,径直起身:“我去厨房帮忙。”

    语罢,径直走了。

    簇玉怕会承担怒火,飞也似的放下两碟艾糕也走了。裴令璋与宋祈舟面面相视,都只低头饮酒装作没听见。

    唯独嬴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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