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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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防把他拦路上狂哭,哭得小时书疯狂道歉,后来但凡看见一点儿别人喜欢他的苗头,时书立刻装不懂,好多次有人给他递情书送零食,尤其情人节之类的日子,时书转身就是一个逃避现实的阳光下少年狂奔。

    他妈也不让他谈啊,纯纯为了保护同学。

    时书白净耳朵变红:“还好,人都挺好的,但是爱上我没结果。”

    谢无炽:“你不好奇?”

    时书:“好奇什么?”

    房间里十分安静,他和谢无炽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水波的纹路荡漾开,一层一层送到木桶的边缘。嗓音也在空气中泛起涟漪。

    “爱。”

    时书正透过药汤看瓢底的纹路:“没想过。”

    谢无炽脸颊沾着水渍,目光从时书脸上看过去。检视时书那白净的耳廓,秀挺的鼻梁和骨感干净的脸部线条。时书专心盯着桶里,少年的骨骼十分清隽舒展,明朗至极。

    谢无炽抬眼似乎想说什么,眼中有未尽之意,唇瓣轻微抿紧。但他到底什么也没说,垂下了视线-

    下午,时书躺床上睡觉,谢无炽买了一册草稿纸和一只墨炭,坐八仙桌前翻开两本账册,来回演算对账。

    一直看到深夜万籁俱寂点起烛火。时书支棱着躺在炕上,片刻,身旁压下一份沉重,划过空气的冷风掠到鼻尖。

    时书半睁开眼:“你的账本看完了?”

    谢无炽道:“看完了,一本明,一本暗。记录了舒康府染坊司这十年分别从下辖安州、葵州、白城等州县每年运来的布帛数量,产出总数和仪宁花的斤数。明着的账是给朝廷的交代,届时让世子去六部一对就能得知;暗账上则记录着这十年贪污受贿的官员,上至‘内相’,三司使,下至督织监理,谁递了例俸给了好处,其中贪污的部分,居然比呈给宫里的还要多。”

    时书一只手让茯苓抱着,侧过下巴:“这么严重?”

    “递给宫里的是御制,染坊司的人到底不敢明目张胆僭越,稍微更改了染料浓度和布帛,制造出的新品一律供奉给这些人。”

    时书问:“是丰鹿主导吗?”

    谢无炽:“嗯。染坊司归为宫廷御用,花钱养这批织女,但他却偷偷挪用皇家资产,满足一己之私欲。过分压榨民女民男,这才导致了淮南路的叛乱。”

    时书眼前一亮:“如果递交上去告发,是不是就能治他的罪名了?”

    谢无炽躺上了枕头:“难。”

    时书翻身看他:“为什么?”

    “丰鹿胆子大到敢用染坊司的御制,那他一定也胆大到在御用的饮食出行各方面插了手。淮南路没兜住底,让我们发现了。可其他破绽难道没有?他依然稳如泰山。”

    时书不解:“难道还不足以让他治罪?用皇帝的东西不都得死吗?”

    谢无炽:“有的要死,有的看交情。这人若受宠,干什么也不会有事,满朝文武弹劾还能安然无恙。不是是非对错就能定下生死存亡。”

    窗外漆黑,时书一手拍拍茯苓的背,对这些议论陌生,但是十分好奇:“那要怎么样?”

    “权斗其实还是人斗。人都自私,皇帝和丰鹿的利益一致,他还用得上丰鹿,有些事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账本只能算是抓到了错处,点燃燎原之火的引线,如果没有木柴堆积,这把火就烧不起来。”

    月淡如冰,时书换只手枕着头,听谢无炽的声音。

    时书刚困醒,声音软:“怎么样让木柴堆积?”

    谢无炽静了一静:“挑拨离间玩弄人心。先造势,天下有倒丰鹿之势,陛下也有治他罪的心,那这本账册就足以发难了。目前还需要等待时机,一套完整的倒奸臣流程,需要朝廷清流官员首先发难,包括不限于御史台,监察,率先递交折子参与弹劾。一场弹劾要花到数十人上百人,而笼络这些官员需要无尽心力,当然最重要的是——说服皇帝。能精神控制皇帝就好,只是现在没有机会。”

    听起来便是十分庞大的运作。时书忍不住看向了谢无炽:“在相南寺,你混进庙里出了那么大的力气,却感觉没着力。谢无炽,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这次奔波数百里来舒康府,吃了数不尽的苦头,他还险些病死,不知道又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

    精神控制,陌生带点恐怖的词。

    时书拍了拍被子,睡了一下午,他现在半醒不醒,就和谢无炽闲聊起来:“精神控制是什么?”

    茯苓在睡觉中打了个呼,一觉踢到了谢无炽。谢无炽并不喜欢小孩,将他脚推开。

    “精神控制,就是让你臣服,听话,像条狗摇尾巴,想哭的时候笑,想笑时内心悲伤,把刀子交给对方捅你的伤口,一边被伤害一边还在说爱的东西。”

    时书蹭着头看他:“这么厉害吗?”

    “对施控者厉害。对受控者,是地狱。”

    黑暗中,谢无炽这几句话似也说得平平静静,没什么波澜起伏,像很正常的聊天对话。却让时书心里隐约拨弄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你心理医生跟你说的?”

    谢无炽平静道:“如果我跟你说,我在很长的时间,都被精神控制,你会怎么想?”

    时书扭头,对这个词没有概念,听到这句话也模模糊糊:“嗯?”

    大炕中间放置了一方矮桌,茯苓张开手脚睡在正中,时书和谢无炽睡在两头。窗外传来几声野猫的嚎叫,伴随着小动物夜行的窸窣声。

    “谁控制你?”

    谢无炽:“他们不重要了。”

    困意朦胧,时书听到耳朵旁清晰的声音。

    “时书。”

    “嗯?”

    “你想控制我吗?”

    谢无炽嗓音轻散,好像靠在他耳畔说话。

    时书困迷迷的,不在状况:“我为什么要控制你?什么控制?我听不明白。”

    耳边安静片刻,黑夜落花流水,谢无炽眼瞳中倒映着点点斑斓,一只手按在床榻,放轻旋回被铺的动静,那阵声音很轻,消融于夜色当中。

    “没什么。”-

    时书接下来几天暂留客栈修养,等谢无炽身体恢复健康,才给曾兴修递去了消息,让他备一辆马车准备回东都。

    谢无炽养病不便出行,时书便三天两头往外跑,很晚才回来。

    走的当天,林养春得知此事赶来送行,顺手递给谢无炽一封书信:“裴文卿寄医药局给你的书信,前几天一直没消息,我以为你俩病死了。”

    时书正拎着大包小包从门内出来,听闻惊讶:“裴文卿给他的,不是给我的?”

    林养春:“你们不是亲兄弟?有话想必一起说了。”

    “……”

    谢无炽将信展开阅读,时书探头:“上面写了什么?”

    谢无炽:“你很好奇吗?这么着急。”

    时书还不解了:“我和裴文卿是朋友,好奇有哪儿不对?”

    谢无炽眸色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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