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休的前夫失忆了: 20、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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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龙离开后,面前没了遮挡,凛冽的寒风像针一样扎进来,冻得她蜷起来。

    她只能拼命抖动身子,可抖了半天,仍暖不起来,浑身凉得像块冰。

    就在西鹭以为自己要冻死在这儿,周围蓦然明亮。就算闭着眼,也能清晰地感觉阵阵暖意从四面八方涌入屏障,渐渐暖和了她冻僵的身体。

    这才有力气睁开眼,就看见周围燃着一圈明火。

    原来热度是这火焰传来的。

    忽地,几把干枯的草木从上方落下来,遇火即燃,火势立马壮大。

    西鹭仰头望去,丢枯木的是那条折返回来的冰龙。

    他似嫌这火还不够大,又添了些干柴枯草,几番扔下来,火光冲天,滚滚热浪袭向她面前的屏障。

    西鹭心惊胆颤,若再加把火,绝对能把她给烤了!

    但她发不出声音,只能抬起小爪,贴在屏障上,颤颤巍巍地挠几下。

    只怪这副身子太弱小,就算挠破爪子,他也瞅不见听不着。

    就在她死心地躺下来,等待当一只烤鸟时,冰龙终于瞧出异样:“蛋壳怎么红了?火太大?”

    说罢,他抬起龙爪往下一压,火焰霎时熄灭,原本的草木瞬间冻成冰。

    周遭温度骤降,寒意再度袭来,西鹭冷不丁几个哆嗦。

    这龙未免……欺鸟太甚!

    短短时间,西鹭经历炙热和酷寒的交替折磨,气力都耗尽了。

    她乏力地躺平,意识渐渐涣散。

    半梦半醒之时,隐隐感觉有热源靠近额头。她下意识伸手将其抓住,握在手里攥了攥,原来是一只暖暖的手掌。

    她两只手将其紧紧握住,本能唤道:“澜生,我冷……”

    她生性惧冷,父王说是母亲生产时遭到恶寒侵体,天生携带寒毒,用了许多仙法灵药却驱散不掉。以至于每年临近生辰,她就会畏寒。

    小时候,每回畏寒发作,二长老都会将她抱在怀中,为她驱寒保暖。

    婚后,为她彻夜驱寒的人换成了澜生。

    所有当有人将她拥入怀里,熟悉的温暖让她不自觉贴近,乖乖地由他抱着。

    “澜生……”她又迷糊地唤了一声,轻轻地像猫叫。

    “我在,睡吧。”温柔的声音就如安抚心神的良药,西鹭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热力源源不断传至她身体,体内的寒意很快被驱散,她也终于安稳入眠。

    ***

    次日,西鹭苏醒时,浑身都是暖暖的。

    她正要舒服地伸个懒腰,惊愕地发现手掌被人握住,且是十指交握的姿态。

    她霎时清醒,将手一拽,熟悉的云纹银线袖子映入眼帘。

    是澜生的手臂!

    她连忙甩开他的手,坐起身一看,躺在自己身后的果然是澜生。

    他早已醒着,也坐起来,眼中淡淡含笑:“怎么不多睡会儿?”

    晨光透过窗纸,洒落在枕上和他肩头,西鹭恍惚地看着他,好似回到二人新婚时——他说喜欢早早醒来看她熟睡的样子,说那话时,他眼里满含温柔。

    西鹭霎时回过神,面色也淡下来。

    她下了床,背过身,一边披上外衣,一边问道:“你怎么在我屋里?”

    澜生道:“我担心你半夜心痛,想过来看看,却听见你几声难受的呼叫。我唤了几次,你未应答,遂顾不得太多,擅自推门进来,看见你浑身颤抖,口中喊着冷。”

    西鹭自知有畏冷的情况,且发作时间不可预计。

    即便他所言为实,西鹭也需同他言明:“你既知晓仙术,施法为我驱寒即可,怎还……”还躺下来将我搂着,与我十指紧扣!

    “我将手掌贴你额头试你的体温,却被你抓住不放,还一直唤我的名字。”他无辜地解释:“你我夫妻一场,我怎好弃你不顾。”

    夫妻一场……

    这话恰提醒她,因自己误以为被澜生囚禁,一怒之下断绝了夫妻关系。

    她不禁纠结,该如何与失忆的他讲清这事,视线不经意落在房间的西南角落。

    那里放着一口红漆木箱,箱面雕着一凤一凰,凤口衔着玉如意,凰爪握着同心结,箱子里边装的是她当年的嫁妆。

    那时妖帝虽不愿承认他们的婚事,却也托路蛮蛮给她置办了娘家的嫁妆。

    婚后某一天,澜生要求她戒酒,且语气格外强硬。她第一次与他置气,偏要喝个烂醉!

    那时她醉得一塌糊涂,行事颇为莽撞。就将这箱嫁妆带了回来,还说是为随时离婚做准备。

    将嫁妆带回空桑山不久,她便跟随父王去北境征伐狼族,不料受了重伤,被澜生带去八风岭调养。这箱子便被她遗忘在空桑山的屋内,一落就是数十年。

    纵观近些年,她和澜生的婚姻已然出了状况。即便没有这次的误解,兴许也撑不了太久。

    澜生见她久久不动,便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见了那口木箱。

    三百年的记忆并非全然消失,只是留下了自己意识觉醒后的记忆。而这事恰恰发生在他的意识觉醒不久,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却不希望她记得太清。

    “鹭鹭。”澜生怕她深陷回忆,及时唤道,然后抬手拍了拍身下的床榻,一本正经地说:“天刚亮,屋外霜气未退,我再帮你暖会儿身子。”

    这一说,及时换来了她的注意力,也换来一记冷眼。

    当年的澜生,脸皮有这么厚吗?

    ***

    却说阎王一行五人抵达东海上空,正要去往东海龙宫。

    途中,月姑将自己曾与西鹭交手一事道出来,说她用的都是素舒的法术。

    知晓这事的玄章和祝炎面面相觑,东君若有所思地听着,诡幽则颇为震惊。

    月姑见玄章并不惊讶,便猜测他必定知晓其中究竟,遂同他询问。

    玄章想了想,问道:“你们是否听说巫山近些年怪事频发?”

    诡幽统管刑罚,三界的诡异怪事自然也有所耳闻:“我听下属提起,巫山藏着鬼怪,专吃过往男子的阳元和女子的精魄,凡间称那里住着个‘山鬼’。地府后来派阴兵去捉拿山鬼,却一直没看见山鬼的踪迹,这事搁置一旁,至今未有定论。”

    玄章点点头:“确如三弟所说,可你们不知,那山鬼是咱们的旧识。”

    月姑恍然猜到什么:“莫非是素舒?”

    见玄章点头,诡幽一惊:“她竟还活着?”

    月姑又疑:“妖族公主和素舒是怎么回事?”

    玄章遂将前因道明——

    多年前,素舒魂息游荡到巫山,巫山蕴藏远古巫神的灵力,无意中助她恢复意识。为了重生,素舒不断吸食男女魂魄。

    一年多前,西鹭在巫山阴差阳错遇到素舒,遭了她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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