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风: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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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喉咙的干涩,呼吸失去秩序。

    他只能僵硬地维持这个动作,仿佛被人下了降头,钟且惠不出声他就无法解咒。

    过了一分钟,直到那股紧张完全消失,且惠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态,超出了正常社交范围。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脖颈处,很宽大,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予人以强烈的安全感。

    且惠的脸渐渐红了,连带着那层薄薄的真丝面料也滚烫起来,几乎要出卖她的心跳。

    她尽了最大努力,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推开他,胡乱拢了一下头发。

    且惠根本不敢抬头看沈宗良。

    她弯腰点头:“谢谢。刚才刚才”

    她刚才不下去了。

    一时之间,素日伶俐的口齿消失殆尽,且惠居然只剩下结巴的份。

    沈宗良替她说了,他神色自然且从容,很没有什么的样子。

    灯光下,他温和开口:“不要紧,你刚才只不过是在受惊吓的状态下,做出的应激反应而已。”

    且惠不住点头,“对,我就是。不好意思。”

    “好了,”沈宗良催促她早点回去,“去休息吧,记得锁好门窗。”

    她哎了一声,说:“打扰了,晚安。”

    门被关上很久之后,沈宗良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心率逐渐恢复正常。

    他走到茶几边,摸出一包烟来拆了塑封,倒扣在手心里磕了两下,抖出一支。

    点燃后,沈宗良等不及般地深吸两口,吐出浓厚白烟。

    从他成年,懂了几分男女之事起,对女性一直是能避则避的态度,这让他省掉很多麻烦。

    如今他将近而立,没有谁听说他交往过女友,甚至没有固定伴侣,对姑娘出手又阔绰大方。

    这基本上是圈子里评定一个人是否为浪子的全部要素。

    因此,那帮以己度人的小崽子们,纷纷揣测他私下玩得很大。

    在沈宗良是洁身自爱,还是暗度陈仓之间,他们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至于为什么从无一点流言传出,大概是他的情人们畏惧他的权势,身份使然。

    但他只是习惯了克制自己而已。

    比起逢场作戏,那些只服务于满足人类最原始的冲动,他更吝惜名声。

    他非常讨厌掌控不住欲望的感觉,完全是出于刻意的,在冷淡着万事万物。

    凡人精力有限,而野心需要精力来支撑,亘古不变的定律。

    再直白一点,对他而言,玩弄美色不如玩弄权术。

    能真正给沈宗良带来快乐的,是与自身付出相匹配的名利地位。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尚未醒来的俗人,没外头传得那么持正守则。

    欲望这东西,很自然地会在对权力的角逐中得到舒展,不至于无处发泄。

    唐纳言了解他,对他这一套站不住脚的理论画个问号,说那是因为你还没尝过这里面的味道。

    而沈宗良认为,这根本没什么可尝的。他完全不需要,也提不起兴趣。

    但今晚,钟且惠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抱,带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体会。

    隔着单薄宽松的丝质睡裙,她急中带喘的呼吸呵在他胸口,毛茸茸的发顶拱动在他的脖间。

    看似镇定沉默的当口,他只感觉到坚硬的喉结咽了又咽,突兀干涩。

    这种快要打破戒律的反常,对沈宗良来讲晦暗而刺激。

    第15章 chapter 15

    且惠是一路小跑着下楼的, 像一只误闯禁区受了惊吓的小兔,急于逃离雄狮的领地。

    刚才上楼时,门只不过虚掩了一下, 没有完全阖上。

    她跑进去,用力地甩在身后,脱力般地背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且惠抚着胸口,试图安抚那颗砰砰直跳的心, 它太快太急了,像随时都会从喉咙里蹦出来。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酸枝木多宝格里那座自鸣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月光在窗前撒下一片暗影, 她盯着看了许久,气息才渐渐地平和了下来。

    且惠坐到书桌前,拿起笔重新看了眼卷子,继续往下做选择题。

    “张某基于杀害刘某的意思将其勒昏, 误以为他已经死亡,为毁灭证据将刘某扔下悬崖,事后查明, 刘某不是被勒死而是从悬崖坠落致死,关于本案, 哪些选项是正确的?”

    她扫了一眼答案选项,勾了D,张某构成故意杀人既遂。

    但翻过一页,答案还多选了一个A, 张某在本案中存在因果关系的认识错误。

    她敲了敲脑袋,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摆在第一个, 怎么就没有勾上?

    行为人误以为第一种行为造成了危害结果的发生,但实际上危害结果是由第二个行为造成的,这是典型的因果关系认识错误啊,老师讲过好多遍了。

    且惠订正的时候,笔尖忽然在字里行间顿住。

    她心浮气躁地用笔刺了刺书,厚厚的纸张上,戳出几个不规则的小黑点。

    越想越觉得不公平,他的反应怎么就能那么平淡!那么正常地叫她回去休息。

    且惠扯过镜子照了照,黑色长发下一张干净清丽的素颜,明明很好看。

    很快她懂了,人家沈总见过的佳丽太多,自己根本不算什么。

    她忿忿地把镜架倒扣在桌上,关上书去睡觉。

    到睡前,薄薄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时,又稀里糊涂地笑出声来。

    且惠觉得她矛盾幼稚,这有什么值得计较的?

    沈宗良始终维持着绅士风度,手规规矩矩地放着,没有一时片刻的逾矩还不好?

    足以证明他是正人君子,处变不惊,八风不动,是个性情十分平稳的男人。

    那她是在气什么?气他没做一些登徒子行径?还是气他的视自己如无物。

    难不成她是希望他会怎么样吗?还是她先对他有了别样的心思?

    天,她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这太可怕了。

    胜负欲也不该用在这么奇怪的点上。

    且惠疯狂地摇了摇头,她不能为这种事分心。

    如今这样的境遇下,又哪里来分心的余地呢?何况对方还是沈宗良。

    她就这么昏沉地睡过去,胡思乱想了一整个晚上。

    以至于那一天到最后,留给她的印象就只剩一点模糊而朦胧的概念,那就是,沈宗良身上清冽安定的气息令她毫无反抗之力。

    倘若他不是这么磊落,倘若他再私心私欲一点,她即刻便要束手就擒。

    从那一晚以后,且惠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她在刻意拖长战线。

    且惠常在图书馆泡到深夜,隔着一张白色的挡板,对面的人就没看过她抬头,只有间断的翻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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