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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惟许侯夫人》 40-50(第26/27页)
的意思,是侯爷求来的,对吧?”
她看住了他的眼睛。
她的目光很平静,犹如山中西落的斜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陆慎如静默了一息。
只是以为他娶她是为拂党,步步为营地在皇上面前求娶,她就把自己利落地放到了外人的位置上,在外厅里同那些真正的外人一道,可以为几句话,等了他三个时辰,不让管事跟他提早支会一声。
她眼睛里,可真是揉不得一点沙子。
若让她知道他为了谋娶她做的“算计”,远在中秋之前,她又当如何?
男人只定定看着她,未动分毫,嗓音越发沉下来。
“杨金瑜胡言乱语你信?我说只是因为圣意如此,你我二人才结为夫妻,你怎么不信?”
他反问了过来。
杜泠静一愣。
他说不是他求旨?
但男人却愈发恼怒起来。
“还有拂党这些人。是,我是想用他们。但我陆慎如,还不至于没人用到强迫旁人的程度!”
山风吹过肩头,杜泠静伤处暗暗疼一下。
他说不是他求旨,他娶她也不是为了拂党,至于拂党众人,他也不是非用不可……
风吹得脚下枯叶混乱而飞,杜泠静思绪也乱了一乱。
她抬头向他看去,他亦低头紧压向她看来。
两人一时都抿唇没开口,还是崇平上前,“属下先给夫人处理伤处。”
杜泠静并未被箭矢射穿,但那箭极快,也将她肩头皮肉狠狠重划了一道。
崇平不好给她细细处理,只能暂时在外面伤了止血的药。
药粉煞得她身形轻颤,男人没再跟她置气,径直揽了她在怀里,“崇平快些!”
崇平手下加速,不多时给她包扎了起来。
日头西斜,山里冷气四溢,他怀中却一贯的温热,甚至有些发烫。
杜泠静跟他说得话都被他否掉了,眼下她还能跟他说什么,她也不知道了。
她悄悄抬头瞧他,男人眸色沉沉,英武冷峻的脸上尽是不快。
不想这时,又有人从附近的山路上寻了过来。
竟是扈廷澜与在京的其他拂党众人。
廖先生离京回乡,只告诉了个别相交紧密之人,可众人听闻他要走,竟都追出城来送行。
可他们到了附近,就察觉了不对之处,再见廖先生和杜泠静全都受了伤,皆大吃一惊。
“这是出了什么事?”众人连忙问。
廖先生简言了几句。
但杜泠静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虽然廖先生没出大事,但遇上了这等情况,说到底不利于他与拂党众人进一步交心。
说到底,他还是希望拂党众人能为他所用的。
她不禁道,“我去跟他们说,此事与你无关,纯是那杨大小姐失了理智。”
她说完抬脚就要上前,不想他却止了她。
他对她没什么好气,却两步走到了众人身前。
“各位,今日之事说起来,全因陆某与各位未曾坦诚交心。”
他说自己确实希望众人为他所用,重返朝堂,能助慧王入主东宫,他日高登大宝。
“但诸位若有一心倾许雍王的,陆某也不会强令诸位改志。”
他道自己当然不可能为对家力捧肱骨,“但若只想在朝堂里安安稳稳做官,为国为民,哪怕不为了慧王殿下,陆某也会尽力举荐。”
他道,“就当是我从前行事多有不妥,以此给诸位赔礼道歉了。”
陆慎如说着,特特看向廖先生。
之前廖先生心灰意冷辞官教书,便是因为他排除异己的责打。
此刻他道,“陆某一言既出,决不食言。诸位若想留在朝堂为官,只需往侯府递上信函,而诸位领职离去,大可与我永定侯府再不往来!”
他干脆利落地一口气将话,与众拂党之人说了明白。
众人都晓得他需要用人,但还能说出这等话来,也是万万没能想到。
杜泠静也愣住了,大吃一惊。
他这真就要放拂党众人任意去留?
他没看她,只同廖先生道,“陆某实在没想到,会令先生难为到离京返乡。只是我其实为先生谋了一职。”
他说是江西提刑按察使,数月后会空出一缺。
江西距离京城遥远,而提刑按察使专司一省刑名。
“想来以先生之能,此职不在话下。”
待廖先生在江西任上六年,兴许京中雍王与慧王胜负已分,他再回京为新君尽力,完全不迟。
廖栩再没想到他已为自己谋好了位置,更没有任何强迫他改志之意。
“侯爷胸襟,远胜我等。”
众人不禁都点头附和。
“没想到侯爷真为我等费心了。”
他说是也不是,“当然诸位如果愿意助慧王殿下与陆某一臂之力,永定侯府,府门大开!”
他说着转头向一旁受伤的人看去。
“但我非是为了要用诸位才娶她过门,这等因果倒置之事,我是想不出来。”
后面这话,是彻彻底底说给她听得了。
杜泠静抿了唇。
他眸色越发严厉,却道受了伤的人不能等,“还是尽快回京处理伤势的好!”
廖先生的伤势比杜泠静还要重,自是不能等。
众人连声道好。
杜泠静抬头向他看去,想跟他说句什么,他径直上前抱了她,让崇平驾车直奔京城。
他一点好气都没有,一路上也不跟她说话。
不过回了侯府却没送她回正院,反而抱着她径直进来他的书房。
杜泠静还没来过他的书房,毕竟此间严格把手,闲杂人等皆不许入。
他直接将她带到了书房里面。
这次没用崇平,她说让秋霖来,他也不许,他亲自将她剥了,给她把伤势重新处理了一遍。
他似很擅长料理伤口,杜泠静想到他身上深深浅浅的旧伤。
但他又不说话了,脸冷着,唇下紧抿成一条线。
“侯爷……生气了?”她不得不先开口。
他哼了一声,瞥了他,“夫人觉得呢?”
杜泠静倒也不避讳,“侯爷是嫌我,没信你的话,又疑心了你?”
她实在是一直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来京又嫁了人。
若嫁的不好也就算了,偏他待她极好,好到她总觉得他所谓一见钟心,难以解释。
她轻声,“是中秋圣旨赐婚,对我来说太意外了些。”
她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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