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流放千年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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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东西,不亲身经历,不知道其中重量。

    现在的司封朗恢复了记忆,他被他自己的经历给压制住了,他变得可控了。

    “你是说那些锁链?”司封朗微微皱眉,“你防不住吗?它们不是真正的镇魔锁,一开始它们伤到你只是因为你没有防备。”

    “上一次你测试它们的强度也是,它们只能伤到你的皮肉,你又何必……”

    “那是因为你没死,你死了它会如何?这个我不清楚。”丹赋圣如实回应,“就像我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魔神血脉。”他流放之前只有他一个,而他回来之后,这玩意儿似乎就不稀奇了。

    “我没有把握,不想把自己的命赔进去。”丹赋圣又说。

    “那就让你师弟帮你挡着!”司封朗反应得很快,“你师弟修行的功法与你相克,我身体里这些东西对你师弟完全没有威胁!”

    “可我师弟受伤了怎么办?”丹赋圣皱眉,“我舍不得我师弟,他是我带大的,你也知道……”

    “我也可以压制!!”司封朗打断了他。

    “哦?”丹赋圣看起来很意外。

    司封朗紧咬牙关:“庾国的功法同样与魔族相克。”

    丹赋圣再次面露忧愁:“可那魔骨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又怎么……”

    “我们重生压根不需要魔骨!那只是对付你的手段!”司封朗打断了丹赋圣,“你要问就直接问,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魔骨和我们的功法相克,我能感受得到!”

    丹赋圣笑了笑。

    司封朗继续:“我要怎么才能救司琛?!”

    “简单,只要你把司琛的七魄从玉玺里赎出来就好了。”丹赋圣解释,“玉玺扣留的是直系继承人的七魄,只要你成了庾国名义上的皇帝,那你不就能亲自释放你师弟的七魄了?”

    “我能为他重铸肉身,剩下两魂也可以补齐。”丹赋圣将手背在身后。

    “你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我找不到他的七魄,司琛早就重生了。”丹赋圣收回了脸上的温和,“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司封朗哑口无言。

    他几度张嘴,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最后他却只憋出来一句:“丹赋圣,你这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啊?”

    丹赋圣没有回答。

    司封朗不期望在丹赋圣那儿得到答案,他很快转移话题:“那师父呢?如今我身上的‘三魂’是师父给的,我真的算完整的司封朗吗?我不可能对师父动手,我又怎么可能接替得了师父的位置?!”

    “你说得对,你不是完整的司封朗,你有司封朗的七魄,但是你三魂消散,是无根浮萍,你和司琛不一样,司琛的魂灵留了一部分,你没有。”丹赋圣的声音越来越温柔。

    这温柔的调调惹得晨归后背发毛。

    “其实你师父也只有七魄留存其中,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的三魂是借了司空仿的,现在想想,我错了。”丹赋圣与司封朗视线齐平,“司空仿早就死了。”

    司封朗瞳孔扩张。

    “在他成为庾国皇帝的那一刻起就死了,你的师父甚至都不是司空仿。”

    “他只是被留存了一部分记忆的傀儡,是披着人皮的鬼。”

    “你杀不掉他。”

    “他在你的体内活着呢。”

    ……

    白愉不清楚丹赋圣的结界里正在发生什么,他还在做笔录。

    他还需要弄清楚和司空仿交易的人是谁,他本以为自己问不出太多线索,那人应该会通过一些特殊的功法隐瞒自己的身份。

    结果司空仿直白地给出了那人的名字——酉雉。

    原本只是跟过来混一混的玉獒惊了一下。

    “酉雉?”白愉也看向玉獒,“这位似乎也是丹先生的旧部?”

    何止是旧部,这家伙和玉獒一样,就是丹赋圣养在身边的“孩子”。没被派发过重要的任务,基本就是陪丹赋圣一起玩的。

    这位酉雉比玉獒大许多,也不是丹赋圣从小养到大的,但他对丹赋圣的孺慕之情比玉獒强烈得多,他们一狐一鸟是不太对付的。

    早期酉雉嘲讽玉獒被丹赋圣认成了狗,而玉獒开始把酉雉的名字当成了“有痣”,酉雉眼角有一颗泪痣,玉獒还以为这是丹赋圣用酉雉的面部特征给酉雉取的名字。

    后来玉獒有了反叛丹赋圣的念头,酉雉便更看不上玉獒这个“不认主的狗”了。

    再就是丹赋圣被流放,人类和魔妖三族冲突加剧,大动荡之后互相妥协,开始融合。

    玉獒为妖族奔走,而酉雉则是跑出去云游了,他接受不了所谓的新世界,他觉得自己过去重视的那一切都被毁了。

    玉獒猜测酉雉是生了心魔的,但玉獒管不着,他与酉雉就不是同路人。

    如果是酉雉联系了司封朗,那么自己爱人的死是不是也和他有关系?!

    玉獒喉咙里溢出低吼。

    “好啦。”一只手忽然从他的脑袋顶摸到他的脖颈。

    丹赋圣出现在玉獒身边:“别让心魔侵占了心智。”

    正被审问的司空仿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大徒弟:“封朗?!封朗你怎么样?!你的头发……”

    “师父,我都想起来了。”司封朗扯了扯嘴角,“我……到底算什么?”

    司空仿被问得懵了一下,他下意识看向丹赋圣,直觉告诉他,是丹赋圣对司封朗做了什么。

    然而丹赋圣满脸无辜,在接触到司空仿的视线后便往晨归身后躲去了。

    晨归面无表情,熟悉他的人能看出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但在场唯一熟悉他的那位正在演戏。

    司封朗苦笑着摇了摇头:“师父,你能控制你的情绪吗?”

    司空仿对魔族的恨是毫无缘由的,因为司空仿没有司封朗那样的深仇大恨。

    司封朗终于明白他们是什么,他见过玉玺的内景,那一个个被吊起来的干枯尸体。

    他们就是那些尸体,他们早就死了。

    而玉玺,或者说这套功法就是寄生尸体的鬼魂,是冬虫夏草的那根草。

    它承载着怨念与仇恨,明明司空仿记得自己过去那些并不算黑深残的记忆,明明司空仿不是个弑杀无道的皇帝。

    可他就是恨啊,这个恨与他过往的经历无关,与他真正的思想无关,它粗暴而强悍。

    这功法就是一种寄生,它吃掉了本身的某一部分,然后挤进去冒充那一部分。

    这是一种洗脑式寄生。

    它让人误以为自己还活着,可实际那人已经灵魂残缺,只靠着它吊气。

    他们自以为坦荡,自以为正义。

    可他们那脑子里的想法都不属于自己。

    他们是一群坦坦荡荡的伥鬼,继承仇恨,他们是一群光明正大的杀人犯。

    司封朗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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