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糙县令: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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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泡一会儿吧,驱驱寒。我在外面擦擦身。”

    布帘把屋子一分两半,虽不能完全遮住,但至少不会透光。

    沈京墨听见布帘那头很快传来一阵脱衣裳的窸窣声,紧接着便是洗巾子拧巾子的淋漓水声。

    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就又烧了起来,只好装作无事的样子试了试水温,随后才慢慢褪去衣衫,抬脚迈进浴桶中。

    水温正合适,暖和却不烫人,沈京墨靠坐在其中,只觉得绵软的腰身都被泡透了,舒服得甚至有了一丝倦意。

    但今日是除夕,不能睡。沈京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清醒了些,决定快快洗完早些出去。

    好在她平日里无需做什么活儿,身上干净,只要将今日出的一层薄汗洗掉就好。

    晚上天凉,水自然也凉得快,沈京墨没有泡太久就起身迈出了浴桶。

    刚出了浴桶,她就冷得一哆嗦,飞快去找巾子擦身。

    布帘那头,像是等着她出浴似的,突然在此时开口:“我忘拿换的衣裳了。”

    听见声音,沈京墨拿巾子的手一顿:他拿巾子擦身,肯定比她泡浴更快,这么半天都没动静,难不成擦完之后就一直坐着等她,还……没穿衣裳?

    沈京墨顿时从耳尖红到了脖颈,拿起脏衣裳遮住身子,往柜箱那头走,给他从里到外拿了一身衣裳,撩开布帘一角递了过去。

    她什么也没说,伸出来的一截雪白的手臂上还都是水珠,随着动作轻缓滑过光滑的皮肤。

    陈君迁盯着那截胳膊,双眼不自然地眨了眨,接过衣裳来迅速穿上,道了声谢。

    沈京墨没应声,拿巾子擦干身子,飞快地套上中衣钻进被子,才敢让他进来撤掉浴桶。

    陈君迁闻声撩开布帘。

    他也只穿了中衣,她递过去的外衣还整齐地放在一旁的桌上。

    沈京墨与他对视了一眼,飞快撇过了脸去。

    很快陈君迁就把浴桶收拾干净放了出去,布帘和竹竿也收了起来,屋里恢复了原样。

    他脱鞋上床,钻进被子。

    原本静静躺在床里面的沈京墨猛地坐了起来,被子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来,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陈君迁一怔,也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两个人像是两颗胖胖的粽子。

    陈君迁疑惑:“怎么不躺着了?”

    沈京墨暗自咬唇:先是沐浴,又是只穿着中衣上床,她怎么想都觉得他没安好心。

    “今夜守岁,躺久了怕不小心睡过去。”她胡乱找了个借口蒙混过关。

    陈君迁点点头认同她的话,和她一道坐着。

    相顾无言,沈京墨渐渐放下戒心,缩在被子底下的手轻轻搓着胳膊取暖。

    他看着她被子下面上上下下动来动去的手:“很冷?”

    “是有些……”

    沈京墨话还没说完,陈君迁就敞开被子抱了上去,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箍在了怀里,最外面是他自己的被子。

    面对他突然的靠近,沈京墨一时张大了眼,还以为他是凑上来亲她的。等确定他只是安静地抱着她,什么都没做时,她不禁暗暗脸红。

    但他的确离她太近了,被子将两个人裹得紧紧的,他们之间只隔着她一条薄被,以至于她能感觉到他坚实的手臂、温暖的胸膛。

    她眨着眼睛偷偷打量他。

    陈君迁大方地接住她的目光,突然笑了:“我们现在这样好像一颗大粽子,我这被子是粽叶,我是糯米,你是最里头那颗甜枣。”

    沈京墨想了想他的形容,摇头拒绝:“枣子皱巴巴的,不好看。大人才是枣。”

    “我本来就是枣。”

    沈京墨一愣,随即想起他名字的意思,没忍住笑出声来。

    却听陈君迁接着说:“那粽子里头的枣都是包在一块儿的,没有拿粽叶分开两边的。”

    他说着就来扯她的被子。

    沈京墨就知道他迟早要干坏事儿,急忙手脚并用地压住被子。可她力气小,就算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上面,还是被他轻轻松松找到空隙钻了进来。

    两个人裹在一条被子里,空间登时更逼仄了。

    她拿肩膀搡他:“大人进来就有空隙,有空隙就不暖了,快出去。”

    他当然不肯走,一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抱紧点儿不就暖了?”

    沈京墨努力把手挣脱出来去推他:“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陈君迁这次没有反驳,笑着来挠她的痒痒肉。

    被子裹得鼓鼓囊囊又笨重,动起来十分不方便,两个人打着打着,也不知是谁先失去了平衡,连带着另一个人一起摔倒在了床上。

    沈京墨被他闹得直发笑,边笑边求饶。

    陈君迁又闹了她半天才放手,盯着她绯红如霞的脸看了好久,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沈京墨不笑了,胀红着脸拿手指用力戳他的肩,语气又低又急:“上次是看在大人生辰的份儿上才……今日怎么又要破例?”

    陈君迁攥住她的手,在她脸上胡乱亲:“大过年的,来都来了。”

    她嗔他一眼,轻笑:“要是手边有笔墨,我定要在大人脸上写四个字,‘得、寸、进、尺’。”

    陈君迁故作思考状地想了一想,摇摇头:“夫子没教过,我听不懂。”说完就堵住了她的唇。

    沈京墨起初还想说他两句,可被他缠得久了,腰软了,口也松了。

    她轻喘着瞪他:“就这一次……”

    话未说完她就不说了,反正他也不会听,破例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要是在玉带山上她没有纵着他,今日她还能轻易拒绝他的请求,可有过那一次之后,她再想拒绝,也没办法想之前那样坚定了。

    他就是算准了她不会在他生辰和新年时狠心拒绝他,真是狡猾。

    她愤愤改口:“不许太过分。”说罢就撇过脸去不看他了。

    得了她应允,他立刻笑了,俯身在她脸上一连亲了好几下,随后却掀开被子出了被窝。

    沈京墨意外地转过头来看他。

    陈君迁赤着脚下地,快步走到她的梳妆台前,取出她的口脂,走回到床上,钻进她忘记设防的被窝。

    沈京墨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口脂:“大人拿这个做什么?”

    陈君迁不答,只问她:“这个怎么用?”

    沈京墨愈发疑惑,但还是给他掩饰了一番。

    朱红色的口脂,轻轻一抿,就染在了她本就浓艳的唇上,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如雪。

    他眼也不眨地看着她涂口脂,随后又帮她把口脂收好,却没放回原位,只搁在了床上一角。

    沈京墨的视线随之而去:“别弄坏了……”

    话音未落,她放在枕边的发带被他一手挑起。

    他怎么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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