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弟考科举: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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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壮胆,还是要来抢劫。

    汉子喘着气,双眼死气沉沉,又不时泛着绿光,望着眼前屋顶升起的袅袅炊烟。  :

    灶房中已经开始做午饭,午饭是馒头与豆子粥。因为人多,锅小,灶房要煮好几锅,一般在吃过早饭之后,就开始动手做午间的饭食。第一锅豆子粥与馒头已经做好,散发出阵阵气味。

    气味不算香,对于已经饿得发疯的人来说,等于神丹妙药。

    汉子还是毫不犹豫,挪着腿继续前进。

    万不得已时,谁都不敢杀人。尤其是他们已经安定下来,眼下衣食有了着落。

    拿着刀的手心开始冒汗,两人不由自主在身上揩了揩,再次将刀紧拽住,摆出防御砍杀的姿势。

    谁都没有出声,谁都不肯后退。

    眼见打杀一触即发,宁毓承他们终于气喘吁吁赶到山脚。有人听到动静,转回头看去,马上提醒了同伴。

    这下更不得了,食物就在眼前,就是是死,也要抢着吃上一口,做个饱死鬼。领头的汉子拼着全力喊道:“大家冲啊!”

    汉子挥舞着棍子,哇哇叫着朝前扑去。握刀的村民紧闭眼睛,挥舞刀一阵乱砍。

    宁毓承脸色一变,他的声音不够洪亮,便对余大庆喊道:“快喊,让他们住手,说我们这里有肉包子!”

    余大庆来不及多想,颤声喊道:“住手,有肉,这里有肉包子!”

    听到“肉包子”几个字,比起天兵神将还有威力,往前跑的一群人立刻停了下来。

    宁毓承抓紧机会,大声道:“有吃食,你们别动!余大伯,你去拿出来给他们。”

    余大庆连忙附和,“是是是,我去给你们拿。”

    领头的汉子脸上流着血,拄着棍子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喘着气断断续续道:“牛牛他外祖父?”

    牛牛是余大庆的外孙,女婿女儿一家尚无消息,他怔了怔,点头应下,“是我,你是?”

    “陈三柱,我家住陈家坝村西头。”汉子颤巍巍抹了把脸上,手上湿漉漉,不知是血还是泪。

    文先生他们这两天去看过,堰塞湖决堤,陈家坝与余家村差不多,几乎被夷为平地。原来的村子,现在还有一半淹在水中。

    尤其是村东西两头首当其冲,已经成了一片深水湖,早已看不到原来的村落。

    陈三柱能活下来,算是走了大运,上苍庇护。两村离得近,大家认出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一时都没做声。

    余大庆见做饭的两人已经浑身是血,坐在那里呻吟,又难过又气愤、

    “旺根,快来搭把手。”余大庆喊道。

    余旺根几人上前帮忙,将他们搀扶到一边坐着。宁毓承走过来,安排道:“伤者都到一边坐着,福山,照老规矩,用干净的水清洗,干净的布包扎。其余人,先洗一洗,给他们馒头豆粥豆粥中加点盐。”

    大家一起忙碌,冲洗伤口,包扎。衣衫褴褛的一群人本就饿得眼发慌,打斗一场早已没了力气,很是听话按照指挥,洗了洗手脸,拿着馒头豆粥一顿狼吞虎咽。

    陈三柱额头被刀砍破了一道口子,清洗包扎过,血仍旧流着,浸透了布巾。他的手抖得几乎捧不起碗,眼见陶碗的豆粥晃动不停,余大庆连忙帮他扶助了:“你先吃馒头。”

    馒头刚蒸出来,犹在散发着热气。陈三柱死死盯着,双目赤红,拳头大的馒头,一下被他咬了大半口下去,他来不及嚼就吞,被噎得快被气,死命闭住嘴舍不得吐。

    余大庆看不过去,放下陶碗捶了几下他的背,陈三柱被捶得弓下腰,单薄的麻布衣久经风霜,终于经受不住,哗啦一声破裂开。

    宁毓承坐在屋檐边的草垫上,看着院中的众人。秋日午间的太阳明亮,天高云淡,他却恍若以为置身地狱之中。

    无论是余家村的村民,或者是准备来抢夺粮食的这群人,皆有相同的特征,那便是瘦,矮小。

    除去瘦,还有肌肤黝黑粗粝,苍老,始终佝偻着背,手指关节或粗大,或诡异地扭曲,看不出实际年纪。

    与其他村中种地为生的百姓一样,常年辛苦劳作,食物匮乏带来的结果。

    文先生问他,要如何解决,他指的是这些人的命。

    宁毓承肯定不会要他们的命,他永远做不出来这种事。

    很快,煮出来的一锅炊饼与豆子粥,被他们风卷残云吃得一干二净。余大庆那点怜悯退去,开始心疼起粮食来,没好气对着仍旧眼巴巴的一群人,道:“没了,就这点粮食,我们还要省着吃呢!煮饭的人都被你们打伤了,你们

    要如何作陪?”

    汉子们缩着头,一时没有做声。陈三柱壮着胆子,看向坐在那里的宁毓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贵人啊,行行好,求你收留我们吧,我们不多吃,只给我们一口剩饭,让我们能活命就好啊!”

    其他人见状,纷纷跟着跪了下来,咚咚磕头哭求:“贵人行行好啊,我们只要口剩饭,让我们做牛做马都行啊!”

    宁毓承说不出什么心情,沉声道:“你们都起来。”

    陈三柱还要磕,宁毓承厉声道:“都坐好,听我说话!”

    这下,他们才犹豫着坐好,一起忐忑不安看了过来。

    宁毓承对余大庆道:“受伤的先歇着,你再找两个人留下来做饭。多蒸些馒头,别管粮食,吃完再说。”

    地里还有人在干活,等下还要吃饭,耽搁不得,余大庆赶忙叫了两个手脚麻利的人去灶房。

    宁毓承对文先生道:“先生,劳烦你记一下,核计户籍人口。”

    文先生进屋去拿了册子出来,宁毓承这才对陈三柱他们道:“我问,你们答。”

    陈三柱茫然着点头,听到宁毓承问道:“你们如何来了村子,你们家住何处,家中可有亲人,如今在何处?”

    “我是陈家坝人,家住村西头,早起去山上挑打下放在山洞中的柴,家中有爹娘妻子儿女共六人。他们都没了,家中的屋被水淹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也是陈家坝人,我家住得高一些,家中老小往山上跑,逃出了一条命。我爹娘与娘子与一双儿女都住在山洞里,山上冷,没吃食,我们一家跟着村中的人,往新河县逃难,新河县不许我们进去。庆安县城离得远,爹娘生了病,我们没力气走那么远,准备回村去看看,听说余家村有饭吃,就来了。”

    “我是陈家坝人”

    一人一人讲述了下去,说到家中失去的亲人,不复存在的家,大家泣不成声。

    宁毓承听得不好受,他深吸一口气,稳住了神,让他们先别哭,看向文先生问道:“都记下来了?”

    文先生点头,将册子递给宁毓承看:“都记下来了,前来的人总计三十七人,连着他们的家人一起,活下来一百三十人,失踪一百八十人。所有人的户籍,皆为陈家坝与陈家坝相邻的响水村,隶属庆安县。两村人口共计八百六十三人,余下的人口,究竟前往何方,是生是死,一概不知。”

    有人前往更近的新和县,那些未曾核计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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