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骗个娃: 10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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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不知在何处听到了信儿,终于寻到我了。”

    这也算是间接回答了李秉稹。

    男人薄唇轻抿,面上愈发添了几分愠色……不是夫君,不是爱人,只是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

    围观群众们闻言,心中虽半信半疑,可眼见男人并未反驳,各个嘴中都开始道出恭贺之词来。

    “夫妻团聚,恭喜恭喜啊。”

    “前些年世道不好,多少夫妇都走散了,许多郎君扭头就另娶了,难得他却还来寻娘子,可见是个痴心情真的。”

    “何止是情深,实在是生得也俊,身手又好,有了这样的依仗,陈娘子今后有福了。”

    ……

    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入耳中,大多都是夸赞男人的,道他对发妻情真意切,不离不弃……这愈发显得徐温云抛夫弃子的举动,极其丧良心。

    她将这些话听入耳中,只觉腆然羞愧,恨不得钻进地洞中,永生永世也不出来。

    颤着眼睫望男人一眼,只见他神色淡淡,看不太出什么其他情绪。

    久别重逢,徐温云既紧张又尴尬,蹑手蹑脚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男人倒是动了,屈尊降贵弯下身子,将剩余的陶罐,一个个有条不紊往板车上搬。

    这男人喜洁,那身锦袍又华贵,徐温云只怕会弄脏了他的衣裳,立即忐忑上前,“……我,我来吧……”

    李秉稹别过身,并未让她沾手,只眉峰微扬,略带戏谑,由牙根中挤出句话。

    “决意离开朕,就是为过这般辛苦劳作,穷困潦倒的日子?”

    徐温云纤细的手腕落在半空中,僵滞几息后,又扭身搬起另个陶罐,勉力扯了扯嘴角,略带了些怯懦自嘲道。

    “……许是生来命贱,唯有过这样的日子,我才能觉得心安。”

    以往那些荣华富贵,就像魔鬼强迫她做了桩交易。掏空尊严,出卖灵魂,才为家人换来了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确是罪恶,确是可耻。

    就算是挥金如土,驱奴唤婢……也换不来内心片刻的松快,自嫁入荣国公府后的每时每刻,都身如油烹。

    而现在,她褪去美貌,洗尽铅华,犹如个寻常农妇般劳作,浑身上下都腌入味儿,日日与商贾农户们打交道,只赚几两碎银,粗茶淡饭吃着……

    反倒觉得踏实无比。

    其实在别苑中相处的那些时日,徐温云就已对他心生爱意。

    可她前半生实在太过如履薄冰,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她再也不想被这些东西桎梏住。

    就算做了皇后又能如何呢?

    如果代价是要引得他们母子反目,她岂不是又要罪加一等。她只想过几安生日子,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与男人并肩坚守了。

    “……我自知罪孽深重,陛下原就该当我死了,又何苦再寻来此处呢?”

    天下这么大,想寻个人确是比登天还难。若漫无目的去找,只怕这辈子也找不到。

    可若对那日前往相国寺的香客逐一排查,再由那张伪造的假户籍入手,让各地府衙官员巡检外来人口……寻找范围就大大缩小。

    实际上,在徐温云伪死的第七天,李秉稹就掌握了她的具体行踪。起初他确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杀到此处,将人捆回京城。

    可那样做又有何用?

    若不彻底打消她的顾虑,今后总有一天她会再逃,莫非当真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她,又或者将她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吗?

    他们分明可以是这世间最知心的两个人,为何要闹到那般同床异梦,两看生厌的地步?

    所以李秉稹并未打草惊蛇,只极力按捺着,将自己做为个旁观者,暗暗窥探着她的生活。

    直到方才她快跌倒的那刻,才终于忍不住出手。

    心头的怒火,经过这些时日,已经湮灭得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失望。

    李秉稹径直接过她手中陶罐,而后闷不吭声干活,直到将所有物件都搬挪好,双手提起两侧的木质把手,轻车熟路往她租赁的小院走。

    男人越是不说话,徐温云就越是不明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心中忐忑,只能暂且跟了上去。

    宽阔的官道两侧,尽是碎石子,装了重物的车轱辘碾过,发出木材积压的咯吱声,以及瓦罐碰撞的清脆响动。

    李秉稹到底养尊处优久了,未曾干过此等粗活,也是略微习惯了会儿,才能掌控好板车行进的方向。

    车上的重量,对他个大男人来说,并算不上什么,可对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弱女子,那便是重于泰山。

    这些时日,他眼睁睁看着这板车上的陶罐,被她由三个,增加到五个,直至现在的七个……

    身侧这个女娘硬生生扛下来了,还坚持了半个月,这股顽强的生命力,实在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徐温云拘谨至极,双手互搓着,在前方带路,以至于能让李秉稹能够好好打量她。

    她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可光瞧娉婷背影,也能看出几分风华绝代,经由这些时日的风吹日晒,她粉光若腻的肌肤被晒黑了些,手掌心也被磨出了茧子。

    粗布银钗,脖颈间团围了块用来遮掩尘灰的薄巾,乍眼瞧着,分明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民妇。

    可偏偏,李秉稹就是挪不开眼。

    这必定就是上天派来冤家,注定躲不开的劫。男人略带些无可奈何,长长嗟叹了声,而后止步,将车架放平。

    徐温云听到身后的动静,悬起心尖,疑惑向男人望去,只见他冷着脸,下巴颏向板车上的空余空间扬了扬,毋庸置疑道。

    “坐上去。”

    徐温云一脸为难,弱声回绝,

    “……不,不必了。马上就到,我走路就使得…”

    “朕命你,坐上去。”。

    徐温云无法,只得双手提起裙摆,战战兢兢爬上车架,双手牢牢把着车身旁的扶手。

    “向左,直走,拐弯……

    那颗柳树下,前头第三家。”

    二人终于行至目的地。

    徐温云下了车,哆哆嗦嗦由袖中掏出钥匙,门内传来看家护院阿黄的犬吠声,门缝吱呀一开,阿黄就由门内冲了出来,先是对主人摇了摇尾巴,而后就围着生人脚边嗅了起来。

    动物也有灵性,许是咂摸出男人不好惹,且又没有恶意,围着脚边绕了几圈后,便轻而易举接纳了他。

    院中还有些乱。

    草绳上挂着待晒干的豆角,腌料也四处摆放着,盆中也还积压了些未来得及洗的衣物……倒显得极有生活气息。

    人在尴尬且无措的时候,话就会莫名其妙变多。徐温云脚不沾地拾掇着,一面不好意思道。

    “……着急出门,未来得及料理院子……你先坐,我给你泡壶茶,没有你惯爱的碧螺春,石崖茶可以么……你用过膳没有,若是没有……”

    徐温云才将院中的石桌收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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