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怎么你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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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所谓的讨好取悦,对阮冬来说,等于令虫恶心的冒犯。

    他一直在傲慢地、自以为是地、毫无边界地冒犯他。

    夜色降落。

    黑暗逐渐笼罩公寓。

    阮冬呼吸一滞,睁开眼,却只看见熟悉的墙壁和装修。

    有男女的声音在争吵,玻璃杯被砸碎,争吵隐约透过房门传进他耳中。

    “阮泽,是你执意想把小冬接过来,现在凭什么怪他上不得台面?!”

    “你叫什么叫!林安玉,我每天上班已经很累了,你一个家庭主妇连两个儿子都照顾不好,哪来的脸跟我闹?”

    “我闹?阮冬从小在乡下长大,他刚转进二中就被欺负,就算一时冲动跟人动手了,你为什么要在办公室打他,他才十几岁,没有自尊吗?”

    “他打的是我顶头大老板的儿子!老子不打得他头破血流,让全校人都看见,丢工作的就是我!”

    阮冬心脏一缩,下意识蜷缩身体。然而周围画面不停旋转。

    他看见娇生惯养的阮嘉安站在面前,嫌弃地丢掉他送的笔记本,钻进阮泽怀里,哭着闹:“我不要乡巴佬哥哥,他好脏,爸,你换一个哥哥给我,我不要他!”

    他看见林安玉将局促的他牵进不大的家中,尴尬道:“小冬,家里还没腾出位置,你就先睡在客厅沙发上,好吗?”

    阮冬是留守儿童,自小被他们放在乡下养,过年才能见一面。爷爷奶奶去世后,他独自烧火做饭,养活自己,期盼着某天父母能将他接到身边。

    但阮泽和林安玉却生了一个新弟弟。

    弟弟取名阮嘉安,嘉许的嘉,平安的安。自小养在他们身边,娇惯着长大。

    而阮冬取名阮冬,就只是因为他在冬天出生而已。

    阮冬独自长到十几岁,阮泽和林安玉终于想起老家还有个儿子,将他接到了大城市中。然而等待他的不是父母的爱。

    因为他的到来,负担加重,阮泽和林安玉总是争吵。阮冬逼迫自己懂事,逐渐变得沉默,变得恐惧争吵,变得怕黑。

    他没有自己的房间,在家里的沙发住到十九岁,宛如一团懂事的空气,幽灵般活着。

    最后,因为一件小事争吵,小魔星阮嘉安冲动之下,将灶台烧开的热水泼向他。阮冬右手被烫伤住院,阮嘉安终于被林安玉按着痛打了一顿。

    父母的爱和关心,也在阮冬受伤时迟迟到来。

    谁知隔天,阮嘉安赌气之下,留下一封【阮冬去死】的遗书,站在三楼哭着要阮冬给他道歉,不然就跳楼。

    林安玉和阮泽吓得面无血色,阮冬没让他们为难,拖着身体出院,面无表情地和他说对不起。

    阮嘉安破涕为笑,这才往回爬。

    下一秒,他的脚踩空瓷砖,尖叫着惊恐坠下了三楼。

    阮冬跳楼时,阮嘉安已经在医院住了半年,依旧昏迷不醒。阮泽卖掉车子,一心要救活他。跳楼那天下午,阮泽曾问这个古怪沉默的儿子:“阮冬,你满意了吗?”

    “我真的搞不清,你究竟在想什么,又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从始自终,阮冬要的,只不过是那一点点的爱而已。

    不求长久。

    给他一点就好。

    阮冬睁开眼,满脸冰凉地自黑暗中苏醒。

    温暖的毛毯裹住全身,他出神许久,才迟钝地侧头,察觉到有谁隔着毯子,正小心翼翼地抱住他。

    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军雌迟疑地捧住他的脸,仿佛捧着什么珍宝,怀中的雄虫就是他此刻爱着的唯一。

    他温柔开口,像是怕惊扰他:“阮冬,你在哭。”

    “别哭,好不好。”

    阮冬用力闭眼,骤然抬手,放任自己坠入这片宽阔似海的怀抱。他忍下哭腔,片刻后,轻声问: “南斯,你抱一抱我,好吗。”

    给他一点点的爱。

    好吗?

    第045章 08

    南斯没有回答。

    他毫不犹疑地抱紧他, 然而怀中雄虫太瘦,他惊觉力道越大,竟越能感受到阮冬硌人的骨头。

    并不柔软。

    仿佛花枝上细密的尖刺, 即便枯萎,也是坚硬锋利的。

    就像阮冬的眼睛, 即便扮作怯懦,也依旧倔强到令心脏发涩。

    南斯沉默许久, 低下头,一点一点舔掉雄虫的泪痕。黑暗中, 他像在吻一朵即将枯萎的蔷薇,动作珍视而温柔。

    阮冬睫羽一颤。

    南斯很冷静地问:“谁欺负你了。”

    夜色寂静,阮冬被抱在怀里, 大到发痛的力道反而令他感到安全。仿佛被这样用力地抱着,他才不会变回那个格格不入的幽灵。

    闻言,他怔然了一会儿,才很轻地摇头, 小声说:“没有谁。”

    难道南斯还能穿越到现代给他出气吗?

    虫族大战人类?

    像是被这个想象逗到,也仿佛黑夜带来的头一次并非争吵,而是温暖,阮冬的眼泪终于停下。

    他说:“是我做噩梦了。”

    南斯沉默片刻, 忍下逼问冲动,继续紧紧抱着雄虫, 没有松开。

    安静的公寓, 他们气息相融。以往交缠时分明比这更加亲密, 但此时此刻, 阮冬忽然觉得,他们的心前所未有地近。

    直到机械音打破沉默。

    【阁下, 您想喝什么口味的营养液?】

    机械球兢兢业业飘来询问。阮冬骤然回神,抽了抽鼻子,下意识回答:“随便。”

    “球球,先开灯。”

    【好的,阁下。】

    咔哒,明亮柔和的灯光亮起。

    黑暗带来的模糊感瞬间褪去,阮冬回头,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熟悉兽瞳,看见里面狼狈的自己。

    他下意识擦干净泪痕,立刻推开南斯,有些条件反射:“抱歉,我不是故意哭的。”

    阮冬有些泪失禁体质,以往在家和阮嘉安发生矛盾时,阮泽最烦他还没开口就要哭的样子。

    他骂他在乡下养坏了性子,装模做样,博取同情。

    于是阮冬只能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这样的事多了,他竟也不太会哭了。

    就是时间一久,人偶尔会有点迟钝冷淡,更让阮泽生气

    今晚会哭,大概只是噩梦后的情绪爆发。

    机械球拿来冰凉的营养液,阮冬转头,胡乱拿了几支要喝。身后的军雌忽然伸手,不容置喙地夺过那些垃圾。

    阮冬:“南斯。”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刚哭过,眼瞳像是刚下过雨的湖面,细密的睫羽还泛着湿气。

    南斯伸手轻轻摸了摸,几秒后,才说:“我给你点餐。”

    “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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