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被我驯狼为狗了: 13、沾衣欲湿杏花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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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要躲?

    他正好收了这妖夺回阴泉。

    黄袍身影正要出去,忽听得身后铃声大作,勾魂摄魄一般。

    “谁?!敢暗算你爷爷。”

    毛聪大喊。

    季无月薄唇微勾,故作讶然道:“原来是只野猫。”

    他腕袖翻飞,迅速打出三张符咒。符咒中央,是隐隐现出原形的妖怪。

    符阵中央橘影蜷缩扭动,黄袍下摆倏然炸开条细长绒尾,已是妖态毕现。

    是猫猫!还是只橘猫。

    傅窈定睛一看,白日里神气洋洋的知县大人,此刻头顶竟猝然探出两只金灿毛耳,看起来很是好摸的样子。

    “是你。”

    毛聪认出季无月,客室初见时他就对他忌惮不已,没想到今晚就等不及下手了。

    “小爷未曾害过人,做什么抓我!”他急着辩解,琥珀兽瞳在月色下流转着妖异碎金,偏生那张圆脸还强撑着官威:“本官……本官与摇光君有旧!”

    若不是他牵扯上阴泉,季无月本也不会赶尽杀绝。

    捉妖师并非所有妖都杀。

    同仙家交好的妖,便是他们眼中的白名单。

    “怨就怨你拿了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季无月敛眸,脸色稍沉,“交出阴泉,可饶你不死。”

    什么阴泉?

    毛聪眸光闪烁,少有的灵光乍现,一拍脑门道:“害,你是说那个黑坠子?”

    少年止住符文,向他投去耐人寻味的目光,“不错,你身上阴泉气息浓厚,那勾玉可在你身上?”

    话音刚落,两人神色各异。

    傅窈盯着符文中央的妖,有些雀跃,终于离任务又进了一步。

    琥珀眸的猫妖稍顿,努努嘴从善如流道:“曾经在小爷手上,现在不在了。”

    刚有眉目的任务又扑朔迷离起来,闻言傅窈眉心竖起,问道:“谁知你是不是在撒谎?”

    毛聪冲她呲了呲牙,无所谓道:“那你就让他杀了我吧。”

    他扫了眼季无月,“我活着也许还能给你们提供些线索,我死了可就大海捞针咯。”

    季无月也不急,话锋一转,问起另一件事来,“秋筝是谁?”

    猫妖身形顿住,失了神。

    他喃喃道:“秋筝,是主人。”

    *

    甜水巷从前不叫甜水巷。

    叫野草巷。

    野草巷地处偏僻,颓败破旧,没有青石板铺的路,只有下雨时满地的泥泞。

    走投无路的暗娼,遭弃养的老人,双亲亡故的孩子……

    生活在这的人,无一不是在污泥中滚了个遍。

    李秋筝便是野草巷众多没爹没娘孩子们的其中一个。

    她来的时候刚满六岁,是被一年迈的老家仆带过来的。

    小姑娘生得粉雕玉琢,原也是安阳县有名的富商之女。

    富商为人乐善好施,安阳县的百姓多少都受过其恩惠。这样一个宅心仁厚的人,不知惹上了什么人,竟一夕之间惨遭灭门。

    唯一侥幸逃出的,便是富商那天生痴傻的小女儿,李秋筝。

    野草巷虽阴冷,人心却是热的。

    哪怕知道她有仇家追杀,仍愿冒着风险予两人一席容身之地。

    巷子的尽头,就是李秋筝的新家。

    她虽痴傻,却并非什么都不懂。

    爹娘惨死,流亡暗巷,年幼的她对陡然动荡的生活惶然不已,便日复一日地沉默起来——

    直到她碰到同类。

    巷子里聚集着许多野猫,它们靠乞食而生。

    然而食物有限,只有健壮的猫才能得以存活,其余的老得老,残得残,过不久就销声匿迹了。

    在某一天午后,小姑娘被屋外小奶猫的呜咽声吸引,她上前去查看,墙角蜷着一只野猫,毛发杂乱,混着干涸的血,有的已成绺了。

    小猫后腿受了伤,像是被同类咬折了,鲜血便是从那处流出。

    她小心地将它捧在怀里,带回了家。

    李秋筝在野草巷有了第一个玩伴。

    ……

    “你就是那只小橘猫化的形?”傅窈趁他失神间,没忍住摸了一把那满是细茸的耳朵。

    软乎乎的手感,真不错。

    “后来呢,你是如何和阴泉牵扯上干系的。”季无月轻掠一眼傅窈正在作恶的手,简明扼要。

    耳朵是妖类最为敏感的地方,毛聪不堪其扰,索性一屁股坐地上,这才让傅窈停手。

    “后来……”毛聪红了眼眶,瘫坐在地上不像猫,倒像只丧家犬。

    李秋筝因为说不大明白话,和野草巷的孩子们玩不到一起去,只终日和捡来的野猫为伴。

    她给野猫起了个名,叫毛毛。

    除却照料她的老家仆,唯一能耐心听她慢悠悠地诉说的,就是这只名唤毛毛的小猫。

    小姑娘连说带比划地念叨着属于小孩子的一切心思。

    比如她想爹爹娘亲了,秋筝就会一边结巴一边忍不住流眼泪,猫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类,只是一个劲往她怀里拱,一边用长着细小倒刺的舌头舔舐干净女孩的泪水。

    老家仆为了养活她,在巷子里支了个甜水铺子,过路人能解渴,小孩子们也贯爱喝。

    秋筝也很是爱喝,但老家仆怕她甜坏了牙,隔一日才允她喝一碗。

    每每喝到蜜味的甜水,她都笑眯眯地指着嘴巴,口齿不清地嘟囔着“甜”等字眼,随后大方分出半碗喂给怀里眼巴巴的猫儿。

    秋筝对它很是宝贝,不仅日日为其梳毛,还不知从哪寻来个玉坠,用红绳串在它的脖子上,这样巷子里的其他人遍都能认出这是她的小猫了。

    她努力珍视着自己仅有的一切。

    ……

    一晃三年过去。

    秋筝已八岁了,当初的奶猫也早已长大。

    老家仆开铺子的这些年攒了微薄积蓄,总算让她在这一年上了学堂。哪怕听不懂先生讲些什么,能识得一两个字也是好的。

    一日学堂散课,猫儿如常在小姑娘必经的道上等候,可这一次,秋筝却再也没能回家。

    不知是哪里出现的一伙人,为了那枚黑玉,对他起了杀心。

    秋筝是为救他而死的。

    秋筝走后,老家仆也一病不起,没几个月便撒手人寰。

    野草巷没了甜水铺子,巷子尽头的女孩和野猫也逐渐被遗忘了。

    一年后,安阳县来了个行事随心的新知县。

    上任的第一个月,他拨下善款救济巷子里的百姓,修缮房屋,铺平道路,还牵人在这开了许多小铺子,这处暗巷逐渐成了附近最有烟火气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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