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被我拯救的反派抛弃: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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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新死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动?一动?手指,抽出?腰间漆黑沉重的匕首。

    他起?身,换做双膝跪地,左手扶在泥泞的土地上。

    刀锋雪亮,抵在食指指根一点一点下压,锋利的刃片齐根斩断手指。切口处鲜血狂涌,他未曾理会,只将断指轻轻盖上土,埋在地下。

    忘恩负义,断指可还。

    可千百年前,真正的乌昭女神?惩罚背义之人的传说中,不是这样的规矩。

    给负恩之人留下一根手指,那是乌昭女神?的仁慈。除却那根手指,身魂都被丢入炼狱湮灭——背弃恩义,断指怎么够还呢?

    乌昭神?明再仁慈,见到他这后辈,只怕也要他身裂骨碎,再不留任何东西?污这世间。

    忘恩负义,断指亦不可还。

    “等一等我?……”宴云笺抖着唇,“阿眠……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但他偿还之前,被他卑劣弄脏的,要亲手洗干净。

    很?久,他闭了?闭眼,脸颊贴在这片土地上。

    薄唇微动?,只剩气音:“阿眠,我?知?道我?不配被原谅,可我?,还是很?想去找你……对不起?要你再见到我?……对不起?……”

    宴云笺跪在这,睁了?一夜的眼。

    天色发?灰微亮,所有?思绪收歇。

    他沉默起?身离开这里?——有?离开的部分,也有?什么,连同那根手指永远的留下来。

    ……

    范怀仁半月来向将军府走了?三趟,每次都被告知?人不在府上。

    去哪了??不知?道?何时归?不知?道。

    这么多天了?,连个信都没有?。

    范怀仁在街边坐下,一身灰扑扑的粗布麻衫,头戴斗笠,每每有?人经过,他便抬手轻轻一压帽檐。

    派出?去的旧部也没任何回?信,纵心急如焚,也是无计可施。

    范怀仁一声长叹,旁侧有?脚步声渐近,他随手压下斗笠——京城之地,看见他暗金眼眸总归麻烦。

    “范先生。”

    范怀仁一怔,忽地起?身,双手扶住来人反复确认:“……公子?真的是你!”

    方才还想着,这一刻人竟出?现在眼前,更难得是他会叫住自己,这竟不是做梦?

    他望着对方,启唇半晌,目光上下扫动?,道:“公子还……还认得我??”

    “范先生怎会在此?”

    他认得自己,也无厌恶之色。

    范怀仁细细打量宴云笺,越看越是心惊——他足足瘦了?一大圈,几乎有?些脱相,衣衫在身显得空空荡荡,脸色苍白?似鬼,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见他如此,他也说不清心中滋味,不能厌恶,也无法怜惜,终究是一声长叹:

    “公子,您怎么成了?这样?是看过我?给您的信了??”

    宴云笺道:“什么信。”

    范怀仁微愣,一把抓他手腕,力道极沉,满眼不敢置信:“我?送的信,您没有?看过?”

    宴云笺摇头。”那难道您是……是恢复了??您是解了?毒么?”不……他没看过信,他怎么知?道?范怀仁嘴唇细颤,“公子可知?自己身中爱恨颠之毒?”

    宴云笺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怎么了??”

    “无碍,”宴云笺低声,“我?不知?晓,但心有?猜测。”

    他空洞的眼微微凝聚,轻道:“范先生如何得知??”

    “这事说来话长了?。”

    范怀仁奉宴云笺为主,他的性子自己最是了?解。此等狠辣剧毒,用在一般人身上都已是极度折磨,宴云笺受了?,姜家又……根本不敢想这些日子他受了?何等摧残。

    仅听爱恨颠三字便已经那般大的反应,范怀仁不敢说太直接,想着缓一缓,“公子这些日子去哪儿了??既然您知?道这些,怎么连个信儿都没来。”

    宴云笺却不想提,只问,“您如何得知?……那毒。”

    那三个字难以?出?口,锋利的像会割断自己的喉咙。

    范怀仁向四周看了?看,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公子,那便随我?去个地方吧。”

    ***

    踏进京城的地界,姜眠心中只想谢天谢地,岐江陵到京城这段路,走的可谓绞尽脑汁——不是想办法搭车,就是趁人不注意藏在货堆里?捎一段,好在后来碰到一个好心的大婶,看她穷,不收她钱。

    按说手里?要有?匹马,有?个六七日也到了?,可惜身上值钱的物件还要用来联络阿锦,剩下的保证裹腹,此时此刻,真是一点钱也没了?。

    进京之前,姜眠先把自己拾掇的齐整些,否则怕被当做流民赶出?来。

    头发?全部挽起?用一根发?带扎好,因为没有?梳子,显得碎乱了?些,眼角还是用胶粘住,还将嘴角也向下粘了?点——只叹她皮肤怎么折腾,一见水还是一样的白?皙娇嫩,这本来是件值得开心的好事,但此时此刻,于乔装一道上实在是麻烦。

    无奈,只能扑了?点土,尽量弄得寒碜些。

    此刻是平安进京了?,后面还有?许多事要办。姜眠手里?握着玉,算算时间:阿锦一向精细,对上河园的弯蕊菊情有?独钟,那些花挪进宫里?就开不好,所以?每年她都命人到外?面来采摘,不过这个时节,弯蕊菊还没盛放,若要等的话,三五日七八日都有?可能。

    其实她着急,最急的不是想立刻知?道父母哥哥的下落,而是怕他们误会自己死了?,伤心欲绝。

    姜眠默默垂头想,一边向前走,忽听对街传来马蹄声。

    以?她这一路的经验来说,凡是骑的、坐马车的,身份都可能或多或少尊崇,未免被认出?须立刻避开为妙,只往市井人堆里?扎。虽说装扮一下不大看出?原本模样,但小?心总没有?错。

    耳里?听着动?静,姜眠不动?声色换了?个方向,对小?巷熙攘的人群走进。

    像鱼儿入水,瞬间淹没在人群里?。

    马车中,范怀仁低声道:“我?没有?立场劝公子宽心,也知?任何人都难以?做到。这话说来自私——您还有?未竟之事。”

    “我?知?道。”

    “不只是乌昭和族的事。”

    “我?知?道。”

    范怀仁叹:“公子心性之坚确实令人叹服。我?……我?还有?一事恳请公子,您亦是被歹人所害,实在不算……不算……”

    身为乌昭和族,此话的确难以?启齿,范怀仁说不下去,隐晦道:“公子应当明白?,老朽身为同族,只盼您切勿伤害自身。”

    宴云笺很?平静:“嗯。”

    他越是这般,才越是叫人心中难安:“公子若是……”

    “范先生不必说了?。”

    范怀仁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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