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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 40-50(第27/31页)
小溪?!”
“温掌门,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家事啊!”鹿临溪大声说道,“如今各门各派皆派人齐聚玉山,那来得可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是人间仙门未来的希望啊!若是出了什么差池,玄云门担得起吗?”
她话说到此处,沈遗墨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
那样的难看,不是愤怒或难堪,而是近乎惨白的挣扎之色。
鹿临溪一时有些愧疚,但嘴上的话仍是没有停下。
“温掌门,我知道你想私下处理这件事,想给你的夫人一个退路,可这世上的事,往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说着,扑扇着翅膀往前冲了几步,仰着脖子认真说道,“掌门信不过门下弟子,不希望再有旁人知道此事,那我们这些早就知道实情的人,总该有资格留下来吧?”
鹿临溪忽然开口的那一刻,沈遗墨明显有在害怕事情会被闹大。
此刻听她如此一说,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温祝余沉默许久,沉声问道:“你们留下,当真不会伤了她?”
浮云闻言,也连连点头:“掌门,我与夫人虽说相识不久,但她待我一直很好,我也想留下来劝劝她,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鹿临溪拍了拍自己的翅膀,摆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我修为很低的,肯定也伤不了夫人的。”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谢无舟。
谢无舟沉默片刻,低声说道:“若非万不得已,我只求自保,不会主动伤人。”
温祝余叹了一声,一时不再多说什么。
窗外的天色一点一滴暗了下来。
沈遗墨一直恭恭敬敬站在温祝余的身侧,眼底虽似有着千言万语,却始终忍着只字未提。
浮云抱着鹿临溪坐在一旁,想要说话又不敢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谢无舟抱臂靠站于楼梯拐角处,安静得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样的沉默不知保持了多久。
温祝余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师娘心里有恨。”
他的语气好似一声轻叹,轻得仿佛一阵风吹过,都能将这话给吹散了。
沈遗墨不由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师尊早就知道?”
“若说早,也不算太早。”
温祝余说着,话语里似有几分苦涩的笑意。
他说,有些事在心里埋得太久了,久得半辈子都消磨掉了,久到他以为只要不去提及,也就不用再去面对了……
可到头来才发现,埋在心头的刺,永远都是碰一下,疼一下的。
鹿临溪好奇地仰起头来,小声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留她在你身侧?”
“因为我不相信,我和她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温祝余的语气十分平静,好似早已无数次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二十七年,她若心里从来没我,我又怎能无知无觉……”
他话到此处,目光多了几分迷离,似是陷入了一段过往。
他说,二十七年前,他才十七岁。
在那段愈渐遥远的记忆里,他依稀还能看见,有一个曾经的自己,在最轻狂的年岁里,遇上了那个最难割舍的妖。
他几乎是一眼认定了她,哪怕深知人妖有别,能与她共度短暂的一生也算足矣。
如此回想起来,他与虞梦枝之间,从相遇相知,到决意相守,似乎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她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而又那么的美丽。
他本也是天之骄子,却仍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感觉自卑。
她有不败的容颜、长久的寿数,而他终究会老、会死,甚至为了长久的相伴,这一生都只能与她有名无分。
即使如此,她仍要为他委屈自己,隐藏身份自囚于玉山之中。
他不止一次问她,后不后悔,想不想走。
只要她后悔了,他就还她自由。
可她从未说过后悔。
她只说过,她是个贪心的妖精,只这一生不够。
往后的生生世世,她都要将他寻到。
他信了,信了很久很久。
与她成婚的第四年,他的师尊于门中仙逝,他成为了玄云门新任的掌门。
师尊的离去,让他感到无比痛苦,但站到了至高处的他,终于可以更好的保护她了。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生来就比旁人敏感几分。
所有人都说,师尊走得无病无痛,必是登仙之兆。
是他非要私下调查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师尊的颅内,发现一个微小的、残破的卵壳。
其实,他没能寻到卵壳的来处,等得时日久了,便也渐渐忘了。
可偏偏就在三年后某一日,他看见自己的枕边人,将一颗蝶卵偷偷埋进了一处地底。
那是他这一生,第一次感觉天快塌了。
他寻了一个借口,短暂离开了玉山一段时间。
他有多想问问她为什么,就有多害怕问出这三个字,他们之间便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他于人间隐姓埋名,疯了似的四下寻觅,几乎翻遍了记忆中师尊曾经走过的每一个角落。
终于,他听到了一个传言。
玄云门的仙人,曾经杀过一只蝶妖。
那一刻,他终于能够确信,记忆之中所有似梦境般美丽的意外,都只是她为复仇刻意编排下的假象。
可这一切那么像真的,像到他根本分不清。
后来,他回到了玉山。
他的妻子仍是那般温柔美丽。
她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诉说着心底的思念与担忧。
她求他,下次不要再外出那么久了,如果真有什么要事,能不能将她一同带上。
她说一生太短,她怕他们之间的回忆,不足以支撑她将他再次寻到。
多么温柔的耳语,他分明不敢相信,却又忍不住想要相信。
他曾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师尊已经离去很久了,就算她最初的接近只是为了复仇,可在大仇得报后,她并没有选择离开。
——他与她的感情不是假的。
他曾以为只要他能放下,只要他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们之间就还会拥有一个曾经约定好的未来。
他曾以为时间可以淡化一切,所有的仇恨都会过去。
他甚至曾经以为,自己这荒唐的一生,可以带着这些“以为”平平淡淡地结束。
可说到底,那么多年都过去了。
他没能忘记,她也没能放下。
温祝余话到此处,眼里已满是疲惫。
他说,同床异梦二十载,他一直知她心中有恨,却偏偏忍不住装聋作哑,痴心想要熬过今生,去换来生那场干干净净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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