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风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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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放过。

    顾九沉声道:“这个秘密足够大,一旦被人揭露,于皇城司而言,实乃重击。”

    若是官家手段够强硬,便可趁此机会将皇城司这颗危及皇权的毒牙连根拔除。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一定长!认真脸.JPG

    第68章 王孙不归18

    “冥冥之中,因果轮回,恍如昨日。”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 三人沉默良久。

    顾九觉得手心处莫名有些湿意,她垂眸扫了眼,有一瞬慌乱。

    是不知从何时冒出的冷汗。

    顾九慢慢收拢十指, 喉咙发紧。

    适才她推测的所有若是真的,皇城司能因此不惜冒险杀光整个许家, 更能杀了她这个自小便失了依靠的浮萍。

    顾九悄悄咬住下唇里肉。

    哪怕皇城司当真因此遭受重创,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捏死她, 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就此放手,不再参与此事?

    皇权与外戚之间的斗争宛若巨大且深不见底的漩涡,稍不留神,便会卷入其中化作牺牲品。

    顾九用眼角余光瞟向沈时砚,见他神情冷然,心脏不由一紧。

    她抿紧唇角, 默默长叹了一口气。

    若是刚才她没有说出骇人听闻的推测,故意避而不谈, 再趁机寻个理由退出此案,或许还有一丝退路可言。反正案情已经查到这一步,用不了多久, 沈时砚也能猜出其中原由。

    可如今,在她把这些话说出口后,她同府衙,同楚安,同……沈时砚,已是站在风口浪尖上。

    他们查此事已有些时日, 皇城司最善刺探情报, 不可能对此毫无察觉。

    顾九看着食案上秀色可餐的美味, 静了片刻,重新拿起筷子,夹了片浸满杏仁酪的羊肉,送入口中。

    罢了罢了。

    从她决定就在汴京的那一刻,这辈子便别想着安宁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若真因此丧命,也算死得其所了不是?

    想到这,顾九不由豁然一笑。

    况且不是还没有到生死危机的时刻吗?没有退路,她便奋力把前方的死路劈开。

    你死我活之间。

    她定然要选择后者。

    还有。

    顾九看了眼沈时砚和楚安。

    她并不是孤身一人。

    ……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徐正在城内安远门之东的夷山庭院,举办一场雅集。

    如沈时砚所料,钟景云这只缩在壳里的龟,果真伸了脖子。

    沈时砚收到徐正命人送来的请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便托辞未去。顾九和沈时砚两人在夷山山脚处寻了处茶摊坐下,楚安则偷偷溜进徐正的庭院,看着钟景云。

    时至今日,三年前导致许薛明蒙受不白之冤的元凶已经浮出水面,杀死周志恒的凶手绕了如此大的一圈,只为查明此事。是以,想必在他们东奔西跑调查旧案的时候,那人也不会坐以待毙,定会躲在暗处悄悄注视着这一切。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剩下的,便是报仇。

    作伪证的周志恒都死了,钟景云这个阴谋的策划者又怎么可能跑得掉。

    顾九随手给沈时砚倒了杯茶水:“王爷,这几日怎么没见流衡?”

    沈时砚握杯的动作一顿,微微敛眸:“我让他去办了些事情。”

    闻言,顾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弯起明眸:“五年前去往吴中赴职的‘孙惊鸿’,王爷心底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沈时砚眼皮掀起,语气有些无奈:“有时候太聪明,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顾九只一笑:“你说得对。”

    她抿口了茶水,十分自然地换了话题:“我这两天重新整理的周志恒这个案子,凶手既然想引我们为他查明三年前的真相,那本《治吴水方略》——我猜,或许也是他放在周志恒书案上的。”

    皇城司都没能找到的东西,没道理会出现在周志恒那儿。而同样的,根据胡海业所说,周志恒在收到那封不知所踪的书信后,一直在做噩梦。显而易见,如此心中有鬼且惴惴不安之人,也没道理会收藏为他所害之人的物品。

    “塞钱引,拿走信,放书册,对周志恒和胡海业受辱这事了如指掌,”顾九以水为墨,以指为笔,简单地画了一个圆圈,“尤其是后者,同一斋舍的人最有可能知晓。”

    高世恒和林时两人自知所行之事恶劣,且周志恒与胡海业乃为朝廷官员之子,如此,更是罪加一等。所以,他们对待知晓此事的旁人自然会严加封口。之前去曲院街寻秀儿时,她便发现最初见到的那些家妓仆从,无一例外,全部换了新面孔。

    这般谨慎,是以,此事从高林两人那里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不大。

    顾九继续道:“而再结合前三者,很显然,与周志恒同一斋舍的人嫌疑最大。”

    黄允、薛丘山、王伯阳。

    “若是从动机出发,”顾九抿了抿唇,“三人中最可疑的,必定是和许薛明有师兄弟情谊的黄允。”

    这些猜测她一直没敢当着楚安面说出来。

    楚安这人单纯且重情义,当初从秀儿口中得知三年前正月廿六那晚,是黄允将许薛明叫去水云楼时,他便是那副既不相信却又迫于所得线索,不得不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在黄允身上的伤心模样。

    顾九不由轻叹一声。

    若真是黄允,楚怀瑾怕是要伤心好些天

    正藏身于一棵枝繁叶茂的粗树上的楚安,忽然感觉鼻腔涌上来一阵莫名其妙的痒意,张了张嘴,极其克制地打了个喷嚏,而后便又将视线投向下方。

    徐正的曲水流觞席面已经开始了,众文人墨客齐聚于后院的竹林。

    一条清澈如镜的溪流弯弯绕绕,从两侧岩石中间潺潺流过,温柔地抚过沉积水底的鹅卵石。十几个红木案浮于溪面,上面放着光洁无暇的白玉酒壶、琳琅满目的茶碟碗盏、栩栩如生的鲜花果

    人们坐在溪流两侧的紫檀翘头食案后,一边等着身边的童子执杆揽物,奉与案处,一边或与旧朋好友叙旧聊天,或对酒赏词、低吟浅唱,或下棋品茶。

    碧空万里,云淡风轻,一派祥和之景。

    钟景云虽置于其中,却明显心不在焉。徐正接连唤了他好几次,他才如梦方醒般应了声。

    徐正打量着钟景云的脸色,眼底泛青,嘴唇苍白。他不由地皱起眉,既有担心,也有不满:“怎么回事?我听崇文院其他人说,你近些日子一直告病在家,想来没了公务烦扰,应是恢复得不错。怎得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可是病情上有何苦难?”

    钟景云扯了扯嘴角,拱手道:“劳老师挂念,学生身体已是无碍。昨晚有野猫进院,啼声不止,故而没能休息好。”

    “罢了,”徐正摆摆手,“我让人带你下去休憩片刻。”

    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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