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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对不起,我不穿了》 200-218(第18/28页)
秦善恶心到本宫了,陛下若帮了你,本宫心寒,晏国百姓白遭战事磋磨,若换个人来,尚有商量余地,唯独秦家人,免谈!”
云谣一长串话说完,朝臣纷纷朝她看过去,云谣说罢,也收了浑身上下的怒意,对她好的,她还,对她坏的,她也记着呢。
一场宴客,不欢而散,秦善闹了个大红脸,最终离开皇宫,当夜也没停留,赶着马车匆匆离开京都,回姬国去,只是此番回到姬国,姬国皇帝必然降罪,他日后的日子,危矣。
望霞宫离清颐宫并不算远,秦善未离开望霞宫时,望霞宫里还满是奏乐之声,奏乐声传入了皇后寝殿里,睦月正在替皇后擦脸,那双半睁着的眼皮突然动了动,睦月一怔,便见皇后张嘴,轻声地唤了句:“明溪……”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成一片片,睦月听见了连忙抓着皇后的手,问:“娘娘?可是要喝水?还是哪儿不舒服了?”
皇后身上哪儿都不舒服,只是无从去说,她这身情况,都是自己换来的,孟太医说她是中毒时,她便迷迷糊糊猜到或许与太后有关了,这么多日的混沌,她从未有一刻是真正清醒的,今夜的奏乐声有些欢快,像她儿时府上乐师教的那曲,曲调欢悦,她学时,明溪便趴在后头小桌上睡着。
皇后想到了明溪,便要去找明溪,抬眼左右看去,没瞧见明溪,只瞧见了睦月。
“这是‘清乐调’。”皇后道。
睦月惊喜,以为皇后要好了,便连连点头说:“是!娘娘,这是清乐调!”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她喜欢清乐调,不过明溪不太喜欢,所以后来她也就没再弹过了,却没想到这么老旧的曲子,今日被善音司的人拿来宴客。
望霞宫那边,好欢快,好热闹,她也许久都没凑过热闹了。
一曲就像是将她带回了过去,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她从齐国公府的孙小姐,成了晏国的皇后,再从晏国的皇后,成了如今的废人。
皇后原以为心中或许有酸涩,可人真到了她这个时候,便是什么都放下了,只是还有些许遗憾,遗憾的是入宫之后,她显少有在齐国公府那般快乐随性了,好似入宫后的这半生,便没活对过。
皇后轻声叹息,哑着声音道:“琴。”
睦月明白,便从一旁柜子深处里拿出了把旧琴,这琴是皇后从齐国公府里带入宫的,只是入宫成了皇后之后,便没再抚过了,睦月把琴放在床头,皇后的一只手搭在了琴弦上,她早已弹不动了。
这夜风稀,屋外呜呜而过,时短时静。
三月十九,皇后最终没能挺得过去,薨了。
皇后是在夜里不知不觉走的,她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动静,睦月就陪在她的身侧坐在床边趴着睡着了,次日被阳光照醒,再掀开床幔想叫皇后起时,皇后已经没了呼吸,床头的旧琴蒙了一层的灰,昨夜拿出来还是好的,早间便断了一根弦,终究成了坏琴。
十六日丧,葬皇后陵,皇后死前,唐诀也不曾见她一面,在她死后,该办的礼却一样也没少。
宫中哀默多日,连七日食素,连十五日着素衣,百日内不得有奏乐、饮酒、作乐、哄笑等现象。
持续了近一个月的宁静,宫里才渐渐从那严肃的氛围中走出来,宫女太监照旧该干嘛就干嘛去,皇后薨前一年多,她也并未露面过,对有些人来说,这场举国之丧,便如从未发生。
四月中,迢迢在铁林围场养好了伤被云谣接回了宫中,她原本是想朝淳玉宫走的,在淳玉宫门前见到了以往一同办过事儿的小太监德来,德来瞧见了迢迢,扫把往门前一拦,轻轻叹了口气道:“贵妃娘娘让你回逸嫦宫陈昭媛那儿去。”
迢迢面色顿时一白,愣愣地看向德来,德来道:“迢迢,咱们以往都是淳玉宫里做事儿的,还都是漪清阁里出来的,冲着这个情谊,有句话我得教教你,人情重,是好事儿,可在宫里,我们做下人的,只能认一个主子。”
迢迢抿嘴,双手垂在身前扭着袖摆不做声,眼眶泛红,德来又说:“入了淳玉宫,云贵妃就是咱们的主子,没有伺候云贵妃,却护着陈昭媛的道理,她若对你好,当初你便不要来,如今回去了……还是好自为之吧。”
迢迢点头哦了一声,乖巧地说了句:“谢谢德来哥。”
德来知晓她是个乖巧的姑娘,只是一次犹疑,便失了信任,实则淳玉宫的主子人很不错,对手下的人从来都不打骂,也不给脸色,陛下到淳玉宫来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陛下给云贵妃的赏赐,云贵妃不喜欢的便都送给了他们,这个主子,一点儿也不比以往的吴绫吝啬,反而有些时候,她们像极了。
这些话,德来没法儿告诉迢迢了,他想,这些日子的相处,迢迢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
送走了迢迢,德来才将门前灰尘扫光,提着笤帚回到了淳玉宫里,嫣冉问了他一句:“迢迢走了?”
德来点头:“走了啊。”
嫣冉叹气:“可惜了,若她能大胆点儿,再向贵妃娘娘服个软,娘娘说不定就留下她了。”
德来干笑了两声,这宫里也并非谁都像他们这般精明豁达,凡事都想通了,能有淳玉宫里这般轻松快意的生活,还在陛下最宠爱的妃子跟前当差,当时极大的荣幸了。
迢迢回到了逸嫦宫里时,陈曦正站在桌前练字,她已经许久没练过字了,当年没入京时,还在盐州,她也被盐州百姓封为才女,一手好字有人白金求之,写字于她而言,快乐且安宁,只是后来动了心,人生掺进了许多浮华的东西进去,人便也跟着浮躁了起来,渐渐的,她就没再练过字了。
她记得吴绫走了几个月后,她与唐诀在淳玉宫前碰面,实则当时是她刻意安排,手上拿着根树枝,蹲在地上教迢迢写字,写的便是云妃二字,她知晓唐诀在身后,便轻声说:“迢迢,对你好的人,你要放在心里记一辈子的,云妃虽去了,谁都可忘了她,你却不可忘,知道了吗?”
年仅十三岁的迢迢点头,认真地学着。
陈曦突然忆起,那好似是唐诀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那般轻柔的语气,视线凝在了地上的‘云妃’二字上,轻飘飘地吐出:“好字。”
陈曦便是从那个时候尝到了使小手段的甜头,便渐渐的,学会了谎言,学会了装模作样,学会了掩藏自己。
如今她当真心若止水,安安静静地练字时才恍然大悟,唐诀的那句‘好字’看似夸她,实则,不过是对‘云妃’二字入了神,她是跟着沾了光罢了。
迢迢在门前站了许久陈曦才瞧见她,然后她笑,对迢迢招手道:“回来了?过来瞧瞧,我写的字如何。”
迢迢慢慢朝陈曦走过去,轻柔的光撒在陈曦的身上,她没再学着过去云妃的装扮,身上穿的是她自己最喜欢的水蓝色,珍珠钗,银发簪,而往年热闹的昭媛住处,此刻安静地只有屋外枝头的鸟雀轻鸣。
迢迢看着纸上的字,缓慢念出:“镜中花,水中月。”
陈曦点头:“字认得不错,还想学吗?我教你吧。”
迢迢一怔,讷讷点头:“嗯!”
对于这后宫里的绝大部分人来说,尤其是如她,如皇后这般的女人来说,心中奢求的,就是这镜中花,水中月,看到,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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