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穿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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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素丹,但第二日萱萱哭着给她上药时说的话她还都记在心上。

    若那天她没有走运刚好碰到唐诀出殿,那个石子儿没砸到唐诀的脚下,或许这条命就丧在了素丹的心机之下。

    这个女子有野心,即便是刚才跳完舞,唐诀要收她入宫做婕妤时,她脸上的野心也没收起来。宫里的女人在家都是大家闺秀,入了宫才各自为营,即便之间有些争斗,可面上都相安无事,不过是逞口舌之利,来了个素丹……恐怕不得安宁。

    云谣站回了唐诀的身后,唐诀知道,不过没空管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东西,然后哼着方才弹奏曲子中的某一段,心情愉悦,似乎还在那舞中没有回过神来。

    殿外最后一架鼓,陈河来收,与两个思乐坊中的男鼓手将鼓拆了下来,正迎着烈阳流汗呢,大家听到素丹入宫册封为嫦婕妤都很开心,聊了两句,便要将鼓推走。

    素丹是飞黄腾达了,他们思乐坊也不知能不能沾光,陈河朝那金玉满堂的殿内看去,恰好看到从屏风后出来的云谣,他怔了怔,拉住了身旁一个人,目光没挪开,问了句:“你瞧那可是琦水?”

    鼓手抬头望去,看见云谣的那一瞬也惊了,道:“像是。”

    “可若真琦水她又怎么会在皇上的身边?”

    陈河皱眉,他心中还念着琦水,那日早上萱萱倒完水出院子看的时候,院子内已经没有人了,依萱萱说,琦水当时伤得厉害,若再不医治恐怕就要死了。思乐坊中丢了个人,师父领着众人在附近搜寻,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连找了两天也找到,便当她是去了个角落死了。

    陈河心中对琦水有愧,也有痛苦,这么些天他晚上都做了噩梦,梦到琦水入他的梦里,用那日顶撞师父时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

    陈河心里慌乱,不自觉开口,对着大殿之上喊了声:“琦水!”

    这一声穿透力十足,若有所思的云谣听见了,当即抬眸朝外看过去,除了她,殿内也有好些人朝外看,陈河扶着鼓架,愣愣地站在阳光底下。

    对上了陈河的视线,云谣心中有些许慌乱,不过很快这感觉便消失了,她微微抬起下巴昂首,不打算回应。

    唐诀皱眉,方才的好心情全给毁了,筷子直接扔在了地上,面色冷冽,往椅子上一靠,目光如鹰般看向外头的人。

    云谣见他扔筷有些懵,小皇帝心情起起伏伏的,非常不稳,该不会是要发病了吧?

    站在门外的太监道:“何人殿外喧哗?不想要脑袋了吧?”

    陈河回神,愣愣地望着云谣,云谣没看向他,一心投在了皇帝的身上,同行的两个人怕惹事儿,拉着陈河便要走,不过他们也走不成了。

    禁卫军将人拦下,原地扣住面朝着承合殿的方向跪着,陈河额头满是大汗道:“那是琦水。”

    “那不是琦水!琦水已经死了。”另一个男子道。

    “她就是。”陈河咬着下唇,脖子被木棍压得发疼。

    殿内的唐诀只说了两个字:“杀了。”

    云谣一怔,数双眼睛朝唐诀望去,唐诀伸手揉着眉心,皇后道:“陛下若身体不适,不如回去休息吧。”

    唐诀压低声音道:“朕要看着他们死,就在这儿,凌迟!”

    一个盘子被扔了出去,云谣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浑身上下冒冷汗,唐诀说疯就疯,靠近他都能感觉到慎人的寒意,一旁的尚公公瞧见云谣退后,微微皱眉。

    一个盘子扔了不够,长袖拂过桌面,将满桌佳肴美酒全都推到了地上,金杯玉盏碎了一地,殷太后与皇后离得近,吓得立刻站了起来。

    大臣纷纷起身,朝唐诀看过去,承合殿内的气氛瞬时如寒冰降临,殷太尉吩咐道:“快扶太后回去。”

    这一声打破沉寂,皇后与淑妃也连忙在宫人的搀扶下欲退场。

    靠在椅子上的唐诀双手捂着额头,早上精心梳过的发有些许散乱,他声音低吼,如困笼之兽就要挣脱:“杀了!将他们全给朕杀了!”

    36.发病

    唐诀疯了。

    这是云谣的第一反应, 她背后起了一层汗,若不是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 恐怕汗水与血水就要融合到一起粘着衣服贴在背上了。

    到了晏国以来, 她从没有过一刻如此心惊,即便是当初在林子里逃跑, 四面杀手将她与唐诀围困其中时,她心里想的不过是一死换具身体而已。

    就在唐诀越发不对劲的那一刻,云谣手足无措,从心底涌上一股惧意,怕疯了的他, 想离开, 却又不敢。

    殿外还跪着三个男人,背对着烈阳, 方才精彩的表演才得了唐诀夸奖,思乐坊本该高兴,转瞬之间便跌入谷底,三名男子将面临凌迟, 所有人都拿不准接下来唐诀的意图,刀还未下, 正等待发落。

    尚公公伏在一旁安抚唐诀, 所有人都怕,小顺子也怕, 唯有他不怕, 他伸手顺着唐诀的心口道:“陛下切莫动气, 那些该死的贱民杀了便杀了,陛下动气伤身啊。”

    眼看淑妃与皇后匆匆行礼,道是不胜酒力先行离开,人都快走到殿门口了才惺惺作态地让唐诀心宽,另一边的文武大臣也都在殷太尉和御史大夫的安排下退了出去,禁卫军将承合殿旁围了半圈,他们似乎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

    和好脾气的唐诀待久了,云谣差点儿忘了,这人自十二岁登基以后就被疯病缠身,不时发作,一旦发作,必要杀人,凡是入他眼中者,皆成挥不去的鬼魅,不杀他不能安心。

    云谣不敢开口,她甚至不知自己此时开口又能说什么,尚公公安抚了几句,唐诀直接将他推开,尚公公脚下不稳,撞倒了一旁的烛台,烛台倒地发出巨响,云谣又往后退了一步,心口狂跳。

    唐诀趴在桌上,酒水汤汁撒了满桌,沾湿了衣袍,他的双手将头发抓乱,似乎头痛欲裂,趴在桌案上挣扎了片刻,又猛地起身一脚将桌案踹翻。

    云谣第三次退后,这回她没有犹豫,转身便走。

    尚公公起身,手心已经擦破,他望着云谣离开的背影,正如那些慌乱逃跑的其他人,就连小顺子都瑟瑟发抖站在一旁,她却逃了。

    “陛下……”尚公公开口。

    唐诀慢慢将双手垂下,余光扫到了匆匆逃离的女子背影,额前发丝几缕随风飘摇。玉冠已歪,他面色如雪,一双眼布满血丝,颤抖的手指着殿前,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怎么还没开始?朕要看凌迟!”

    即没留下该留的,便要一泄心头愤。

    云谣顺着墙边跑到了承合殿后的小门,秋夕正站在那儿等着,殿内刚才发生了何事她并不知晓,不过眼下情况特殊,闹得这么大,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发怒了,要杀人,秋夕自然不敢进去。

    见云谣出来,秋夕先是一惊,动了动嘴唇问:“云御侍怎么出来了?陛下呢?可安抚下了?”

    “我哪儿有能耐安抚他?”云谣伸手捂着心口,心头跳得厉害,大有从虎口脱险之感。危机还未离去,她身上的冷汗一直在冒,心里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云谣侧身叹了口气,一手扶着小门门框,手臂微微发抖,双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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