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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人类皆伟大》 60-70(第16/17页)
交出来! ”
她脸上的怒火是当时的快斗所无法理解的,他还因此生出了微妙的恼意。一来他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莫名向他索要什么,二来这本质上是白马探的枪,而白马探刚才还打算用这把枪来对付他,如今他所做的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如果必定要有一个人受到女士的指责,那个人也不该是他。
“不要动。”正当长川谷打算坐起来时,女士猛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压回刚刚那个躺在地面上的姿势,“不要乱动,血液循环加快会缩短麻醉剂的制动时间。”
在枪口偏移的瞬间,快斗扔下了一颗烟/雾弹——老把戏,但总是很好用——然后趁着这短暂的时间伪装成了警卫中的一员。
当烟雾散去时,长川谷身上的麻醉弹已然生效,失去了意识,而女士脸上那罕见的动摇,则让他短暂地对自己产生了质疑……一种古怪的认知,如果连她都露出了这样的表情,那多半是发生了什么很可怕的事。
他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基德,我知道你还在这里,就在驻守的警卫之中。”女士放下了枪,但神情中仍有一种能使他慑惮的力量,“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你使用的弹药是为了压制暴动的犯罪目标而研究出来的警方特供版,它内含的麻醉剂对神经具有强烈的毒性,一般用于对付毒瘾发作的犯人。制动时间为两分钟,对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有效时长约摸为十分钟,而且如果这十分钟内没有用急救针进行强制苏醒,这位警官就会产生永久性的脑损伤,二十分钟内没有注射急救针……他就会死亡。”
快斗感觉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紧接着就变得越来越快,几乎让他喘不上气。
当在场的其他人因为吃惊而面面相觑时,他勉强按捺住自己不安的情绪,佯装出和旁人一样迷惘而恐慌的表情。
可当他的目光在途中和别人交汇时,那些人的目光似乎变成了某种无声的谴责,仿佛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伪装,所有人都在说“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吗?”。在过去,他们视他为一个华丽而狡猾的魔术师小偷,现在他却成了他们眼中的杀人犯。
“现在,所有人都拿出自己的手机。”女士继续道,“基德,既然你能知道我聘请家政的消息,应该也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我知道你只对宝石感兴趣,无意取走别人的性命,请你用短信告诉我你有没有急救针,如果有的话,请告诉我它在哪里。”
片刻后,她又补充:“如果急救针就在你身上,也请告诉我,我会让所有人疏散到展厅外,你可以中途将急救针扔到某个角落,然后再把它的位置发给我。”
快斗本能地咽了口唾沫,打开了短信的编辑框:「麻/醉枪是我从白马探那里拿到的,他身上确实还有一些东西,但我不确定那里面有没有急救针。」
女士拿出手机,快斗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珠飞快地从左扫到右,好似复印机里正在运作的扫描模组。
「他身上有没有类似无针注射器的东西?白色或者蓝色,看起来像是大号的涂改液笔。」
快斗回想了一下:「有。白马探和他的东西被我扔在排水系统的第二根排水管道里面了。」写到这句话其实就足够了,可他还是忍不住又添了一句,「我知道你已经预料到我会从那里离开,只要你们沿着我的轨迹追查,肯定能找到他,我是确保了他不会死才把他塞在那里的。」
这种措辞一点也不怪盗——这是黑羽快斗才会说的话,直白又幼稚,像是一个反打了欺负自己的人之后,想要和妈妈解释又满腹委屈的小男孩。
但“妈妈”并没有再回他的短信,她冷静地指挥着现场,把他抛之脑后:“ C组留在这里照看伤员, A组和B组,跟我一起去展馆的排水系统入口。 A组先行,不要发生拥挤, C组通知最近的医院,让救护车尽快在展馆外待命。”
不同组的成员在收到命令后各自展开了行动。快斗目送着那位女士匆匆离开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倏忽消失在转角处,才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
几个和长川谷认识的警卫围聚在他身边,将警服外套脱下来垫在他身下,好让他不至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脸色像石蜡一样白得发青,脖颈上肿胀的淋巴结看起来就像是紧绷而突出的青筋。快斗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揉成一团让他枕在脑袋下。
其中一名警卫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没想起他的名字,所以只是腼腆地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他看着长川谷紧闭的双眼,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抱歉。
白马四十二决定离开现场,基本等同于默许基德可以取走宝石。
这并非是出于某种道义——如果女士听到别人说她对小偷还存有道义,估计会笑到把酒撒到地上——而是因为她必须亲自去搜查排水系统,否则以这群年轻警员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剩下的几分钟里找到白马探的位置,而留在现场的人里,没有任何一个能够阻止怪盗基德把宝石拿走。
快斗很轻易就取走了白色哀悼,没有任何人追赶他,但他还是忍不住逃窜般地从展馆第三层离开,像是要从某种复杂的情绪旋涡中逃离……然而那种彷徨的感觉依然缠绕着他,如影随形,让他的嘴里分泌出焦苦的味道。
过去他也有过狼狈逃走的时候,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产生了一种自我怀疑的卑劣感,他感觉自己正在被灼烧。
最好笑的是,当他抵达天台时,中森警官刚好带人从天台撤走。
他是为了抓怪盗基德而来的,最后却只提走了一个爱玩足球的小侦探,就像是他试图逮到一只猛禽,最后却抓住了一只小鸡——多么讽刺啊,如果是以前,他会大肆嘲笑对方一番的,但是现在(至少是今晚),快斗觉得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值得嘲笑。
呼吸平复后,快斗抬头凝望着迷蒙的夜空,几乎要迷失在这凄冷的月色下。
他喃喃道:“我没有想要害死他……”
可他想要倾诉的人不在这里(她当然不在这里),回应他的只有一阵t晚风,温度褪去后,湿冷的衬衫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理智回笼后,他脱掉了手套——由于汗液的关系,脱掉它们变成了一件有点困难的事。他举起白色哀悼,黑钻内的星光刻痕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快斗甚至感受到了钻体表面传来的暖意,仿佛钻石里真的藏了一颗正在燃烧的天体——如果那个传说不是随便杜撰的,这就是属于冥府女神的星星。
然而女神的星星并没有滴下眼泪,这意味着它并非是他要寻找的“潘多拉”。
快斗感觉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庆幸。
他想起了白马探的话,这是那位女士时隔两年第一次参与重大案件,所以他不能让她暴露在媒体的鞭笞下。
当时他只觉得对方的发言很可笑,因为那位女士明显比他强大得多,根本不需要他所谓的“保护”……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人是会因为主动背负了别人的错误而蒙受更多责难的。
快斗将白色哀悼放回了它原本的展示柜,他本想像以前那样留一句话,用属于怪盗的措辞表示自己不打算带走这颗宝石,并且对自己造成的错误感到抱歉……
不过,他很快又觉得这样太啰嗦,也许只要一句简单的“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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